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7、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走（2 / 2）

“是的，当年，我曾主宰过青狐族，我在位时，青狐族也曾参与过对玄黄族的迫害。”令狐神翼叹了一口气，并没有隐瞒，也没有做什么解释，很坦然地承认了。</p>

这一下子，碧言脸上最后一丝血色消失了，一张美丽的面孔，变得煞白。</p>

李牧看了看其他青狐修士。</p>

这一瞬间，没有人敢于他的眼神对视。</p>

李牧在原地眯着眼睛，安静了许久，没有再质问什么，也没有再指责什么，而是扭头看向碧言，道：“随我一起来开这里吧，【狐神之据】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留在这里，很危险。”</p>

碧言脸上的血色，恢复了一些。</p>

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有一丝生机在快速地恢复着。</p>

“我也是青狐族，你……不恨我吗？”她小声地问道。</p>

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初恋的少女在向自己的心上人表白时的忐忑不安。</p>

李牧摇摇头，道：“以前的事情，和你无关，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p>

碧言开心极了。</p>

她又问道：“那青狐族呢？你会恨青狐族吗？”</p>

李牧沉默了片刻。</p>

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碧言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然后缓慢地消散。</p>

美丽的眸子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p>

碧言深深地意识到，青狐族终究还是背叛了玄黄族，终究曾经屠戮和杀害过无数的玄黄子民，甚至到了今日，青狐族还在压迫和屠戮着玄黄遗民，或许就在这片星域的某一个角落之中，正在发生着青狐修士与玄黄战士之间的血腥厮杀……两个种族的对立，经年累月堆砌起来的仇恨，又岂是单个人的友谊所能改变和扭转？</p>

跟他走吗？</p>

她看了看身边重伤的老父亲，再看看村子里为了保护她而死的青狐修士，再看看身边仅存的数十名忠心耿耿的族人。</p>

哪怕是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想要跟着这个男人，离开这里。</p>

但是，脚步却重如山岳，怎么挪都挪不动。</p>

李牧看向她，眼睛里，带着一丝请求。</p>

碧言低下头，泪水犹如涌泉一样无声无息地流淌出来。</p>

在这短短几日时间里，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流淌完了这漫长一生的泪水。</p>

“对不起。”</p>

碧言双手捂着脸。</p>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p>

她无声地啜泣。</p>

“对不起，我的族人，需要我。”</p>

青狐父子已经战死，青狐村也沦陷。</p>

整个青狐族损失惨重。</p>

她的体内，流淌着青狐始祖的血液。</p>

在这样混乱而又面临着种族灭绝的时刻，她不能就这样离开。</p>

就算她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青狐，也不能离开。</p>

这是生而为一个种族一份子的责任，也是义务。</p>

更别说她如今已经是青狐神了。</p>

这种坚持和选择，就像是李牧自己，在知道了自己是罪民后裔之后，没有逃避没有痛苦，而是肩负起了身为玄黄族后裔的责任，不管是复仇，还是种族崛起，都一样。</p>

而对于碧言来说，更加残酷的是，一旦承担起青狐族的荣耀的话，那就意味着，日后，她与李牧之间，注定了是两个彼此仇恨的对立种族的一员了。</p>

很有可能，在某一次的大战之中，两个人的会成为敌人，兵戎相见。</p>

“对不起。”</p>

碧言抬起头来，面露微笑，泪水已经擦干，看着李牧，道：“我不能和你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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