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喜欢磕头，就一直磕，磕到你清醒为止（1 / 2）

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169章你喜欢磕头，就一直磕，磕到你清醒为止长城内城外的山坡上。</p>

毛里孩趴在了地上，眼珠子瞪得溜圆，充满恨意和不甘。</p>

“首领！首领！”他的亲卫扶起毛里孩。</p>

“回、回家……”</p>

毛里孩告诉他。</p>

铳声此起彼伏，有人埋伏在长城上，对着下面开铳！</p>

“打着我的大旗回草原，让我弟弟继位。”</p>

“记住，和大明修好，归附大明，维持住部落。”</p>

“废除岱钦的汗位，支持马可古儿吉思的汗位。”</p>

“我的妻儿让我弟弟照顾，不要为我报仇，不要报仇……”毛里孩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没了声息。</p>

亲卫嚎啕大哭。</p>

他们是随着毛里孩一同长大的贵族孩子，是他最忠诚的仆人。</p>

但此刻他是迷茫的。</p>

首领没告诉他，该如何突围出去。</p>

他看着如丧考妣的部下，心里更加迷茫，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回家？</p>

那火铳也诡异。</p>

只要有人试图翻越长城，就会挨铳，如果没人翻越长城，就不发铳。</p>

说明有人趴在长城上，俯视着下面。</p>

那，前军翻过长城了吗？</p>

亲卫眼中浮现一丝疑惑。</p>

旋即目光坚定，一定要将毛里孩的尸身带回草原。</p>

趴在长城上的伏兵正是齐卓。</p>

“公公，铅子不够用了。”手下禀报。</p>

“别省着，打几波猛的，吓住他们，就不会有人敢翻越长城了！”齐卓目光坚定。</p>

他要将鞑靼兵堵在长城内。</p>

等待天亮，让于谦派兵来收割人头。</p>

至于鞑靼的前军，翻越过长城的也寥寥无几，大多躲在长城底下，等着上面弹丸消耗掉，再强行翻越。</p>

齐卓手上只有2300火铳手，一千多难民组成的新军，合计四千人。</p>

弹丸稀缺，没有补给。</p>

所以，用弹丸震慑，而不是杀敌，让下面的人不敢翻越长城，熬到天亮再说。</p>

至于杀死毛里孩，纯属误杀，齐卓根本就不知道。</p>

“遵令！”</p>

本来这些兵挺瞧不起太监的。</p>

以为是个没卵子的怂货。</p>

结果齐卓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你们能吃的苦，咱家也能吃，你们想不到的东西，咱家却能想到。</p>

几番杀敌、缴获，让齐卓彻底收获军心。</p>

又收拢难民从军，率先赶到长城之下，登上长城，在长城上设伏。</p>

这些火铳手看齐卓的眼神，闪烁着小星星。</p>

齐卓却永远绷着脸，一直在换位思考，若他是鞑靼兵，会怎么翻越长城呢？</p>

弃马！</p>

若能缴获大批马匹，也是战功！</p>

齐卓开始思量。</p>

于谦部。</p>

战斗进入尾声，他留下五千人打扫战场。</p>

这次斩获恐怕极多，鞑靼不止没抢到，还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搭进去了。</p>

他亲自带兵往前压。</p>

压缩鞑靼兵的生存空间，让他们风声鹤唳。</p>

汇合了胡豅和顾荣，在墩台下，于谦命令兵卒休息。</p>

于谦也十分疲劳，防务全都交给胡豅，然后登上墩台去睡觉。</p>

他十分放心。</p>

胡豅比他更适合处理善后政务。</p>

翌日天还没亮，于谦只睡了一个半时辰，就爬了起来。</p>

洗个冷水脸，精神精神。</p>

伙夫已经做好了饭菜，都是胡豅安排的。</p>

于谦十分满意，就知道胡豅不会享受成果，而是会继续开拓。</p>

都是有野心的人。</p>

让夜不收先用，然后派去打探情况。</p>

待于谦听说鞑靼兵都被堵在长城内，并没有翻越长城时。</p>

顿时一惊：“你们还布下了后手？”</p>

顾荣抓抓头发：“都是胡总兵布置的，标下也不知道。”</p>

他让人去找胡豅。</p>

胡豅也满脸懵：“大帅，我想布也没兵啊，您说，会不会是齐公公？”</p>

“既然不是伱，肯定是他了！”于谦还真没发现，这个沉默寡言的齐卓，也是个将才。</p>

陛下可真是慧眼识珠，送来的胡豅、吴遵、齐卓，都是人才。</p>

“把地图拿过来！”</p>

于谦盯着地图：“齐公公手里的兵不多，铅子估计也消耗光了。”</p>

“他们在苦苦坚持，是相信本帅，能扩大战果。”</p>

“等天一亮，这些鞑靼兵就会突围，齐公公手里的兵力是拦不住的。”</p>

于谦沉吟道：“令骑兵先行，给鞑靼兵压力。”</p>

“顾荣，你亲率骑兵！”</p>

“出战！”</p>

长城险而长，天亮之后，鞑靼兵就能测试出哪里有伏兵，很快就能找到缺口，翻越长城。</p>

幸好，攻城器械都丢在了这里。</p>

他们只能弃马翻越长城，步行回漠北。</p>

于谦目光闪烁，想到了什么：“齐公公会不会也在打战马的主意呢？”</p>

“就算留不下人，也得把马留下来，不许鞑靼兵杀马！”</p>

“没了马，鞑靼兵靠什么能活着回部族呢？”</p>

“传令各边关，一旦鞑靼兵翻越长城，就派骑兵追击！”</p>

“不必守城关！”</p>

“胡豅，本帅给你一万人，你来守城关！”</p>

于谦迅速做出决断。</p>

他刚想说派塔尔去追。</p>

却生生咽了回去。</p>

一旦让塔尔出了长城，那可就未必回来了。</p>

这种蠢事可不能做，万里长征就剩最后一步，可不能折在路上。</p>

“张固，你率兵坠在顾荣身后。”</p>

“顾荣负责追，你负责招降！”</p>

“速度要快！”</p>

于谦这是给张固机会。</p>

同为文官，他也在想，壮大文官的兵权，来制衡皇权。</p>

就看张固争不争气了。</p>

“下官遵令！”张固早就想大展拳脚了。</p>

“兵卒们用完饭了吗？”</p>

于谦问后：“休息一刻钟，骑兵先出关，步兵休息两刻。”</p>

很快，骑兵出击。</p>

张固率领步兵在后面坠着。</p>

于谦没亲自去，战争进入尾声，重点是清点缴获，向陛下报功。</p>

这时候，战后清点、抚恤比打仗更重要。</p>

这些兵卒肯在战场上卖命，就是因为相信大明，哪怕是死了，战后抚恤朝堂也会发下来的。</p>

以前有上下贪墨的风气蔓延，导致明军战斗力不高。</p>

但皇帝决心肃贪。</p>

于谦坚决不允许在他部下出现这种情况。</p>

朝堂发下去的抚恤，每一个铜板都要发到实处。</p>

他会派人去查，还会请都察院和监察司来查。</p>

军吏忙到脚打后脑勺，不睡觉的连夜清点。</p>

缴获的物资要押解入官库。</p>

很快，战果先呈报上来了。</p>

鞑靼兵战损在8.5万上下，俘虏3.2万人。</p>

失踪的估计过万，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死在哪了。</p>

而明军损失也不小，六万人战损，物资等不计其数，估摸在两百万两左右。</p>

这个数字，连于谦听了都咂舌，要不是皇帝在朝堂上竭力转运，中枢全力支持，他根本打不赢这场仗。</p>

虽说他是当之无愧的战功第一，但真正支持他得胜的，是皇帝。</p>

皇帝不计后果的给他支持，压下所有反对的力量，竭力转运全国物资，把内帑和户部都运空了，也没抱怨于谦哪怕一句。</p>

就这份支持，才使得这场仗打得这般顺利，才取得如此大的战果。</p>

但更喜人的是缴获。</p>

连于谦都坐不住了：“缴获这么多？”</p>

缴获十八万匹战马，三十多万匹羊，两千多匹牛。</p>

还有不计其数的铠甲、弓弩、刀剑等兵器，还有马车、船支等等。</p>

二十余万两金子，一百多万两银子。</p>

牛少的原因，主要是火牛阵给用了，今早就吃的牛肉，兵卒们吃得很饱。</p>

死了的牛马羊，全都制成肉干，充当军粮。</p>

这也太多了吧？</p>

于谦都看呆了。</p>

“回大帅，还有没统计出来的！”吴遵快忙疯了。</p>

“还有？”于谦真的惊到了，鞑靼这么富裕吗？</p>

二十多万两金子呀。</p>

大明缺金缺银缺铜，鞑靼也不产金子，哪来的金子？</p>

废话。</p>

都是他们祖宗从中原搜刮的呗。</p>

还有一百多万两现银啊。</p>

可以说，这场仗不但没赔钱，还赚了一笔。</p>

反而打崩鞑靼，是第二位的。</p>

“兵卒还在逐一搜身，估计还能刮出来点。”吴遵回答。</p>

至于兵卒贪墨，大家心知肚明。</p>

打了胜仗，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p>

没必要斤斤计较，让兵卒离心离德。</p>

“根据抓住的俘虏供述，鞑靼各族的权贵把家眷放在横溪城，城里还有十多万马匹。”</p>

于谦倒吸一口冷气！</p>

这次真的赚大了。</p>

比宣镇一战，战果大太多了。</p>

报与陛下，陛下估计会震惊得闭不上嘴。</p>

“快，派人去收拢那些家眷！”</p>

“回大帅，胡总兵已经派人去抓了！”吴遵回禀。</p>

这个胡豅，做事和他很像。</p>

虽然胡豅这个总兵是代，但等战果报给朝堂，一个总兵可挡不住他胡豅的功绩。</p>

“好！太好了！”</p>

“快些统计出来，写好战报，给陛下呈上去！”</p>

“抚恤不必等中枢批复。”</p>

“尔等统计出缴获后，就开始发放抚恤。”</p>

“尤其那些战死的兄弟，抚恤一定要发到他们家去。”</p>

“还有那些鞑靼兵，本帅答应的，明天一早就开发，当着所有人的兵丁面发，一分不少的发到兵丁的手里。”</p>

“知道了吗？”</p>

于谦目光坚定。</p>

当明军，就一个安心。</p>

战死了不必担心，妻子朝堂养之！</p>

这是皇帝为大明立的心。</p>

所以明军才会悍不畏死，换做以前，钱粮都发不下来，谁给你个狗朝堂卖命啊。</p>

“大帅，这未免不合规矩。”吴遵担心中枢会叱责于谦。</p>

于谦功高盖主，难免引起皇帝猜忌。</p>

若因为稳定军心，而招惹皇帝的猜忌，得不偿失。</p>

“无妨！”</p>

于谦看透他所想：“陛下给本帅的密旨里，反复告诉本帅事急从权，东北三镇尽付于本帅之手！”</p>

“何况，陛下不是秋后算账之君。”</p>

“无须担心。”</p>

这一点，是于谦最佩服皇帝的地方。</p>

完全放手。</p>

任他施为，朝中皇帝给撑腰。</p>

再说了，已然功高盖主，他于谦自然要犯下些错，否则陛下赏无可赏，岂不让陛下难做？</p>

不知何时，于谦也学会了自污。</p>

这时，前线传来信报。</p>

齐卓配合顾荣，伏击鞑靼兵，导致鞑靼兵崩盘，六千余人跪地求降，一万多人翻越过了长城。</p>

鞑靼兵因为没用早饭，又要攀登长城，干脆杀马饮血，补充体力，又吃了些生肉，攀爬长城。</p>

好在顾荣及时赶到，抢下一万多匹战马。</p>

各城关守备开关追击。</p>

一路上斩获不菲。</p>

活着逃回草原的，不超过一万人。</p>

十四万精兵来袭，十三万人留在了大明，损失不计其数。</p>

鞑靼彻底崩了。</p>

十年内不敢犯边。</p>

“参见大帅！”齐卓丝毫没有镇守太监的姿态，进了墩台，恭恭敬敬行礼。</p>

“快起来！”</p>

于谦满脸喜悦：“齐公公，这一仗你是首功！”</p>

“本帅只想吃下两万后军，但因为你神兵天降，让本帅把鞑靼兵全都吃下来！”</p>

“你是首功啊！”</p>

齐卓脸上露出了笑容，连说不敢。</p>

一旁的顾荣又说。</p>

幸好齐卓有先见之明，防止鞑靼兵杀马，没有强烈逼迫鞑靼兵，给了他们喘息之机，才抢下这么多马匹。</p>

于谦看他是越看越满意。</p>

以前都说阉竖乱政，这不也有能打仗不贪不占的阉人嘛！</p>

“咱家尚有大礼奉上！”齐卓躬身道。</p>

于谦诧异。</p>

“押上来！”齐卓让人把俘虏押上来。</p>

竟然都是熟脸。</p>

先逃的阿里玛、达拉特，还有跟在中军的岱钦、阿古，全都被抓了！</p>

“真是天助我也！”</p>

于谦振奋，这些都是各部权贵，若是招降他们，就能快速整编鞑靼兵。</p>

打完了大宁，还有辽东等着他。</p>

“大帅，咱家还有一份大礼！”齐卓让人呈上来一具尸体。</p>

“毛里孩？”</p>

阿里玛等人惊呼。</p>

完全没想到，始作俑者毛里孩，竟然也死了。</p>

还有被于谦从尸体里找出来的满都鲁。</p>

鞑靼高层权贵聚齐了。</p>

主要是毛里孩的尸体穿着铠甲太特殊了，自然被齐卓手下的兵盯上。</p>

结果尸体到手，送上来请功。</p>

“哈哈哈哈！”</p>

于谦得意大笑：“好，齐公公，你就是首功，本帅这就上书给陛下！”</p>

阿里玛等人眼含热泪。</p>

强盛的鞑靼，因为这一战，迅速衰落。</p>

那些空出来的牧场，一定会被瓦剌、兀良哈、女真人迅速填满，为什么要攻打大明呢？</p>

除了两败俱伤，便宜别人，还能得到什么？</p>

战报飞去了京师。</p>

六月十三，会试前。</p>

朱祁钰乔装打扮，出现在会馆里。</p>

他没勾栏听曲，反而看着别人勾栏听曲。</p>

诗会上，正在品鉴一幅画。</p>

阎立本的列帝图。</p>

绘有十三帝：前汉昭帝刘弗陵，汉光武帝刘秀，魏文帝曹丕，吴主孙权，蜀主刘备，晋武帝司马炎，陈文帝陈蒨，陈废帝陈伯宗，陈宣帝陈顼，陈后主陈叔宝，北周武帝宇文邕，隋文帝杨坚，隋炀帝杨广。</p>

这幅画就有意思了。</p>

本来被收在内帑里，朱祁钰缺钱就给出手了，后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内帑。</p>

如今又拿来钓鱼。</p>

这些生员们聚拢一起，研究在上题诗。</p>

参加诗会的多是江南士子。</p>

他们被皇帝强征入京，个个心里带着怨恨，但在天子脚下，厂卫眼皮子底下，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p>

只能将愤怒发泄是诗篇里。</p>

所以这幅列帝图出现，正好可以借古讽今。</p>

用图上的十三帝，讽刺当今的景泰帝！</p>

“崔兄，看你在诗会上几天，若真心喜欢，就买下来嘛。”翰林彭华拱火。</p>

“哼，区区一副列帝图，要价二十万两，脑袋有病才会买呢！”崔珣很不爽。</p>

他就差将恨写在脑门上了。</p>

他本来好好的在家中读书，准备下一次会试。</p>

因为他最近迷上了针砭时政，荒废了学业。</p>

自知这次会试无望，干脆放飞自我。</p>

多写几首酸诗，多参加诗会，成为当地闻名遐迩的文人。</p>

结果，皇帝一道诏令，硬生生将他逼入京中。</p>

皇帝还不等。</p>

勒令他们限时到京。</p>

他们只能颠倒黑白的赶路，路上的大好风景都来不及欣赏，走马观花般到了京师。</p>

心中充满怨怼。</p>

更可恨的是，他们都已经到了，皇帝却不诏见他们，就把他们晾在京师。</p>

也不给安排住处，就让他们在京中呆着。</p>

前日有个文人实在受不了了，出了京师，结果被东厂枭首，人头挂在城门上，皇帝下诏，缉拿其全族，流放琼州。</p>

他只能从文人变成生员，以举人的身份，参加今年的会试。</p>

对他家而言，运作这点事并不困难。</p>

彭华眼睛一眯：“崔兄，话不能这么说，这幅画乃阎立本所做，形象生动而显立体，色彩瑰丽……”</p>

崔珣立刻打断：“阎立本的画作传世不少，有高有低。”</p>

“这幅画，头型、五官、表情都缺乏变化而显得千人一面，根本就不是上乘之作，如何值二十万两白银？”</p>

这话引起不少文人们的赞同。</p>

文人虽有酸臭气，但眼光却是极佳的。</p>

这幅画也不是阎立本的巅峰之作，确实卖不上这么高价。</p>

但也有人不屑一顾。</p>

“千金散尽还复来，喜欢就要买下嘛。”</p>

一个衣冠歪戴，醉醺醺的士子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走过来：“不就一幅画，区区二十万两白银嘛！”</p>

“崔兄，你才高八斗。”</p>try{ggauto();} catch(ex){}

“只要你肯作诗一首，题诗于此画之上。”</p>

“小可一万两白银，双手奉上！”</p>

“毕兄，你喝多了！”一个叫徐茂的生员拉住毕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