第121章还我真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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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陌野带来的那个女子,她娇娇小小的一只,穿了一件靛青长披从肩头垂覆全身,暗纹绣面的檐帽兜在发间,梳了一个双髻垂辫,露出半张黢黑的巴掌脸,神情憨态。

她与陌野俩人共乘一匹马,因为“郑曲尺”不谙马术,看来陌野这一趟是专程做过功课的……

那张脸……郑曲尺嘘眯起眸子,光线流转,打照过她的五官轮廓,她微怔。

乖乖,陌野这厮打哪找来一个跟自己如此相似的人?

不对,不是像,而是那一张脸,跟她完全就是完美复制粘贴下来的好吗?

这世上当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万千世界,何奇不有,或许当真有,比如双胞胎就是,可郑曲尺确定她并没有这么一个双胞姊妹。

以她阴谋基础为零的脑袋来想,都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诡计。

小孟抓了一把地上的草,克制住激动的心情道:“崖儿哥,城中的百姓应该没事了,司马这是带人来跟邺国活阎罗交换了。”

但公臣崖却摩挲着下颌,眼皮垂落:“可我怎么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另一边,梅姨矮身走了过来,当她看到公臣崖旁边还跟着一个陌生女子时,蛾眉微颦:“崖,你过来一下。”

公臣崖转过头,颔首:“好。”

而等公臣崖被喊走之后,小孟才小声跟郑曲尺聊些女人之间的八卦:“尺子姐,你瞧瞧,那个邺国将军的妻子,长得可真丑,还好黑哦。”

小姑娘都爱美,有时候口无遮拦起来,叫人听了心塞。

“……是吗?这么远,你瞧得仔细她长什么样?”

也不是人人都有郑曲尺这样超群的视力,她就不信小孟真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若真看见了,她就不该觉得那人与她有些相似,而该是认为两者长得毫无区别了。

小孟噎了下,然后才不服地嘀咕道:“是没看太清楚,可是她坐在司马身前,一相对比,就特别突显,我先前还以为会是怎么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如今看来……”

郑曲尺打断道:“也许她并不是宇文晟的妻子,我们谁都没见过人,这不都是在乱猜的吗?”

“你说得对啊,不过你看她又瘦又小,肯定不是女将之类,这个时候会被司马带到危险战场的女子,按理来说,不该是她吗?”小孟根据自己的判断得出结论。

由于对方说得太有理有据而导致无法反驳的郑曲尺,她换了个话题:“或许是吧,我只是随口一说,不过你觉得她跟我像吗?”

小孟不好意思道:“乍看一眼还挺像的,但是再看就觉得不像了,尺子姐可没她那么黑。”

没她那么黑?

郑曲尺恍然。

是啊,她现在不再刻意在身上涂黑炭粉,皮肤自然代谢掉黑色素后,自然不似一开始那么黑了,难不成她的脸……

“小孟,我的脸……不黑吗?”

至今为止,也就小孟见过她的长相,虽说是起初来源于一场鲁莽之举。

小孟想都没想答道:“不黑啊。”

郑曲尺期待地问道:“那白吗?”

小孟闻言,似纠结了一下:“多白算白?”

“就……就跟公臣崖比呢?”

说实话,这一群人当中也就公臣崖长得白些,或许长得好看的人都有着一样的特征吧,就是可以在泯泯众生中,被人一眼看见,其中皮肤白皙绝对是一个重要的点。

“呃,崖儿哥比我们都要白吧。”小孟迟疑道。

哦,懂了。

“我们”,当然也包括了郑曲尺。

她估计自己目前的状态,应该正处于黑不黑、白不白。

突然她萌生了一个想法,既然认识“郑曲尺”的人,都认为她该是黑的,那她偏要白得跟个鬼似的,主打的就是一个反差。

这样,别人根本就不会认出她来了。

对!一会儿找点强效皂剂洗一洗,力救将浮在表皮的黑色污渍全部清洗干净。

没多久,公臣崖就回来了,梅姨再次看了一眼郑曲尺,但这一次却不再是警惕与揣疑,而是略微探究与惊奇,她叫走了小孟。

公臣崖则带着郑曲尺回去穴居,他走得很慢,将就着郑曲尺的步伐,两人漫步月色之下,倒是慢慢敞开心扉。

“你为什么要带我过来看这些?”

郑曲尺偏过头问他。

公臣崖抿唇笑了笑:“留你在哪里,绝对会被他们东问西问烦死的,所以我干脆就将你带走了。对了,尺子,明天我跟梅姨他们要进风谷沙城,你是留在这里养伤,还是跟我们一道?”

郑曲尺缄默片刻,才重复了一下:“明天啊……”

“对,明天就是宇文晟给司马他们最后的期限,经闭的城门会重新大开,倘若两方交涉顺利的话,风谷沙城内的邺国驻兵将撤离,到时候一切又该恢复原状,你要去看看吗?”

“我有伤在身,不便进城,便不耽误你们了。我听小孟说,你们盘桓在此,是为了救人,你要救谁?”

由于风谷沙城有宇文晟在,郑曲尺并不想去,如果可以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

公臣崖听出她的拒绝,他扯下一根树枝晃了晃,层叠的翠嶂绿峦之间,他清新干净的眉目格外分明。

“杨崮。”

这名字对于郑曲尺而言并不熟悉,但却也听过旁人议论。

“是巨鹿国天堑边境的主帅?”

公臣崖朝她轻轻地笑着:“嗯。”

郑曲尺正色:“你们这样做太危险了,就算宇文晟肯放过城中百姓,但杨崮的话,就不一定了。”

古言道,两军交战,祸不及百姓,然而还有一句流传更广的话就是,战局可以不明,但敌将必须亡。

公臣崖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才想在司马陌野跟宇文晟对峙的空隙,或者双方打起来的时候,趁乱救人。我当然知道危险,可无论如何我都得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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