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仓街鬼市（2 / 2）

不过却和富裕没有一点关系，恰恰相反，算是府城内的贫民区。</p>

在仓街周围居住的，三代内一定没有出过官商。</p>

低矮的房屋，还有连绵的窝棚，就是最好的诠释。</p>

黎明时分，黑布隆冬。</p>

许多人就夹着包袱，溜到这里摆摊。</p>

天亮之前，这里就是大清律管不着的地方，什么违禁品都能交易。</p>

李郁带着林淮生来这里的目的是购买火药。</p>

福成离开苏州前，曾告诉过他黑市购买火药的途经。</p>

此人轻易不接触陌生客户，除非在鬼市交易。</p>

根据福成描述的特征，摊子上摆着一尊关公像。</p>

李郁在一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p>

“五叔，我要10斤带响的。”</p>

蒙着头，看不清模样的摊主嘿嘿一笑：</p>

“带银子了吗？”</p>

“自然是带足了。”</p>

“那就跟我走吧，小心点脚下。”</p>

……</p>

摊主在前，二人在后。</p>

走进了仓街附近的小巷子，又拐了两个弯。</p>

林淮生用手肘示意李郁，身后还有人监视。</p>

唤作五叔的摊主走进了一间窝棚，穿过去后又是一条巷子。</p>

咚咚，他敲了两下门。</p>

门开了，里面黑咕隆咚。</p>

“两位，先拿银子吧。”</p>

林淮生掏出一张银票，放入五叔手中。</p>

“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验了没问题，就给你拿火药。”</p>

五叔进了黑乎乎的院子，消失了。</p>

没一会，他拎着一包东西出来了。</p>

“你们给了100两，就值这么多。”</p>

李郁接过一掂量，显然没有十斤分量。</p>

不过火药这种违禁生意，向来是卖家说了算。</p>

“待我回去试试，若是成色好，三五百斤我也吃得下。”</p>

“嘿嘿，50斤以下我闭着眼睛随便卖。超过50斤，我得知道你的底细。”</p>

五叔也是盗亦有道。</p>

二人拎着一袋火药，在他的带路下走到了仓街。</p>

再回头，人已经不见了。</p>

……</p>

“走，咱们回去试试这火药。”</p>

天色逐渐大亮，城门也开了。</p>

正好一艘划船来送菜的小船，卸了菜准备回程。</p>

被两人雇佣了，坐船回堂口。</p>

一路都是走的护城河，先向南再向西，最终汇入大运河，到达目的地。</p>

苏州的水系四通八达，水网密布。</p>

给李郁留下了深刻印象，都说南船北马，果然如此。</p>

骑兵在这种地方，怕是作用不大。</p>

相反，一支水军的威力不可小觑。</p>

理论上，一艘炮舰可以从太湖起锚，一路航行到京城天子脚下的通州湾，给清廷一点美术生震撼。</p>

李郁和放哨的人挥手示意，围墙的大门缓缓打开。</p>

“不错，火药颗粒均匀饱满，没有受潮。”</p>

三层油纸包裹，火药在江南这种潮湿气候下保存殊为不易。</p>

李郁倒是发现了一点。</p>

和上次打猎所用的火药不同，区别就在颗粒大小。</p>

上次打猎的火药，颗粒少，粉末多，大概是绿营军中所储火药。</p>

这个五叔，难道会自己制造颗粒火药？</p>

……</p>

“走，跟我进山试枪。”</p>

上方山距离堂口，仅仅几百米。</p>

除了清明，平时鲜有游客，阴气森森。</p>

这里，就是苏州百姓人生的后花园。</p>

李郁拿了一把燧发枪，林淮生是一把火绳枪。</p>

两人用刚买的火药装填，准备试枪。</p>

铅弹则是自己融的，这是火枪手的基本素质。</p>

沙沙，树叶晃动。</p>

一只大猴子跳了出来，盯着林淮生放在石头上的花生。</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