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先别说话，剖了你的心尚且不死，咱们再论！（1 / 2）
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127章先别说话，剖了你的心尚且不死，咱们再论！夜里的京城，鸡飞狗跳。</p>
巡捕营全员出动，鞭打京中僧道。</p>
这年代的百姓娱乐活动不多，今晚热闹却不少，看着那些高僧、道士被拉出庙观鞭打。</p>
信徒不忍直视，暗骂作孽。</p>
不信僧道的，围观吃瓜，津津有味。</p>
京中鸡飞狗跳，朱祁钰睡得安稳。</p>
早起运动后，开始用早膳。</p>
运动了两个月有余，身体越来越好，他开始提石锁，连提十次，尚且不累，过犹不及，并不多练。</p>
每日服药、用药膳，精力大大提高，每日早朝、批阅奏章，超强度工作近五个时辰，并未感到特别疲劳。</p>
饭量也大大增加，尚食局、太医院每日精心给他准备的饭菜，谈不上好吃，但以营养为主，他也不挑食，全部吃光，身体肉眼可见的康健。</p>
当然了，这也归功于戒.瑟。</p>
在太监服侍下，换了龙袍，坐上御辇上朝。</p>
路上，怀恩给他读《左传》注释。</p>
他没工夫看，就用运动、用膳、路上的时间，让太监读，每天他要读的书，都由太监读。</p>
如《左传》，是由侍讲学士写好的注释，正常应该由侍讲学士进宫讲学。</p>
奈何，皇帝没有时间，经筵讲学一拖再拖，干脆，让侍讲学士写好了，交给太监，由太监在皇帝休息间隙时，读给他听。</p>
只是有些不懂的地方，朱祁钰没法问，问了太监也不懂。</p>
好在怀恩心细，善于察言观色，知道皇爷哪里不懂，便及时记下来，抄写给侍讲学士，由侍讲学士写好后，明日怀恩再给解读。</p>
皇帝读的书非常杂，除了他想读的，就是侍讲学士安排好的，写好注释便交给宫中。</p>
进了奉天殿。</p>
朱祁钰走上丹陛，坐在龙椅上：“平身吧。”</p>
“范广给朕上的密奏，他正在河套上！”</p>
朱祁钰率先开口：“听得朕心驰神往，也想去河套上，想站在贺兰山上登高望远！”</p>
“把地图呈上来。”</p>
“朕打算在这，重建包头城，在这，重建五原城！”</p>
“再扩修银川坚城，在河套中间，范广清理牧民后，重建夏州。”</p>
“沿途多修堡垒，百姓农闲时住在堡垒内，农忙时耕种、放牧。”</p>
“河套暂时由中枢直管，朕亲自来管。”</p>
“诸卿怎么看？”</p>
百官围着地图看，发现包头和五原，都在河套之外，如两个犄角一般。</p>
皇帝太贪心了，得了河套还不知足，却在河外建城，靡费更多。</p>
“陛下，反正都建了两座大城，干脆在此，重建云中城。”</p>
胡濙指着准格尔旗的地带。</p>
此地毗邻山西，和包头、五原，形成三个点，包裹整个河套。</p>
“云中名字好，秦始皇设云中郡，今天朕收回此地，便设云中城，圆了祖龙之心！”</p>
朱祁钰颔首：“沿着河套，建大城，再以堡垒、墩台，彼此为哨，相互呼应，便如铜墙铁壁一般，瓦剌打不进来的！”</p>
您就折腾吧！</p>
早晚自己放弃！</p>
连牧民都看不上的地方，您想想，差到啥地步。</p>
“诸卿，靡费不必担心，都由内帑承担。”朱祁钰就是壕。</p>
群臣翻白眼，那是您的钱吗？</p>
晋商千年积蓄，都让您撒河套、宣镇去了。</p>
也对，难怪您不心疼，心疼的是晋商啊，这几天，布政司门前，天天有商贾哭诉。</p>
“陛下，在河套放牧的牧民，您是想同化，还是杀掉？”胡濙忽然问。</p>
“男人杀了，女人留下。”朱祁钰不假思索回答。</p>
“这些牧民，在此繁衍生息上百年，您若行厉法，恐怕后患无穷，难不成范广永远驻扎在河套吗？”</p>
“老太傅有什么妙策，就快些说吧。”</p>
胡濙回禀道：“一手刀子，一手安抚，同化牧民，为我所用。”</p>
“您想想，新搬迁过去的汉民，以及收拢的关西七卫，懂得放牧吗？懂得本地气候吗？懂得耕种吗？”</p>
“与其慢慢摸索，不如用现有的经验。”</p>
“老臣想过了，能沦落在此放牧的牧民，多是弱小的部族，不如我们同化吸收，充作汉人丁口。”</p>
化胡为汉，这是历朝历代一直在做的事情。</p>
“老太傅，范广密奏中说，鄂尔多斯部，从漠北南移，有心入河套放牧。”</p>
朱祁钰忽然想起来，密奏上还有这样一条。</p>
“鄂尔多斯部？可是蒙古‘八白室’的后裔？”</p>
王伟最近在通读蒙古史，知道这个鄂尔多斯部，是守卫成吉思汗陵寝卫队的后人，乃是蒙古万户。</p>
朱祁钰不知道，就是范广提了一嘴。</p>
胡濙却点点头：“蒙古衰微后，鄂尔多斯部北移，如今怕是草原上一片血海，瓦剌、鞑靼都陷入内斗，所以鄂尔多斯想南移，进入河套生存。”</p>
“陛下，范广密报中，可有说鄂尔多斯人，是主动联络，还是我方探马得知的情报？”</p>
“没有细说，只是带了一嘴。”朱祁钰让人去取密奏，给胡濙看。</p>
胡濙沉吟半晌，才道：“陛下，倘若鄂尔多斯愿意内附，大明便应承下来，允其在河套放牧。”</p>
“老太傅，我们的地盘，凭什么给蒙人放牧？”王伟皱眉。</p>
“那汉民，可愿意移民河套呢？”胡濙反问他。</p>
“朝堂若是强征，移民百万都可以。”王伟冷硬道。</p>
他是个大汉主义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于谦一模一样。</p>
胡濙却不生气，笑眯眯道：“汉，之所以强，是因为兼容并蓄，汉文化的伟大，在于包容！”</p>
“汉人是从何而来的？”</p>
“是三皇五帝、夏商西周一脉相承而来，又化胡为汉，扩大汉人族群、扩大汉人生存领域，以文字、文化、文明产生的认同感，才有了汉！”</p>
“而非血脉。”</p>
“汉文化的勃勃生命力，在于吸收。”</p>
“汉语是浑然天成的吗？并不，是不断发展、吸收来的。”</p>
“从汉武帝开丝绸之路起，便不断翻译西番文化，从中看西番的历史、学习西番的文化，然后合并进入汉文化当中。”</p>
“传承至今，又有胡人文化、有夷人文化，全被吸收成了汉文化！”</p>
“汉人，一次次亡天下，为何一次次重建华夏？”</p>
“五胡乱华，如今可还有五胡？多少五胡被同化成了汉人？”</p>
“辽金元坐天下，才过去多少年，如今可还有契丹人？女真人？蒙人有多少人被汉化？我朝便有多少蒙人效力？”</p>
胡濙笑道：“泱泱大明，还怕汉化不了一个小小的蒙古部落？”</p>
“不消三十年，鄂尔多斯部，个个穿汉衣，说汉语，谁都分不出来，他们是汉人，还是蒙人！”</p>
“你们在算算，蒙人有多少人，汉人又有多少人？”</p>
“把蒙人，放进汉人里面，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p>
“陛下，诸君，若能同化，何必要打仗啊？”</p>
胡濙笑道：“只要他们敢来，咱们就安置，用不了多少年，河套人丁繁茂，都是自愿认同自己是汉人的汉人！”</p>
这一番话，惹得朝堂上不断点头。</p>
连朱祁钰也觉得非常有道理。</p>
王伟深深一礼：“老太傅格局、用心之深，下官敬佩。”</p>
“安置三年后，就让他们改汉姓。”</p>
“再让彼此通婚，让汉人娶他们的女人，让他们的男人，娶汉女。”</p>
“不消三十年，这蒙人部落呀，就消融于水了。”</p>
胡濙笑道：“倘若还有蒙人部族，愿意南迁，咱们都一并接收了。”</p>
“河套安置不下，便往宁夏、甘肃安置，安置满了，就往陕西、山西安置！”</p>
“咱们汉家江山，就是地大物博，来多少人，都装得下！”</p>
“何况，陛下还要收回漠北呢，这些人，可都是咱们纵横漠北的先驱啊，有了他们还担心找不到路吗？”</p>
朝堂上下全部点头。</p>
“老成谋国，哈哈哈！”</p>
“就按照老太傅说的办！”</p>
朱祁钰扬起笑脸：“不止对蒙人，对诸苗、西域人、朝鲜人、女真人，皆行此办法！”</p>
“愿意投降过来的，一并接纳，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咱们大明地大物博，再装个一万万人都装得下！”</p>
“进来了，就别想逃了，全都变成汉人！”</p>
“区区三十年，朕等得！朝堂也等得！”</p>
“翰林，将老太傅句句真言誊写好了，交给原杰，带去河套，就按照这个策略办！”</p>
“再传旨给范广，不要驱逐牧民了，留下来，同化掉！”</p>
“老太傅策略虽好，但是陛下，如今天下承平，汉女未必愿意嫁给胡人！”</p>
耿九畴出班，道：“微臣掌管户部，对民间嫁娶略有耳闻。”</p>
“如今盛世，民间女子普遍追求高嫁，宁愿去富户家为妾，也不愿意做农户家的嫡妻。”</p>
“最近，微臣查阅黄册，发现个奇怪的事。”</p>
“男女丁口比例持平，甚至女子稍多。”</p>
“但是，很多男子却讨不到媳妇。”</p>
“微臣询问了户部主事才知道。”</p>
“一家女百家求，女子到了适婚年纪，媒婆踩破了她家的门槛儿。”</p>
“但是女儿家并不愿意平嫁，都在追求高嫁。”</p>
“微臣得知，宛平县的富户，家中都有妻妾上百人。”</p>
“父亲妻妾多，儿子妻妾更多，导致父子在家比妻妾的数量，何其可笑。”</p>
“连京畿都尚且如此，何况地方了？”</p>
“陛下，老太傅的策略虽好，”</p>
“微臣担心，恐怕很难找到适龄女子。”</p>
“尤其是嫁给胡人，胡人的习气与中原人不一样，他们逐草而居，陋习极多，连吾等皆视为禽兽。”</p>
“中原的女儿家，恐怕都不愿意下嫁。”</p>
耿九畴深深一礼。</p>
朱祁钰嗤笑：“富户过得比朕都舒服啊，朕这后宫里，才两个人啊。”</p>
“耿九畴说的对，但女子不是问题。”</p>
“朕打算将朝鲜女人，多多引入中原，嫁给中原男子，到时候再选出一部分，嫁给胡人也可。”</p>
“倒是民间的风气，朝堂要多多注意啊。”</p>
“大明虽然蒸蒸日上，但丁口永远是缺少的，必须多多生孩子才行。”</p>
“没有孩子，大明哪有什么希望？”</p>
“难道朕带着一群老头、老太太，开创盛世吗？”</p>
“传旨，依太祖制，无官无爵者，不许纳妾，纳妾者，一律发还原家，家中婢女、仆人数量严格控制，不许超过四人！”</p>
朱祁钰冷冷道：“一经发现，本人锤杀，三族不许科举；犯两次者，举族流放边关；三次者，诛族。”</p>
“官吏包庇者，同罪！”</p>
完了！</p>
皇帝又要祸害富户了！</p>
他是冲着人家妻妾多去的吗？肯定是钱财啊！</p>
皇帝钻钱眼儿里了！</p>
不过，这种风气确实应该管管了，若适龄女子，都跑去当富户的妾室了，民间如何繁齿人丁？</p>
社会风气完全败坏了，如何创造圣贤书中的大同世界？</p>
“陛下圣明！”朝堂上叩拜。</p>
“诸卿，说到嫁娶，朕也有心体谅天下百官。”</p>
“朕也知道，大明俸禄很低，朕这个主子，也没给你们谋些福利，反而处处苛责尔等，动不动就罚，动不动就杀。”</p>
“朕这心里呀，也过意不去。”</p>
“所以呢，朕打算做一件有利于你们的大好事。”</p>
“户部，把天下百官，丧妻未续弦的名单，呈上来。”</p>
“伱们也知道，这宫中啊，打发出去一批宫女儿，朕挑一些颜色好的、会体贴人的、会伺候人的，嫁给你们！”</p>
“都是在宫中伺候过的，必然家世清白，人品信得过，长相更是万中无一。”</p>
“朕亲自赐婚，让你们下值之后，也有个体贴人等在家里，在身边伺候着，也能安心为朝堂办事。”</p>
朱祁钰笑着说。</p>
朝堂上却全都倒吸口冷气。</p>
皇帝这是把密探，安插在他们身边啊！</p>
如今，他们上朝的路，都被戒严，说的话，都被汇总到宫中。</p>
甚至，青.楼营业，又是皇帝监听天下的地方。</p>
现在，要往他们枕边塞人了！</p>
哪怕他们几时几刻放了个屁，估计皇帝都知道了吧！</p>
比太祖更甚！</p>
“诸卿，意下如何？”朱祁钰问。</p>
“陛下关怀百官之心，微臣切身体会到了，谢陛下天恩！”耿九畴率先叩拜。</p>
百官跟着叩拜。</p>
心里琢磨着，若是没续弦的，立刻续弦，可不能让皇帝的手，伸进后院来。</p>
“诸卿放心，这些宫女儿无甚家财，但宫中给补贴一笔嫁妆。”</p>
“不至于入了门，被婆家低看一眼。”</p>
“那也有损天家威严不是？”</p>
朱祁钰笑着说：“家中有嫡妻的，也挑一个宫女儿回去。”</p>
“都是颜色好的，尚且年轻，你们努努力，没准来年抱个大胖小子。”</p>
“以后也好为国效力才是嘛。”</p>
朝臣一听，这是谁也躲不过去啊！</p>
一网打尽！</p>
论狠，还得看皇帝。</p>
胡濙指了指自己：“老臣这年纪，就没必要了吧？”</p>
“哈哈，老太傅，那些宫女儿给您当孙女还差不多大，如何当您的妾室？”</p>
朱祁钰笑道：“朕可不是供养不起这些宫女，像踢皮球似的踢给你们。”</p>
“只是朕也想为诸卿做一点什么。”</p>
“岁数大的，朕就不强塞人了，岁数尚可的，都领回去一个。”</p>
“家中有悍妻的，也不必担心，朕给你们撑腰，绵延子嗣，乃是天伦，谁敢不许？”</p>
您就别解释了！</p>
就是想监听我们，说得这么好听干什么呢！</p>
“耿九畴，天黑前把名单送进宫中，朕让宫女儿们挑官员，这宫中出去的，可不能受了委屈，朕给撑腰着呢。”</p>
这可坏了伦常了！</p>
女子怎么能挑男子呢？天地乾坤如何颠倒？</p>
可是，皇帝这是在给宫女撑腰呢，进了官邸，那就得端起大妇的架势来，得镇住场子。</p>
朱祁钰才给她们撑腰，省着进了后院，被人往旮旯一塞，他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嘛。</p>
皇帝，坏着呢。</p>
“微臣遵旨！”耿九畴不敢怠慢。</p>
朝臣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p>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p>
到了家里，女人能翻起多大风浪？找个老妈子，好好治她们，说不定还能让她们叛变，汇报给宫中假情报呢。</p>
看谁心眼多。</p>
朱祁钰心情不错。</p>
“陛下，昨晚巡捕营无故鞭打僧道，僧道遭受无妄之灾，心中多有不服，微臣请陛下责罚巡捕营，给僧道一个交代！”太常寺寺卿习嘉言，谏言道。</p>
“无故？”</p>
朱祁钰盯着他半晌，幽幽道：“这个词儿用得好，习嘉言，谁告诉你是无故的？”</p>
“是、是庙观主持去太常寺哭诉，微臣才在早朝上提出来。”习嘉言先把自己摘干净。</p>
“哪些主持啊？”朱祁钰又问。</p>
习嘉言立刻说出几个名字。</p>
“哼，倒是会猫哭耗子假慈悲，褫夺这几个人度牒，勒令还俗！”</p>
朱祁钰冷冰冰道：“你，习嘉言，不问事由，便到早朝上质问于朕，怎么？朕是给你答疑解惑的吗？”</p>
“拖出去，抽二十鞭子，长长记性！”</p>
习嘉言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p>
心里把庙观主持骂翻了天了。</p>
皇帝是故意的，打了他，他就得去报复，报复谁呢？自然是欺骗他的僧道。</p>
“诸卿，知道朕昨晚，为何派人鞭打僧道吗？”</p>
朱祁钰环视一周，道：“隆善寺主持慧静，私自勾连天师道天师张元吉，密谋诡事，蝇营狗苟！”</p>
“上个月，朕便诏令张元吉入京，可这个张元吉，和宁藩勾勾搭搭，视朕的圣旨如废纸！”</p>
“千催万催，好不容易踏上入京之路了，他给朝堂上的奏疏，写着他刚过湖广！”</p>
“结果呢？他人出现在京城，又偷偷摸摸和诸多僧道勾连，他要干什么？”</p>
“是要支持宁藩，造反谋逆吗？”</p>
“当年太宗皇帝，承诺和宁藩共天下，怎么？现在想跟朕讨要来了？”</p>
朝堂上窃窃私语。</p>
听到皇帝最后一句话，吓得都跪在地上，朱祁钰让他们起来。</p>
“来人，把张元吉带上来！”朱祁钰寒着脸。</p>
在京畿，没人能逃过的手掌心。</p>
除非，这个人死了。</p>
很快，一个身穿道袍的人，被两个太监带上来。</p>
一个太监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张元吉跪在地上：“天师道张元吉，拜见陛下！”</p>
“你还认得朕啊！朕以为，你已经向朱奠培行叩拜大礼了呢？”朱祁钰怪笑。</p>
“贫道不敢，贫道绝无谋逆之心，请陛下恕罪啊！”张元吉不停磕头。</p>
“没有谋逆之心，为何假传消息，私自入京啊？”</p>
“为何勾连僧道，抵抗巡捕营呢？”</p>
“为什么你和宁藩，蝇营狗苟？”</p>
“来，你告诉朕，你对朕是不是忠心的？”</p>
朱祁钰问他。</p>
“贫道对陛下忠心耿耿！”张元吉快要哭出来了。</p>
“但朕不信啊！”</p>
朱祁钰问：“你该怎么证明呢？”</p>
“这、这……”</p>
张元吉也懵了，他却是心有叵测，但不是密谋造反，而是希望靠僧道的力量，挽救朝天观，救救天师道。</p>
他和宁王朱奠培走得近，也是想寻求宁王的帮助。</p>
不想，皇帝竟然怀疑他密谋藩王造反！</p>
这可怎么解释得清楚啊！</p>
最重要的是，天师道确确实实支持了太上皇！</p>
他只是两头下注，天下人都是这么做的，只想保住自己的富贵罢了，结果两头都不讨好。</p>
“陛下，请听贫道解释！”</p>
张元吉迅速整理词汇，刚要长篇大论的解释。</p>
但朱祁钰摆摆手：“朕不听解释，朕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朕忠心的！”</p>
“是，是啊陛下！”</p>
“那怎么证明？”</p>
朱祁钰脸色一寒：“你以为，忠心就是嘴上说两句，就是真忠心了？”</p>
“嗯？当朕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啊？”</p>
“你说朕就信？”</p>
“朕让你证明，对朕的忠心。”</p>
我说了你不信，那怎么证明啊？</p>
张元吉满脸懵，总不能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一看吧？</p>
“证明！”朱祁钰道。</p>
“陛下，此举未免强人所难……”</p>
啪！</p>
张元吉话没说完，朱祁钰拿起一沓奏章丢下来，厉喝：“强人所难？”</p>
“你帮助太上皇夺门的时候，可有想过，强朕所难呢？”</p>
“你和宁藩勾勾搭搭的时候，可有想过，朕难不难啊？”</p>
“你表面报与朝堂，说在湖广的时候，人却出现在京城，可有想过，朕会怎么想呢？”</p>
“你满嘴胡言乱语！”</p>
“到了朝堂上，倒是把脏水往朕的头上泼？”</p>
“强人所难，你是人吗？”</p>
“来人，把他的心剖出来，朕要看看，他的心，到底是对谁是忠的！”</p>
朱祁钰暴怒。</p>
张元吉吓傻了：“陛下，不、不能剖心啊，剖了心，贫道就、就死了！”</p>
“你不是仙人吗？区区一颗心而已，怎么会死呢？”</p>
朱祁钰冷笑：“朕读过天师道的记载，你出生时，母尝昼寝，梦神人履金龟下降，觉而有娠，十有五月而生。”</p>
“说的是你吧？你是金龟和你母亲生下来的，十五个月才出生。”</p>
“既然是龟，没了心脏也会活着！”</p>
“倘若你死了，那么你们天师道就是骗人的！”</p>
“骗朕的！骗皇族的！”</p>
朱祁钰语气一缓：“张元吉，朕尚且只是天子，你们天师道却是苍天的老师，你是朕父皇的老师啊！”</p>
“比朕大了不知道多少级呢！”</p>
“在朝堂上，可还有帝师？”</p>
“老太傅，您是帝师吗？”朱祁钰开始拖人下水了。</p>
胡濙就知道，皇帝不是要处理一个小小的张元吉。</p>
而是要动天师道！</p>
甚至，天下宗.教！</p>
“老臣不配教导天子。”胡濙躬身道。</p>
“连朝堂上资格最老、朕最敬爱的、先帝钦命的托孤大臣，都不配称之为帝师。”</p>
“你算个什么东西？”</p>
“张元吉，若你剖了心不死，朕认了你这个帝师的存在！”</p>
“倘若你死了，朕就让你天师道陪葬！”</p>
轰！</p>
张元吉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p>
人，剖了心，怎么会不死呢？</p>
天师道，这个名字确实犯了忌讳！</p>
但太祖、太宗皇帝，都没勒令更改，怎么到了您这，就不行了呢？</p>
说不行也可以，大不了就让我们改了，改了就完了呗！</p>try{ggauto();} catch(ex){}
您非要杀人？</p>
“陛下，天师道愿意改名，改名，求求您高抬贵手，饶天师道道众一条性命！”</p>
张元吉除了磕头求饶，还能做什么？</p>
至于自己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必须保住天师道！</p>
“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p>
朱祁钰冷笑：“堂堂天师道，天下道门执牛耳者，道学宗师，怎么连剖心都怕呢！”</p>
“若是被你的那些信徒看见，还会相信你吗？天师！”</p>
张元吉磕头如捣蒜：“贫道不敢称天师，不配成为天师！”</p>
“您是天子，贫道是您的仆人！”</p>
“求您宽恕天师道之错！”</p>
“这就改名，叫、叫正一道！”</p>
这天师，反应倒是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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