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计划（1 / 2）

这第二个猜想并非空穴来风。相反，它恰恰能解释一些关键的谜团。</p>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上位存在们存在于什么地方？</p>

以一名人类的视角，瑞文无法想象一群上位存在每天就这么无所事事地漂浮在虚空之中。也许祂们住在一个属于“神明”的世界里，像人类一样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p>

这侧面证明天外有天。也许真的存在着许多个不同的世界，只是没法被现实世界的人类观察到。</p>

瑞文非常想知道当初在他耳边低语的上位存在是谁。</p>

不久前，他又一次和这名上位存在产生了交集，那是在卡尔的办公室前，自己被不存在的绿炎灼烧之时，正是祂为自己念完了“夜风之护”！</p>

这恰恰是问题所在。</p>

“夜风之护”这句异咒和其他异咒不一样，它在几天之前才被自己创造出来，照理说，只有自己才能看到那本笔记本的内容，也只有自己能将它们准确传递给现实世界的自己。</p>

那么，这名上位存在又是通过什么方法得到这句异咒的呢？</p>

瑞文想起了菲说过的异咒本质，以上位存在的启示为通道，借用上位存在的威能。</p>

异咒是奥法守秘人所创造的，而上位存在理所当然地知道了本应只有创造者才知道的事物。</p>

如果奥法守秘人和上位存在有着必然连系，甚至本为一体，那事情就完全说得通了！</p>

可，倘若奥法守秘人等于上位存在，似乎又与“你不是神”，这条守则相悖。</p>

最后，瑞文决定把这件事也稍微搁置。</p>

好奇心害死猫，这是他至今没有学会的一个教训。自己将来必须得学着收敛自己，尽量减少玩命的次数。</p>

“捷特，你这里不会刚好有0.38子弹吧？借我点。”</p>

他试着用文明人的口吻抬头问道。</p>

“老兄，你这表情看起来像个斯文败类。”捷特吃着小桶装奶油爆米花，从小抽屉里取出一盒子弹丢给他。</p>

“奶和糖是解辣的好帮手。要去挑战下洛克茜的辣肉肠热狗包吗？吃那个就像生吃燃烧的棉花。对了，我八卦一个问题，之前圈子里有个不知名的电话狂魔，一个劲打电话推销一件古怪的遗产，不会是你吧？”</p>

“......你又是从哪里听见的？”瑞文没好气地翻起了三白眼。</p>

“还真是你啊！只是提醒一下，你好像引起了某个收藏界大人物的注意。”捷特扯了扯耳边的“触须耳环。”</p>

“谁啊那是？”</p>

“行内人都称他为‘绯红’。据说他对喜欢的东西毫不手软，甚至可以说不择手段，是个非常古怪的家伙。有个把人猜测，他有可能是上位者的一员。”</p>

“上位者？！”瑞文想起了斜阳夫人说过的事情。</p>

“能再多说点吗？”他追问道。</p>

“没了。”捷特耸了耸肩。</p>

“上位者要么极其高调，要么相反，低调得仿佛没有存在过。如果‘绯红’真是一名上位者，那么他毫无疑问属于后者。”</p>

“我想提醒你的是，被上位者注意到可能意味着两个极端。要么他喜欢你，那就意味着飞黄腾达的机会。要么他不喜欢你，甚至认为你有些碍眼，那你可就大难临头了。”</p>

“呃......”瑞文皱了皱眉头。他当然希望情况是第一种。</p>

当初自己打的哪个号码是属于“绯红”的呢？他没什么头绪，因为奥贝伦的所有上流人士都多少掺点古怪。</p>

“你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野狗的委托？”他的左手在空中晃来晃去，摆弄手指，随口问道，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p>

“能租这么气派的地方，我觉得你们应该也不差这么点钱。这起委托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好处可捞？”</p>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点，伙计。”捷特大大方方地肯定了他的说法。</p>

“你是对的，我们的确不单纯是为了那点赏金，但这起委托是由奥贝伦侦探公司直接发布的。倘若完成了它，或许就意味着和侦探公司接触的机会。”</p>

“这么说，你们是想加入侦探公司？”瑞文偏了偏头。</p>

“也不是。”捷特摇头道：</p>

“我想要的是情报。我有个无解的麻烦，也许能在侦探公司里要到答案。据说，那里拥有世界上所有问题的答案。”</p>

“我想你也知道，奥贝伦侦探公司并不是一栋座落在城里的大楼或其他建筑。除非它主动找上门来，否则谁都进不去。”</p>

“侦探公司不存在于地表？”</p>

“它不在地表，也不在地下新德市或虚海的岛屿上。不，它不在奥贝伦的任何一个角落。”</p>

听到这里，瑞文忽然眼前一亮，莫非侦探公司也不存在于现实世界？</p>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抽离感。</p>

随着外面的烈日逐渐上升，他体内似乎有什么令人不快的东西随之被吸走了，就像一层无形的瘴气，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p>

难道这就是菲所说的“诅咒”吗？</p>

正午与下一个晨昏交替的时候，所有的诅咒都会被清空。</p>

正午结束了，电台开始了晨昏一点整的播报。瑞文、捷特和洛克茜同时低下头，拨弄表盘右侧一块很小的簧片，让时针弹回起点，分针和秒针随即开始走动。</p>

如果错过了一点整的播报，也可以和别人对表，通过表盘上方的旋钮微调时间。</p>

捷特冷不防地塞来了一个热狗包，瑞文还沉浸在诅咒抽离的放空感中，接过来就咬了口，然后对上了捷特幸灾乐祸的目光。</p>

唔！</p>

好......</p>

“哈哈哈！这就是洛克茜的热狗。”捷特哈哈大笑。</p>

好......好辣！！！</p>

瑞文只感觉喉咙像着火了。有一千只炎精挤在里面开酒精派对，揪他的味蕾玩儿！</p>

过了一会，鲍尔斯教授准时造访了捷特侦探事务所。当捷特开门时，瑞文正蹲在角落里猛喝水，试图让舌头停止抽搐。</p>

“老妈经常说，永远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也尽量别吃熟人给的东西，除非你百分百确定它合你胃口。”捷特坏笑道。</p>

“费尼斯先生在楼上。”瑞文指向阁楼。</p>

“还有赫伯特医生，他才是莫尼真正的帮凶，他们好像属于一个名叫‘灰衣天使’的组织。鲍尔斯教授，请问您知道这样一个组织吗？”</p>

“知道。他们是遗产疗法的先驱派。”鲍尔斯教授点头。</p>

“在过去的二十余年内，灰衣天使一直致力于开发遗产的医学价值，但令人诟病的一点是，他们一旦开发出相应的疗法，就会立刻开始大范围垄断对应的遗产素材，几年前的‘人面鼠牙齿‘事件就是如此。”</p>

“人面鼠牙齿？”</p>

“是的。它是制造‘镇静的智者’所需的生物素材。”</p>

原来是这玩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