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4 失恋（1 / 2）

车轮飞快转动，好像大地突然裂开了一条缝，越裂越长，如果不骑快一点儿，就会连人带车掉进那条黑暗的裂缝之中。</p>

凌晨时苏州古城的街头，空空荡荡，几乎没有行人。几声火车的汽笛声，在寂静的夜里穿过空旷的街道，传到很远的地方，也经过方自归骑车经过的小巷，像是人的哭声，让这个悲伤的夜晚，变得更加悲伤。</p>

路灯的光在连绵的黑暗中显得非常微弱，方自归骑进了一个小坑里，因为车速快颠得自行车险些翻倒。</p>

方自归放慢了车速，燥热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开始思考细节问题，然后他意识到，找小姐……这可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她们是什么样子，她们是什么价钱……就在纠结中，人民桥到了。</p>

方自归骑上了人民桥，桥上，影影绰绰是有几个人。方自归把车速放得很慢，左顾右盼，离人行道上一个正在慢慢向前走的黑影越来越近。方自归骑到黑影跟前，刹车一捏，仔细一看……靠，一个老大爷。</p>

方自归骑过了人民桥，没有看到任何可疑或者可喜的目标。</p>

难道鸡还没上班？方自归心想，我大半夜这么远骑车过来，不会一无所获吧？不行，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再去探索一下。</p>

方自归调转车头，再次慢慢驶上人民桥，然后仔细观察桥上两个匆匆赶路的行人……人家明显没有鸡的特征。</p>

难不成鸡都下班了？方自归心想，感到更加燥热，说明方自归虽然悲痛，并未欲绝。</p>

方自归在人民桥上又走了几个来回，直到这座桥上除方自归自己外，空无一人。</p>

回家的路上，方自归心里大骂维德和克司散布虚假市场信息。回到家已凌晨两点，大成还在熟睡，方自归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方自归决定通过打飞机来入睡，然而他第二次打飞机也一泄如注了，那睡眠依然不来。</p>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小屋，方自归仍然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p>

方自归第一次体悟到什么叫做“彻夜不眠”。</p>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自归又体悟到什么叫做“行尸走肉”。每天机械地吃饭，机械地开会，机械地修机器，机械地骑自行车……精神处于恍惚状态，许多感觉似乎都退化了，眼中的世界完全变了一个样子。</p>

行到水穷处，口渴。坐看云起时，心痛。这个世界没有诗意了，它变成了一组机械。</p>

猛然间失去了生活的目标，方自归手足无措，无地自容。方自归很想摆脱这种的状态，然后一个念头在方自归的脑子里渐渐浮了上来：如果，当初莞尔怀了自己的孩子，她应该就不会提出分手了。</p>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方自归暗暗懊悔每次都太听莞尔的话，每次跟莞尔做爱都采取了措施。如果那时不那么听莞尔的话，也许……一个荒诞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我能和莞尔最后再做一次爱，而她意外怀孕，会不会力挽狂澜呢？</p>

方自归此时甚至不知道排卵期的概念，还以为只要有精液输入，女人就会怀孕。让莞尔怀孕然后挽回莞尔的念头，渐渐把方自归吸引住了。方自归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想到莞尔肯定不允许自己不戴套，然后想到，在套套上剪个小洞，莞尔是看不出来的。</p>

一个有洞的避孕套，让方自归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p>

这天早晨一上班，方自归就给莞尔写了封简短的电子邮件：果果，我不能勉强你和我继续好下去，但是我们即便分手了，看在我们好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们也应该正式道个别，见最后一面吧。</p>

让方自归意外的是，邮件只发出去几秒钟，莞尔就回了一封虽然也很简短，但让方自归心跳不已的邮件：你来上海？还是我去苏州？</p>

方自归马上回复：我希望你来苏州。</p>

接下来是几分钟的沉默，方自归盯着电脑屏幕，听见了自己的心跳。</p>

终于，莞尔回复了：好吧，哪一天来，等我的消息。</p>

在等待莞尔消息的那几天，方自归找出一个避孕套，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剪了一个小洞。</p>

一天过去了，莞尔没有消息。</p>

三天过去了，莞尔还是没有消息。</p>

等到第五天，方自归实在忍不住了，发了封邮件问莞尔哪天来，然而莞尔当天给的回复是：爸妈希望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对不起。</p>

全完了。</p>

机会主义者要在有机会时才能发挥，球过不了中场，那还机什么会，只有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的一种苍凉感。</p>

这天晚上，方自归和大成在一间小酒馆里喝酒。</p>try{ggauto();} catch(ex){}

“自归，又怎样呢？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p>

“继续现在这样的生活，太痛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