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庙堂江湖 第一百章,前路莫愁,看君昂首(1 / 2)
第一百章,前路莫愁,看君昂首
瀛洲有个传说,在仙古时期住着九老仙,日子过得异常逍遥,无远虑,也无近忧,终日不是着棋饮酒,便在谈笑讴歌,什么仙位高低,道法深浅,看的淡如白水,“快乐似神仙”在他们身上被玩到极致。
赵正立负手站在主峰之巅的三清殿,隔着齐腰的汉白玉围栏眺望云海。
他吞吐吸纳绵长,心境未随梦醒而平复,反倒愈发波澜。
旁边石柱放着第三壶“醉仙酒”,他收回视线盯着酒壶发愣,心结虽已解开,可心中怎就更加沉重?
若在以前,他依旧是那个青城山无忧无虑的年轻小师叔,空闲下来也会对身世困惑,但不会过度深想,而如今他清楚了一切,更目睹爹娘惨状。
这仇当如何报?
是冤有头,债有主,单斩那宋家皇室?还是让他这天下一起殉葬?
无论哪一种都难如登天,为了报仇倘若不顾天下苍生百姓,似乎也违背修行之心,不报更愧对祖宗。
赵正立很纠结,若不能报仇,自己修行的意义何在?
什么怔天命,夺长生,都飘忽之极,他想要的只是握住自己命运,保护在乎的人,任他一国之君,一宗一派魁首,都不可撼动。
想到此处,赵正立心有笃定,他再次俯瞰瀛洲云海,眼神坚毅非凡。
只是如今问道成仙,破开天门,同水中月,镜中花那般虚幻,以当今天下道行登峰造极的大宗师为例,也抵不过数十上百万兵将消耗。
所以应了那句老话,世间无神仙,帝王便是天。手中有多强的兵,便有多硬的命!
似乎这个理儿被宋家老皇帝悟过了头,他生怕凭空窜出第二个自己,拥兵自立,半路截胡,故而形成当今抑武扬文的朝风。
他却忘了军队是守国门的利刃,若天下人都不屑从军,这国门不成了纸糊的吗?
正因如此,赵正立似乎预想到了什么。
他远远眺望庆国方向,出奇平静的呢喃道:“是时候走马上任了!”
思绪间,他气息暴涨,似仇恨之怒,又似顿悟之感。
三道长虹现身三清殿前,正是袁道人、一元山主、东华道人。
三人围着素衫青年诧异万分。
一元山主将汉白玉石柱剩的那壶掀开尝了尝,纳闷道:“没参假呀?”
随后望向素衫赵正立,从新打量的眼神扫视:“难不成真是天人转世?若是能窥视天机,老道耗上十来年道行也要看个透彻。”
袁朝阳对醉仙酒认识不多,只晓得前几日一元山主拍着胸脯让他做好常住一年半载的打算。
说是那醉仙酒寻常人饮一杯可酣睡上数月之久,修道人一杯也得醉个一两日,其次,还需看资质好坏,他一口气给赵正立三壶酒,按照一壶倒三碗,一碗酌三杯的量,任他资质如何,二十七杯酒,多少也要醉他一年半载。
而眼下他仅用六天,自然让人意外,算起来,一碗醉一天,两壶酒六碗,醉了六天,比那些个资质绝顶的天骄傲才足足快九倍,着实让众人开了眼。
东华道人见赵正立左瞧右看的眼神,心领神会笑道:“紫.阳道人跟他徒弟紫悠仙子在两日前回了蓬莱岛,他师徒俩对小道友异常关切,都纷纷留言,紫阳道人说有缘邀请小道友去蓬莱做客,紫悠仙子托话,说,手头事情忙完,要亲自寻小道友,弥补第七峰短暂相识的遗憾。”
“……”
赵正立听完一阵汗颜,又不禁想起那一巴掌极富弹性的肉感,如今回想两人扭打画面搅的他心猿意马。
几人下山在午时左右,长虹留在山腰观云阁,笼罩山腰的白雾已经散去,能俯视大片青山与大海。
赵正立将目光锁定在第七峰影影绰绰开荒地的人群,他自然晓得那是船夫伙计们。
众人忙的不亦乐乎,手拿锄头挑箩筐,拔草开荒,刨土种菜。
这是打算落户长居了?
他疑惑将目光转向师兄袁朝阳,那白袍公子灿灿一笑:“以为你要醉梦个一年半载,我们几人在瀛洲勉强能管一日三餐,可数十号船夫伙计饭量大,人数多,他们自然得主动出份糊口力气。”
一元山主打了个哈哈,来遮掩自己决策失误的尴尬:“本以为那群糙汉是只吃不做的角儿,哪儿知他们上能开荒种地,下能入海捕鱼,近几日往山上送的鱼三天都吃不完,委实让老道意外。”
随即他捋了捋胡须,笑容满面的自揭其短:“看来真如紫.阳所说,老道除了打架,观人料事属于外行啊!”
他想了想又自我得意:“不过就算他料事如神,架打不赢,酒喝不赢,嗯,都是白搭!”
……
没人搭话。
——
海上刮起了风,抛锚的巨船扬起了帆,船号子吆喝不断,岸上长衫斗篷目送远行,袁道人与一元山主立身虚空拱手道别。
李詹壹跟余小薇站在甲板带着不舍,这里不仅吃住不愁,就连外界稀薄灵气也跟不要钱似的,单凭一呼一吸都能感受丝丝缕缕入体,若是运转吐纳,更如潮水罐体,只叫人欲罢不能。
这六日两人除了吃喝,基本闭门不出,修为不能说一日千里,也有一日数十上百里。
论受益,两人当屈首指,至少袁朝阳能看出体态丰腴的峨眉李詹壹到了宗师中品巅峰,那身段接近完美的“弟媳”也摸到中品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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