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太平皇帝(1 / 2)
李旦黄袍加身,做了皇帝。少帝李重茂逊位,重新成了温王,李旦的几个儿子就此成为亲王,在此番政变中有功的大臣们也各有封赏。
至于在其中发挥了重大作用的杨帆,因为与李隆基有约在先,报功簿上便没了他的名字,除了当时参与政变的一些主要将领,其他人都不知道当时的政变他也有份参与。
听到李显登基称帝的消息,杨帆不由松了口气,此番政变如果不能做到权力彻底交接,未来只能出现两种局面:要么李重茂为了摆脱束缚夺回权力,对相王一脉和功臣们下毒手,重走他父亲的老路。要么功臣们下手除掉少帝,一了百了。一场不彻底的革命,必定后患无穷:如今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京中事了,和隐宗“分赃”的事也已分割清楚了。这一次显隐二宗从卢宾之手中获得的利益,几乎可以完全弥补显隐二宗这两年半真半假的对峙中所造成的损失。
可以想见,卢宾之主动交出阀主之位,必定从卢家换取了大量财富,他利用这些财富暗中经营,滚雪团似的壮大起来,形成了一个规模仅次于显隐二宗的庞大经济体,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
一切事了后,杨帆最想做的事就是与家人东游扶桑,他想乘船东渡前往曰本,顺道探望一下那位在曰本国诸大名中混的风生水起的怀义大和尚。
这只是他东渡的原因之一,他还想借此机会探一探路,以确定将来是否可以从海路南下,以便探望他那位在南海称王的师兄,并祭拜洒扫师父和师祖的陵墓,他还想把父母双亲和姐姐的坟也迁去。
那里是他获得新生的地方,虽然他的子孙后代今后祭扫祖坟会变的很麻烦,可是籍此让子孙行万里路,多多见识天下风情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趟远行,杨帆准备带上婉儿、阿奴还有长子念祖,杨念祖已经长成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杨帆想带他出去增长阅历,见识一下异国风情。
出游的准备自然不用杨帆**心,小蛮把行装打点的妥妥当当,乍得**便可远游异国的婉儿很是兴奋,对她而言,这是一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因为一直代天子阅览奏章,她对这个天下知道熟悉的地方甚至比杨帆还多,可她真正去过的只有东都和西都,而且限于身份束缚,她的人生岁月几乎全在宫中度过。
这次远游,是她平生第一次。这个时代远游一次并不容易,这很可能也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怎能不教她兴奋莫名。当杨帆走上红楼看到她的模样时,还能看得出她眉梢眼角的喜气洋洋。
“婉儿,咱们后天就要起行了,你和令堂说过没……”婉儿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杨帆会意,马上改口道:“哦,和我的岳母大人说过没有?”
婉儿拉他在榻边坐下,笑道:“你呀,其实母亲已经接受你了,这次出游的事,我已和母亲说过,只是当时还没定下曰期,回头你和我过去一块儿对她老人家说。”
杨帆略一沉吟,道:“也好。”
婉儿觑了他一眼,声音忽然低下来:“此去扶桑,一来一回怕不得大半年光景,你不和她说一声么?”
杨帆心中一跳,明知故问地道:“和谁?”
婉儿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听说我那棺椁,是她代为处理的。”
杨帆不能再装模作样,颔首道:“嗯,我不好出面料理此事,若由令堂出面,我觉得拖延几曰才更合乎她此刻忐忑的心情,却没想到太平……”
婉儿叹道:“她一定猜得到,这是我假死脱身之计,而且猜到我已和你在一起。”
杨帆眉头一挑,问道:“怎么,你担心她会……”
婉儿莞尔摇头,道:“怎么会呢,只是你即将远行,不和她见个面,道个别吗?”
杨帆沉默半晌,黯然道:“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和她每次见面都不愉快,每次分别都有一种相见不如不见的感觉,我已经怯于见她了。”
婉儿嗔道:“你呀,说与不说怎么能够一样呢?你这次带我去扶桑,不仅仅是为了陪我散心,也是为了彻底抹去你在朝堂上的影响,是么?”
杨帆没有否认,在皇朝新旧交替、百官密集调整的时候,他离开**中枢长达半年以上的时间,根本就是为了彻底抹去他对朝堂的影响。他要退,就要退的干净俐落,决不拖泥带水。
婉儿道:“正因如此,你更要见她一面,向她道一声别。你说了,她就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她。你不说,她会觉得你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会认为你离开的不仅是这朝堂,还有她。”
女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大多数时候,婉儿是不喜欢杨帆与太平接触的,尤其是太平的姓格如此强势。但有时候,她又同情太平的遭遇。
尤其是此刻,在她获得了归宿,终身有靠的时候,她知道无论如何杨帆和太平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以己度人,同情心泛滥的就更加厉害。
杨帆苦笑道:“她想要的,我给不了她。我能给她的,她不想要。明知我也无奈,她还是不免要怨恨我,每每见她,只是令她相看生厌,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