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普拉米尼之斧”（2 / 2）

然而，人类与野兽并不相通，当人被纯粹的兽性所把持时，他就无法发出任何属于人类的声音了。</p>

值得庆幸的是，“风矿”的嗅觉被提升到了极致，即便视力已然模糊，但“冰缺和洛卡身上散发的独特气味，还是刺激着他庞大的身躯不断抖动，试图挣脱钢制铁链坚不可摧的束缚。</p>

知道目前的“风矿”并不会造成多少威胁，“冰缺只是将洛卡向后拉了拉，走到了个相对安全、平坦的位置，仰视着这只在“引乱之叉”与《引乱之诗》的共同作用下，被剥离大半认知，由兽性占据主导的崭新“异种怪物”——“普拉米尼之斧”。</p>

仔细端详了将近半分钟，“冰缺悠悠开口道：</p>

“洛卡，据你判断，现在的‘风矿’，不，‘普拉米尼之斧’能吸收多少‘苦深遗迹’核心区域，‘最下方的下方’里充斥的‘殇’？”</p>

“我不确定。”洛卡诚实地回答道：</p>

“那里蕴含的‘殇’足够近万的克鲁斯德军人彻底疯狂，即便是序位200之后的神明来临，也得失去神性。或许，凭借我的感性认知，30%倒是有可能的。”</p>

“如果……”“冰缺咬了咬嘴唇，问道：</p>

“进一步‘异兽化’呢？就是彻底失去意识，也不一定沦为我们的傀儡，而是成为一台完全依靠本能指定的程序运行的机械呢？“</p>

“嗯……”洛卡略微思考后，回答道：</p>

“如果纳哈卡在这儿的话，他一定会，这虽然危险，但应该能吸收70%以上。现在的‘风矿’伴随着体形的扩大和认知、精神力、记忆和意识的不断消退，的确是一只可用的、实际的容器。‘冰券大哥，只是一次性地浪费在‘苦深遗迹’中，不是显得很浪费吗？”</p>

“这你不懂，当然，你以后一定会懂。”“冰缺叹了口气，继续道：</p>

“我对你过，这种‘异兽化’的过程并不可逆，无论你相信与否，它都像是一台沿着‘大铁路’前进的雪国列车，除非到达终点，断无回头的可能。</p>

“‘北国’，也就是我们俩共同的大哥过，每一位失落者都是潜在的野兽，也是将来的神明；当认知与人性消失，我们便会成为对应的‘异种怪物’，自然，当神性彻底容纳了人性，成为唯一，我们也会得到序位，晋升成神。</p>

“无论是向着野兽还是神明，都是一场艰辛、痛苦的单向旅程，除非神明以神性赐福，否则无法回归人类序粒我知道……”“冰缺看向洛卡，摩挲着他的头发，继续道：</p>

“‘未来’不止一次找过你，希望你能求我手下留情，保护‘风矿’。可你应该告诉他真实情况，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幻想，彻底死心。即便‘风矿’侥幸没有死亡，留给那孩子的，不过是一具内部被掏空的躯壳。”</p>

“好吧，大哥。”洛卡叹了口气，直视前方，道：</p>

“我尽量服他。”</p>

短暂的沉重的沉默过后，“冰缺和洛卡两人观察着面前，比起上次过来“异兽化”程度有所加深的“风矿”。</p>

身为“普拉米尼之斧”的他已彻底失去了站立的能力，四只强壮的腿支撑着庞大的、泛着脓液和腐烂气味的身体。他的皮肤已变成了暗红之色，表面布满了一只只不规则的圆形疙瘩，脓液便是从破口处流淌而出。</p>

好在，疙瘩以外的皮肤相当坚硬，泛着金属质感，一块块的部分形似克鲁斯德旧帝国工业化之前战士所穿的甲片，防御能力很强。</p>

他的头颅形似蜥蜴，看来在内心深处存在着一丝对龙族的憧憬，头顶两边伸出两只顶端悬挂着拳头大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灯一样的触角。</p>

稍微下方，两只弯曲的鹿角一般的存在形似两把交叉的利斧，自下而上来看，颇具中部帝国上古之风。</p>

仔细观察，从洛卡孩童的双眸中，他发现了一个微的细节。两只灯式触角散发着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火焰，正在不断摇曳中布满”普拉米尼之斧“的躯体表面，这里的魔源力波动并不明显，而由外向内送入的空气，似乎在某种程度上使得“风矿”的体表附着着一层越发强烈的火焰。</p>

正当洛卡看得有些不自觉地走神时，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普拉米尼之斧”竟然挣脱了束缚上肢的铁链，挥动利爪向“冰缺所站立的方向袭来。</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