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雅努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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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队长办公室。信使正好撞上了,拍完照片的金平安。金平安瞅了眼信使手中的纸袋问道:“这是?”“安思恩家的遗产。”信使没有隐瞒的打算,再说了,金平安本身就是刑警队的人,这种事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想瞒也瞒不住。原本情绪就有些低沉的金平安,听到安思恩这个名字后,表情更加阴郁了。毕竟他也看过安思恩母亲的视频留言,还有安思恩自杀时的录象和遗书。这在当时,给予了他不小的精神冲击。一想到安思恩也是受胡英韶手下的迫害,而毁掉了自己的人生。金平安心中,就不由自主的腾起怒火,可没过多久,这份怒火全部转化为憋屈。因为胡英韶已经死了。生前把人耍的团团转,好不容易掌握审判这家伙的证据,结果他一声不吭,当场去世。还是没来得及接受任何审判就死了。这就像你花了四五个钟头,把世界boss磨得只剩最后一丝血,正打算一举拿下时,对方却因刷新时间到了,凭空消失。这种结果,让人血压瞬间拉满。就在金平安还在想,接下来要跟信使该说些什么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个号码不是个人号码,而是医院的座机。接通电话,金平安的脸色,像是丢进热油锅里的湿面团一样,字面意义上剧烈颤抖着。他挂断电话看向信使,神情苦涩无比:“能送我去一趟医院吗?”信使点点头:“可以,绑架案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用来联络的那个手机号,我以后不会在用,可以删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委托已经完成,送完这一趟,大家就此别过。金平安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以后多联络感情的废话。按照他对信使的了解,案子解决,大家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了。这次只不过是因为和信使曾经的经历非常相似,所以他才会特意从内华市赶过来。以后再联络上信使的可能性很渺茫。两人来到刑警队门口。金平安钻进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整理好情绪开口说道:“周银莲自杀了。”金平安扭头看着信使。但是这一次,信使面色如常,没有出现任何疑惑和动摇。“然后呢?”信使问道。他很清楚,如果周银莲真的已经死了,金平安绝不可能这么平静。“……如你预料的那样,她醒来以后,企图用水果刀自杀,但是因为刚醒来身体使不上劲,所以没能成功,最后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金平安转过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场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亲生父母虐待多年,被出卖给人贩子,被坏人剜去左眼落下残疾,还差点被强酸融了。最后被医院抢救过来,还要面对一无所有、无依无靠的人生和看不到希望的未来。这些遭遇,别说是一个未成年小女孩,就算换成一个成年人,也大概率会第一时间选择自我了断。”信使十分平静的分析着周银莲的处境。他每说一句,金平安的拳头便握紧一分。这些话犹如一把把钝刀,一下下割着金平安的心头肉,令他痛苦不堪。“所以,你觉得阻止她自杀,是在拯救她吗?”金平安垂着头,低声说道:“可是医院的护士的也……”他企图用其他人的善举,来证明救人没有错。“医院的人阻止周银莲自杀,是因为医院有义务对病人负责,如果她死在了医院,那院方肯定要背上看护不利致人死亡的污名。待会儿到了医院,你猜主治医师找你的第一时间,是先跟你讨论周银莲的伤势,还是讨论给她办出院手续?”信使直接把冷冰冰的现实,摆到金平安的面前,让他躲无可躲。“一个有自杀倾向的病人,是所有医院都不愿意收留的存在,包括精神病院。人一旦陷入绝望,凡事都会往坏处想。周银莲还小,她想不到是自己的过激行为,导致医院想把她赶出去。过惯了苦日子的她只会认为,是自己支付不起住院费用,医院不想在自己身上浪费资源,这只会让她更加绝望。不过……仔细想想,两个原因也没什么差别。”说道最后,信使嗤笑了一声。这一声嗤笑,刺痛了金平安的心。“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提前知道了安思恩想要自杀,你会去阻止她吗?”金平安再一次问出了,那个在艾凉那里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艾凉当初没有回答他,他想看看信使会如何回答。然而,信使的答案,比艾凉的事不关己更加冷漠无情:“就算我提前知道了她要寻死,我也不会干涉她的选择。那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我最多会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劝两句。如果你要干涉别人的选择,就要做好负责的准备。一时冲动想要自杀的人,或许还有的救。但请不要把一个受尽苦难,想要结束一切的人救下来后,拍拍屁股走人,自以为做了件好事。这样做,只会让别人再经历一次痛苦和挣扎的绝望罢了。”金平安听完信使的见解后,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看她,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吗?”信使目视前方,看都不看金平安一眼:“别自作多情了,那是她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你只是一个警察。”“就算我只是一个警察……”“说到底,你想救周银莲,到底是为了自我满足,还是为了她的未来着想?”之前信使借艾凉之口问过的问题,再一次摆在了金平安面前。而这一次,他有了明确的回应。“两者都有!”这次金平安没有逃避,他选择正视自己的内心,接下来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回答信使,更像是他说给自己听的。“我既想帮助周银莲走出绝望,也想满足自己的英雄情节,所以我不会让她自杀!”“是吗。”信使轻飘飘的回了句。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医院到了。停好车,金平安带着信使,来到周银莲的病房。打开房门,一个护士刚好为周银莲包扎完伤口。“没事吧?”金平安朝护士小声问道。护士瞥了眼周银莲,轻轻摇摇头,指了指门外,示意出去说话。而周银莲仿佛是没看到有人过来一样,像个人偶一样一动也不动,无神的看着病房的天花板。裸露着的右眼里,看不到任何生机,只有阴恻恻的死气。金平安点点头,跟着护士来到门口。一想到安思恩也是受胡英韶手下的迫害,而毁掉了自己的人生。金平安心中,就不由自主的腾起怒火,可没过多久,这份怒火全部转化为憋屈。因为胡英韶已经死了。生前把人耍的团团转,好不容易掌握审判这家伙的证据,结果他一声不吭,当场去世。还是没来得及接受任何审判就死了。这就像你花了四五个钟头,把世界boss磨得只剩最后一丝血,正打算一举拿下时,对方却因刷新时间到了,凭空消失。这种结果,让人血压瞬间拉满。就在金平安还在想,接下来要跟信使该说些什么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个号码不是个人号码,而是医院的座机。接通电话,金平安的脸色,像是丢进热油锅里的湿面团一样,字面意义上剧烈颤抖着。他挂断电话看向信使,神情苦涩无比:“能送我去一趟医院吗?”信使点点头:“可以,绑架案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用来联络的那个手机号,我以后不会在用,可以删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委托已经完成,送完这一趟,大家就此别过。金平安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以后多联络感情的废话。按照他对信使的了解,案子解决,大家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了。这次只不过是因为和信使曾经的经历非常相似,所以他才会特意从内华市赶过来。以后再联络上信使的可能性很渺茫。两人来到刑警队门口。金平安钻进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整理好情绪开口说道:“周银莲自杀了。”金平安扭头看着信使。但是这一次,信使面色如常,没有出现任何疑惑和动摇。“然后呢?”信使问道。他很清楚,如果周银莲真的已经死了,金平安绝不可能这么平静。“……如你预料的那样,她醒来以后,企图用水果刀自杀,但是因为刚醒来身体使不上劲,所以没能成功,最后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金平安转过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场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亲生父母虐待多年,被出卖给人贩子,被坏人剜去左眼落下残疾,还差点被强酸融了。最后被医院抢救过来,还要面对一无所有、无依无靠的人生和看不到希望的未来。这些遭遇,别说是一个未成年小女孩,就算换成一个成年人,也大概率会第一时间选择自我了断。”信使十分平静的分析着周银莲的处境。他每说一句,金平安的拳头便握紧一分。这些话犹如一把把钝刀,一下下割着金平安的心头肉,令他痛苦不堪。“所以,你觉得阻止她自杀,是在拯救她吗?”金平安垂着头,低声说道:“可是医院的护士的也……”他企图用其他人的善举,来证明救人没有错。“医院的人阻止周银莲自杀,是因为医院有义务对病人负责,如果她死在了医院,那院方肯定要背上看护不利致人死亡的污名。待会儿到了医院,你猜主治医师找你的第一时间,是先跟你讨论周银莲的伤势,还是讨论给她办出院手续?”信使直接把冷冰冰的现实,摆到金平安的面前,让他躲无可躲。“一个有自杀倾向的病人,是所有医院都不愿意收留的存在,包括精神病院。人一旦陷入绝望,凡事都会往坏处想。周银莲还小,她想不到是自己的过激行为,导致医院想把她赶出去。过惯了苦日子的她只会认为,是自己支付不起住院费用,医院不想在自己身上浪费资源,这只会让她更加绝望。不过……仔细想想,两个原因也没什么差别。”说道最后,信使嗤笑了一声。这一声嗤笑,刺痛了金平安的心。“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提前知道了安思恩想要自杀,你会去阻止她吗?”金平安再一次问出了,那个在艾凉那里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艾凉当初没有回答他,他想看看信使会如何回答。然而,信使的答案,比艾凉的事不关己更加冷漠无情:“就算我提前知道了她要寻死,我也不会干涉她的选择。那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我最多会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劝两句。如果你要干涉别人的选择,就要做好负责的准备。一时冲动想要自杀的人,或许还有的救。但请不要把一个受尽苦难,想要结束一切的人救下来后,拍拍屁股走人,自以为做了件好事。这样做,只会让别人再经历一次痛苦和挣扎的绝望罢了。”金平安听完信使的见解后,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看她,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吗?”信使目视前方,看都不看金平安一眼:“别自作多情了,那是她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你只是一个警察。”“就算我只是一个警察……”“说到底,你想救周银莲,到底是为了自我满足,还是为了她的未来着想?”之前信使借艾凉之口问过的问题,再一次摆在了金平安面前。而这一次,他有了明确的回应。“两者都有!”这次金平安没有逃避,他选择正视自己的内心,接下来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回答信使,更像是他说给自己听的。“我既想帮助周银莲走出绝望,也想满足自己的英雄情节,所以我不会让她自杀!”“是吗。”信使轻飘飘的回了句。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医院到了。停好车,金平安带着信使,来到周银莲的病房。打开房门,一个护士刚好为周银莲包扎完伤口。“没事吧?”金平安朝护士小声问道。护士瞥了眼周银莲,轻轻摇摇头,指了指门外,示意出去说话。而周银莲仿佛是没看到有人过来一样,像个人偶一样一动也不动,无神的看着病房的天花板。裸露着的右眼里,看不到任何生机,只有阴恻恻的死气。金平安点点头,跟着护士来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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