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瀚海迷雾 第三章 海神神眷(1 / 2)
海神教会枢机主教是个什么概念?
首先,海神教会内部的主教级别由小到大是枢机主教、总主教、大主教、教区主教,枢机主教便是教皇下的第一人!其次,梅来特尼王国的行政区级别由大到小是大区、郡、区、教区,而只有大区级的行政区的海神教堂才会被教皇任命1至2位枢机主教。
弗莱明港是独立城市,行政级别上与郡平级,管辖范围包括弗莱明港本身以及周围数十个大小市镇,且其经济、贸易发达,军事地位极高,就算这样也只有两位总主教坐镇。除了例行巡视与路过外,或许几年都不会有枢机主教专门过来走上一遭。
所以奥斯汀震惊了,然后他敬了个礼,拉着凡尼亚走到一边,站在枢机主教侧面靠后的位置——虽然是教皇的谕令让两人听从教会安排接受洗礼,但教会方面怎么可能会让一位枢机主教亲自来迎接俩区区少校,而且面前这人和报纸上艾伯特大区枢机主教的画像完全不像,人家要等的必然是惹不起的大人物,这种时候就应该赶紧缩在角落里等。
奥斯汀站定后便开始思考究竟是哪位大人物会莅临弗莱明港,难道是教皇冕下或者国王陛下?他们来这里干什么?种种思绪在脑海中徘徊不休,直到凡尼亚拉了拉他的袖口。
奥斯汀结束思考抬起头,差点被吓得一头栽倒——那枢机主教居然转过身看着他们两个!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想要拉着凡尼亚赶紧进入教堂。
枢机主教顿了顿手里的权杖,一层水膜瞬间出现在侧门处,奥斯汀一头撞上去,居然像是撞上了厚实的冰墙。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枢机主教开口问道。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笑容,像是淳朴的乡下老人
奥斯汀清醒过来,双脚脚后跟“啪”地一靠,站直敬礼:“报告!”
后面的话奥斯汀没说出来,因为他突然想起来面见地位比自己更高的教廷中人应当单膝跪地才是。
旁边的凡尼亚很机灵,迅速单膝跪地,顺手还把奥斯汀拉了下来,说道:“海神在上,波涛庇佑。我是凡尼亚,他是奥斯汀,我们是弗莱明港皇家海军新晋的少校,依从教皇冕下谕令前来接受洗礼。”
“海神在上,波涛庇佑。”枢机主教右手做波浪一样的动作,缓缓开口道,“起来吧,帕科有事抽不开身,这次我来主持洗礼仪式,你们可以叫我梅莱多主教。”
奥斯汀和凡尼亚有一瞬间的失神——居然由枢机主教来亲自主持洗礼仪式?
这也不是没有先例,但上一个由枢机主教主持洗礼仪式的校级军官可是梅来特尼王国的传奇人物,那位在新历1642年与奥里斯塔帝国的战争中率领不足一千残兵奇袭攻破敌方后勤枢纽,从而扭转败局的特鲁斯上校——他在战时不过是个上尉,那一役后才被火速提升为上校,并由时任兰开斯特枢机主教主持洗礼仪式。
后来这位特鲁斯上校一路高升,最后坐上了国家首相的位置,他架空国王,独揽军政大权,直到新历1671年才被保皇党人推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说明能让枢机主教主持洗礼仪式的校级军官有多牛逼。
在那之后直到今天的256年中,再没有一个人获此殊荣。
奥斯汀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梅莱多主教的眼睛,首先他和凡尼亚都不是特鲁斯那样的狠人,也没有那样的功绩,其次他还是打了败仗,给国家带来巨大损失的“罪人”。
“教会这么做自然有原因在其中,外面不方便说话,你跟我进去再说吧。”梅莱多主教眯起的眼睛像是永冻之极的冰隙,里面隐藏着寒冷的万丈深渊。
“看来我的调令可能也和教会有关,教会对我或者是对我遇到的那个神眷者很重视。”奥斯汀迅速想通关键,说出了自己的部分推测。
凡尼亚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严肃道:“想来想去都不对,我和教会和神眷者都没有半点交集,难道我只是顺带的?”
奥斯汀仔细回味梅莱多主教的话,然后认真地点头:“可能还真是顺带的。”
“顺带诅咒我‘光荣牺牲’吗?”凡尼亚哭丧着脸。
教堂侧门只有在门廊上有雕塑装饰,门板上则光滑无比,略显朴素,但进去之后又是别有洞天。
海神教堂的装潢普遍是深蓝色底色加金色纹饰的组合,纹饰部分多是章鱼触须、波浪、鱼叉、船锚等海洋风格元素,除了用作祈祷及弥撒的房间外很少有海神徽记和雕像存在。纹饰与雕刻均为纯金铸成或是镀金,而深蓝色的部分则是取自海怪的皮肤,可以说,世界上除了商业之神教会外最豪华的教堂非海神教会莫属。
奥斯汀等人从侧门进入后来到了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两边是给主教或者神父们使用的祈祷室,门板上绘制有相应的数字,每扇门的左侧都有一个金色的浪花形底座,上面是可以发光的神术水晶,墙面上依然是传统的深蓝色,但在光照下可以看见更深颜色绘制成的壁画。
梅莱多主教此时正站在第二扇门面前等待着二人,看到二人进来后先一步开门走了进去。
奥斯汀和凡尼亚站在门口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由前者打头阵推开了门。
门内是一间大约二十平方米左右的祈祷室,面对门的墙壁上有一个凹陷进去的神龛,里面竖立着章鱼头人身的海神雕像。四周墙面和走廊墙面装潢差不多,只是深色的壁画更加清晰了一些。水晶吊灯下面有三个软垫,梅莱多主教正面朝神像跪坐在最前一个软垫上。
“海神在上,波涛庇佑。”奥斯汀学着凡尼亚的样子用右手做出波浪一样的动作,然后跪坐在软垫上。
接下来便是难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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