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录(1 / 2)
我的特种兵回忆录,也许是辛酸的,但也很快乐。
我的任务很简单,抓个人,他在边境的一个小村里,据说是走私枪支弹药的,我的任务就更简单了,找个位置作为观察手,随时报告情况,旁边还有个老狙击带着我,任务很顺利,渗透小组轻而一举的就渗透进去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安全的把人带出来,这家伙身上绑着手雷,就象我们所说的光荣弹,他死了不要紧,我们的命可比他的贵,渗透小组带着微声冲锋枪,贴着脚楼慢慢的接近了"目标"我在瞄准镜里看着渗透小组的一举一动,感觉有喉咙发干,第一次执行任务,我有点紧张,我知道,渗透小组只要有点差错,狙击手要以最快的速度干掉目标,我的战友的性命或多或少的掌握在我手里,老狙击看出我的紧张,他跟我说了一句:别紧张!跟我换个位置,于是,我从主射手变成了副射手。
任务完成的很完美,没有惊动任何人,那家伙被摁在床上,根本来不及光荣就被我们逮住了.之后移交给上级,第一次任务给我的感觉是: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好象不过瘾!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渗透小组可不是这么看的,他们说,NND~~爬得一身的鸡粪,这家伙力气真-他-娘-的-大!差点没把我们也光荣了!!
随后,我又出过几次任务,都是些小任务,这些任务我没有开过一枪,似乎就是个看客一样看着战友渗透,抓人,带走,剩下的时间就是训练,有时候巡逻边境,日子很无聊,也很充实!
人质事件
这样过了好几个月,我们小队也已经磨合得很不错了,边境巡逻也了解了不少情况,这里的人都比较穷,走私从来都没有断绝过,和缅甸接壤的地方,有很多小路可以互通,隔着条河就是两个不同的国家,巡逻中经常可以看到有人背着走私品越境,我们这边的药品,很普通的清凉油到了那边就是天价,还有些走私兽皮的,等等.
一般这些人我们都不抓,一是没那么多精力来管,二是这些人都很狡猾,会算准我们巡逻的时间,打时间差,就算被抓住了,把东西往草堆里一扔,死不承认是他的,如果不是走私兽皮,枪支,毒品的话,我们一般都只是盘问搜查一下就放人,而大单的走私比如枪支毒品等,他们会有一整套的计划,轻易是抓不到的.我们和边防的呆久了,慢慢也有了经验,什么人该抓,什么人该搜,甚至,有些走私专业户都认识我们了,看到我们巡逻也不躲,还拿出东西来给我们吃,边防的战友说:这里都穷,走私点山货赚点盐巴钱,你忍心抓他们么?
大概是1998年12月左右,一架"河马"直升机来到了我们驻地的训练场,匆匆下来几个人,直接就奔连长去了,没多久,我们小队和另外一支小队奉命出发,开始我们以为是出境任务,(一般来说,直升机来接人基本都是出境任务)不过方向好象不对,不是往南飞的.
半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一个小学的操场,这里已经被警察,武警包围了,我们下了飞机,在一个教室集合,一个武警的上尉给我们做简报,大意是:XX镇发生了武装劫持人质,被劫持的是一家人,歹徒有3个,有两支手枪和一支AK47,上午武警和警察进行了一次解救,但是没成功,男主人被杀害,因此,向军区求援,把我们派来.接下来,介绍了地形情况,人质和劫匪在一个3层的小楼里,这样的楼在这里来说是很少见的,情况介绍后,警察给我们拿来了黑色的作战服,要我们换上,我们问:为什么,一个警察尴尬的笑笑说,你们穿着丛林特战袖标的衣服,影响不好,影响不好.我们换上了衣服,带上头套和头盔,强攻组和渗透组穿上了防弹衣,换乘了一辆客车来到了案发地
人山人海,给我们的第一感觉是这样,我们的车费了好大劲才靠近,这里民风彪撼,路过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听清了大概,原来,三层楼的主人和劫匪原来认识,并且有金钱来往,劫匪还借给过他钱,结果,他没还也就罢了,还用这钱起了栋3层的小洋楼,于是这人气不过,就绑了他要钱,多少钱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能搞那么大单的事情的,应该不是小钱,双方的亲友都来了,吵吵嚷嚷,想自己解决,警察和武警都快控制不住场面了,更多的是些不知情的村民,远远伸长脖子看.
镇上居民已经撤离了,武警和当地的警察在喊话,楼下躺着一个人,估计是男主人,我们检查了装备,检查了通话系统,各自散开寻找阵位,我找了一个距离小楼90多米的一个角楼,视野良好,可以看完整个楼的正面窗户和门口,武警和警察还在喊话,我趁这个机会校正准星,85式狙击枪的默认表尺是600米,在这个距离上根本打不到目标,我将表尺校正好,用对讲机通知了队长:猎鹰一号已经就位,没多久,猎鹰二号,胡狼一号(渗透组)和老虎(强攻组)一号也报告就位,外围控制的蓝狐和火狐也就位,眼看着就要发起攻击了。
情况有变,警察找来了劫匪的妻子孩子,正在进行亲情攻势,行动暂时取消,各组退回了原来的阵位,一直到傍晚,我们都在等命令,他的妻子孩子泪涕俱下,一直到了晚上10点都没有效果,领导们商量过后,决定在明天白天实行解救计划,我们就猫在各自的阵位等待黎明的到来.我一直认为晚上是个好机会,不过我们的装备~~~~不合适夜战解救!
趁着待命的时候,我用小锉刀挫了几颗子弹,这个距离上,要求的是精度,不能有任何一点差错,虽然,我的子弹都是一发一发挑出来的,但是,自己改过更好些,天亮了,行动开始,我在瞄准镜里监视着楼内的一举一动,并及时报告,渗透小组用抛绳弩顺利的控制了楼顶,并将楼顶顶盖打开,强攻组也渗透到了楼下,3楼有一个劫匪,看着孩子,两个在2楼,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还不时的互相大喊大叫,我心里暗暗好笑,看来是**初级阶段,连窗帘都不放下来,一切情况我一目了然,渗透组悄悄的进了3楼,微声冲锋枪结果了一个,并且将孩子带上了楼顶,只剩下女主人还在劫匪控制中,强攻组也渗透进了楼房,楼房外,一个高音喇叭在播放着噪音,劫匪似乎觉察了点什么,向外面开枪.
命令来了:猎鹰一号,你能看到什么,回答!我看到两个劫匪,一个在东面墙角床边,无法有效命中,一个在窗口,人质躺在床上,完毕!窗边是否能有效命中,回答!命中概率95,完毕!老虎一号,准备强攻,猎鹰一号,击毙窗边的后,老虎进攻!明白吗,回答!猎鹰一号明白,老虎一号明白,完毕!就在我准备开枪的时候,东面墙角的人忽然跳起来,将女主人拉起来,用枪在她头上指来指去,对着另一个大喊大叫,情绪似乎失控,我将这个情况报告,上司命令:立即行动,我慢慢吸了口气,将准星牢牢的套在了窗边人的头上,85一声闷响,目标头上绽出团红白相间的东西,"猎鹰一号,目标终结"我报告了情况,老虎几乎是在我枪响后就立即冲了进去,但是人质挡住了射击路线,无法开枪,劫匪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冲着我的队友大喊,并不断的用人质遮挡自己,老虎无法射击,情况危急,我不断的在对讲机里报告情况,似乎老虎现在无法下手.
指挥所也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没多久,命令来了,无论如何,击毙罪犯,决不与其妥协!我指挥老虎将目标慢慢逼近到窗口边,目标已经歇斯底里,老虎们也向他吼着,慢慢的把他从墙角逼出来,目标头部已经暴露在我的瞄准镜里,但他不断的晃动,我很难瞄准,我向指挥所报告:命中概率80,但有可能伤及人质,我有把握一枪击毙,但是,如果不命中头部的神经中枢,他不会立即死亡,手指的痉挛很可能扣动扳机,将人质或者我的队友打中,而神经中枢只有6厘米见方大小,我要么命中其眉心,要么打他的太阳穴,目标并不很大,老虎开始慢慢向门口退,以安抚他,让他安静下来,目标情绪开始缓解,也不晃来晃去了,机会难得,我趁他将侧面对着我的一瞬间,扣动扳机,又一声闷响,"猎鹰一号,目标终结"我冷冷的报告完情况,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被狙击了
第一次杀人,感觉似乎并没有什么,他是匪,我是兵,兵杀匪天经地义.何况,他是个该死的匪,狙击的训练也帮我大忙,狙击手永远是最冷血最不动感情的,特别是在任务中,狙击手的训练就有关黑房子的训练,将我关在一个黑房子里,吃喝拉撒都在这暗无天日,没人和我说话,甚至连风声都听不到,就这样关个10天8天,正常人要这么关着,估计已经疯了,看来我是个不正常的人,还有长途单兵拉练,狙击手是训练最多的,这些都磨练了我的性格,直到现在,很多朋友都说我性格有些古怪,不怎么说话,但一说都是中要害的话,我可以好几天不出门,不看电视,捣鼓我喜欢的东西,怎么也不象个现代的城市青年.
很长一段时间,人质事件都是我们谈论的话题,每一个细节都让我们津津乐道,让没出任务的其他战友羡慕不已,我也成了他们心中的英雄任务,一枪一命,狙击手最高的境界,我做到了,兴奋伴随了我很长时间。
两年时光,此刻回首,亦如弹指一挥。可是往往有人会说回忆是最艰难的,美好的时光,回首时会平生几分眷恋,我没办法让时间退转,只可以让这回忆作短暂的回味。
两年来,我得到了什么呢,“得到”两字好像无从谈起,谈得到,有失一各□□□战士的名号,谈失去,失去得更不知如何去统计。
用最难听的话来讲,战士,是部队中最没有身份的人,是最底层的劳动单元。
可是越是在这种环境,愈能磨练一个人的意志,愈能培养一个人的心智与能力。于是两年苦旅此看来不曾有一点的伤怀,他人所道之失,不是大丈夫。
XXX年X月X日是不寻常的的一天,穿上了耀眼切并不华丽的绿军装,踏上了赶往河南安阳的军旅征程。
离别时没说太多的话,也没有跟太多人说,只想默默的离去,不留下更多的思想包袱。在坐车路上,自己望着窗外,总感觉着外面的世界,同时也顾虑着部队这个大家庭的世界。
想了太多,同时也舍弃了太多,当时树立的各种雄心壮志相信也正是鼓励我把这步坚持走下去的不竭动力,那一夜,我始终没睡,直到到达目的地——XXX部队
都说新兵苦,但苦在什么地方我相信谁也体会不出来。从我分到新兵班以后,我就去尝试着分享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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