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巴克斯（2 / 2）

“伟大的酒神！我祈求您让我的妻女复活！求您赐予她们永恒的生命！”</p>

砰！</p>

砰！</p>

“伪装者”手中的椅子重重落到了对方的脑门上，第一下在克拉克的右眼窝上砸了个深坑，第二下让他的半个脑袋凹陷下去。</p>

“求求您......”克拉克依旧不依不饶，破碎了一半的颌骨一开一合，断断续续地请求道：</p>

“救救她们......我想她们......”</p>try{ggauto();} catch(ex){}

砰！</p>

伴随着第三次重击，警察克拉克的脑袋成了个开瓢的血葫芦，身体重重栽倒在地，再也不动了。</p>

酒香蔓延在整个房间内。安东尼低下头，发现身上沾满了自己和对方的鲜血，它们慢慢融合在一起，化作这个世界上最为醇厚的美酒。</p>

“伪装者”扭头看向屋内的浴室。用水清洗血迹显然是不可行的，当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寻找一个无人的角落，等待酒神的亲酿慢慢挥发。</p>

咕！！！</p>

胃袋发出不满的咆哮，渴求着被血肉填满。安东尼低头看向地上新鲜温热的尸体，口水慢慢积聚在了口腔底部。</p>

饿......饿......饿......饿......饿......</p>

忽然，门外脚步迭起。克拉克的惨叫声顺着破碎的玻璃窗漏到了屋外，被几名邻居听见了。</p>

安东尼再次跳出窗外，在目击者再度聚集起来前逃离了现场。酒香沿途飘荡，远处的行人纷纷停驻，奔向附近的肉店和熟食店，在店主诧异的目光中，将买来的一块块熟肉和生肉拼命往嘴里塞。</p>

“伪装者”回到了那条隐蔽的小巷中，静静等待着酒液的挥发。阴沟中的老鼠和天上的鸟儿被香味吸引，纷纷聚集了过来，一只接一只，成了他嘴里的美餐。</p>

巴克斯，酒神巴克斯。</p>

他并不想知道那是谁，因为那完全与自己无关。任何与格林达无关的事情，都与自己关系不大。</p>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坡格叔叔抱怨道：</p>

“别人想要这份力量，还得不到呢！”</p>

安东尼摇了摇头，他同样在隐隐担心这件事情。</p>

万一真的找遍了这颗星球上的所有地方......</p>

万一就是找不到格林达，却无法死去，那该如何是好？</p>

“是您啊......是您啊！”粗哑迷离的声音忽然自巷道尽头传来。</p>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看见了什么？是位天使！是位自天国坠落的天使！”</p>

浑身浴血的安东尼抬起头，只见一名醉汉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双眼放出贪婪的蓝光，和他一样饥饿无比。这人本就烂醉如泥，酒神亲酿的香气瞬间乘虚而入，夺去了他的全部理智！</p>

下一秒，他冲向“天使”，扑向他，以不可思议的力气将他摔到地上，试图撕下他的衣服，扒下他的皮，拔光他的头发，用牙咬下了他肩头的一大块肉，双手用力拧断了他的一条腿！</p>

危急之际，安东尼捡起一块脱落的墙砖，狠狠朝醉汉路德.菲兹伍德的脑门一砸，和对方扭打起来。他身上的血混入对方的伤口，立刻开始增生，源源不断地冒出手臂，脚趾，头颅！</p>

“拯救我吧，巴克斯！伟大的巴克斯！让我啖下您的血肉，让我成为您的第一个门徒！”</p>

转瞬之间，醉汉已经化作一个庞大的肉球，卡在了巷道之中，再也无法动弹。安东尼身上的伤口迅速再生，翻身爬起，用砖块连续砸击，终于打碎了对方的脑袋！</p>

“伪装者”翻过肉球，迅速朝巷道尽头奔去。巷子的另一头就是霓虹闹市，不出几分钟，这具庞然大物肯定就会被发现！</p>

他越来越饿了。随着杀害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胃袋就越来越难以满足。现在，老鼠充其量也只能当成塞牙缝的小菜。可他不能耽搁太多时间，小格林达随时可能会醒。</p>

酒神亲酿的香气飘荡到了更远的地方。在他看不见的大街小巷，行人忽然开始哄堂大笑，拥抱亲吻起了他们不认识的人，将货架上的食物和酒抢购一空，胡乱塞进肚子里，在街头三两成群，将酒瓶砸碎在彼此的头上。</p>

血终于全部挥发光了。</p>

衣不蔽体的安东尼快步跃至彼得逊水果公司的厂房区，从二号厂的屋顶跃下，微微垫步，窜入三号厂的通风管道，在板条箱里找到了刚睡醒的小格林达。她这一觉睡得香甜，小嘴砸吧砸吧，仿佛在梦里吃到了什么甜甜的东西。</p>

安东尼用路上捡到的银色铁皮逗了几下小女婴，让她停止苦恼，心中盘算起了未来的去向。这里也不能久留，在找到新的安全居所前，自己去哪都要带着她。</p>

......</p>

他思考不下去了，饥饿冲散了他的大部分念头，只留下了最原始的几种欲望。整整一个星期，他只吃了些活老鼠。三具鲜美多汁的尸体摆在他面前，他却一口都没吃着。</p>

他把小格林达重新放到板条箱内，蹲到墙角，用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猛然发力，将整只手生生拧断，用牙啃断表皮和肉筋，细细地啃了起来。</p>

一只手很快就被他啃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堆细小的骨头。安东尼看了看自己刚长出来没多久的新手，没有丝毫犹豫，又拧了一遍。</p>

两只手啃完，胃部的绞痛感总算缓解了几分。他把骨头收拢，裹进破衣服，偷偷拿出去埋了。</p>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他靠啃食自己的身体缓解饥饿，带着小格林达四处游荡，试图找到新的目标，新的住处。佳节将至，到处都弥漫着浓厚的节日气氛，人们总是扎堆，流连于集市和酒吧之间，在院子里举办家庭聚会，连着一周时间，他都没能找到比水果加工厂更好的地方。</p>

12月4日，“伪装者”猫在仓库角落中，轻车熟路地卸下了自己的一只手掌。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窍门，就像拆鸡骨头一样，先将最大的关节拧断，慢慢咬开皮肉，旋转着撕扯下来。</p>

就在他准备收拾骨头时，三个虚影忽然穿透墙壁飘了进来。</p>

“我们进去看看。”</p>

安东尼扔下骨头，从板条箱里抱起小格林达，翻身上了屋顶，将她安置好后，又回到了通风管道内，暗中窥视。</p>

“地上的血变多了！”一名戴眼镜的年轻人发现了他吃剩的骨头，惊叫起来。安东尼认得对方，那正是两周前差点发现他的人！</p>

“这，这是什么东西的骨头？！”</p>

“我想，这回我们应该正中红心了。”另一名金发年轻人分析道，外套下隐约可见手枪的轮廓。</p>

“凶手把这间工厂当成了长期据点，直到前不久都一直在这里出没，进食。”</p>

被发现了。</p>

自己的行动终究还是惹来了调查者的注意，这是他最不愿看见的结果。</p>

“伪装者”想要立刻逃跑，可饥饿再度凌驾于了理智之上。眼前的食物是那么诱人，一颗颗鲜活多汁的心脏跳动于胸腔之内。他饿极了，饿得牙关直打颤，胃袋仿佛要自己将自己嚼碎！</p>

三块肉！三块送上门的活肉！</p>

“有人！”捷特率先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反手拔枪，抬头看去。</p>

漆黑的通风管内，一双泛蓝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三人！</p>

下一瞬间，一道黑影落下，直直扑向迈克尔的脖子！</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