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前后夹击（1 / 2）

当缯阳聚大火燃烧的时候，黄门亭的乡民们确实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p>

他们以为走了水，立即敲锣打鼓，组织人来救援。</p>

结果还在半路上，最先被安排去缯阳聚看看情况的乡民就满脸惊恐，如疯子一样跑回来，嘴里还大叫着屠杀。</p>

很快众人才得知真相，居然有一支贼寇在缯阳聚肆意杀戮，整个村子都被杀光了。</p>

瞬间黄门亭的所有乡民都沸腾了起来，消息报告到了邓沈二氏族老那里，诸多族老也是立即命令乡兵组织起来准备抵御敌人。</p>

汉人素来武德充沛，民风彪悍。特别是青州徐州之地，一直以来都有非常不错的兵源，如西楚霸王项羽就是徐州人，在汉末属于徐州下邳下相县，后世为安徽宿迁市。</p>

闻知有贼寇肆掠乡野，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乡老们还是迅速组织起族人。很快这次被挑选为族丁的二百余众就聚集起来，由邓沈族人率领。</p>

指挥者是邓茂的长子，名叫邓昭，今年三十四岁，早年曾经跟随张温前往西凉与韩遂马腾作战。虽然只是个普通边卒，但与沈真一样，有过上阵杀敌的经验，因此被挑选为族丁头目。</p>

汉时五人一伍，两伍一什，五什为一队，两队为一屯。一屯为一百人，沈真和另外一位邓氏族人为屯长，三个人急匆匆各自前往宗族祠堂，令族丁们取武器准备作战。</p>

等到曹仁屠杀了缯阳聚，发现马匹被沈晨放走之后，追杀沈晨。中途遇到刘备等人，立即选择撤离的时候，邓昭等人已经命令二百族丁，往缯阳聚出发。</p>

双方刚好在中途半路相遇，曹仁远远观望，就看到前方道路上出现了大批人马。</p>

除了邓昭沈真等族丁以外，其余黄门亭乡亲亦赶来助阵。</p>

只是大部分族丁以及前来助阵的乡亲百姓都是凭着一腔热血，手中的武器装备极差，跟早期普通黄巾军差不多。</p>

有用耙子的，用锄头的，用扁担的，用青铜刀的，装备最好的就是几柄细长剔骨菜刀。</p>

汉代的铁器非常缺乏，且盐铁矿产被国家专营，民间留存的铁器非常少。百姓生活用的农具、厨具很多都是石头或者青铜器。</p>

如石锄、石刀、石耙、青铜农具、青铜刀具等等，能够拥有一柄铁器菜刀都算是乡里最富裕的家庭。</p>

这一点在后世很多汉墓出土的资料都有记载，如《庖厨图》里就有青铜刀。</p>

邓沈二宗族变卖家产，大量收购生铁熟铁打造武器，可惜这年头铁是战略物资，即便是想尽办法，所得也不多，因此真正形成的战斗力其实非常有限。</p>

不过由于天色太暗，曹仁只能看到远处无数星星点点的火把闪烁，还有山呼海啸一般的喊杀声，一时间惊疑不定，不敢向前。</p>

但很快曹仁就意识到对方不可能是什么强大的敌人，因为陶谦的军队在剡县，即便是从剡县过来，数十里地也不可能顷刻间赶到，所以这些人顶多就是附近乡勇，并没有什么好怕的。</p>

想到这里，曹仁便立即下达命令道：“诸将士听令，前方不过是些乡民而已，正好全部杀个干净，免得我们一个一个乡聚屠戮，正好省事！”</p>

“唯！”</p>

曹军皆是百战精锐，士气恢弘。</p>

黄门亭乡勇族丁冲在最前面的便是手里有正经东汉环首刀的族人，这些人基本都是当过兵，训练有素的边卒出身，虽然人数不多，却极为悍勇。</p>

在他们的带领下，身后的黄门亭乡民百姓也如潮水一般向着曹军涌去，他们的人数超过了四百人，占据了数量上的优势。</p>

“杀啊！”</p>

“给族人们报仇！”</p>

“一个都别放跑了他们！”</p>

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怒吼之中，双方终于撞在了一起。</p>

初一相遇，两边都出现了第一波伤亡。</p>

虽然乡民们武器不好，但曹军也没有甲胄，最前排大家都是军人，一样的环首刀，砍在人身上一样会死。</p>

只不过由于曹军都是当打之年的精锐之士，而黄门亭乡民最前面的基本都是退伍老卒，年龄大的已经四十余岁，年纪小些的也有三十多岁，久不上阵，生疏不少。</p>

所以双方相碰之后，黄门亭乡民的伤亡更大。四十多位冲在最前面的战士，顷刻间就倒了差不多一半，而敌人则只损失了十余人，差距还是比较明显。</p>

沈真作为屯长也冲在了最前头，在一名族兄的掩护下，从侧翼偷袭一名曹军士兵，一刀捅穿了他的腰子，那曹军士兵倒也凶悍，左手握住刺入身体的刀刃，右手反手一刀对着沈真脑门劈来。</p>

也算沈真常年进山打猎还保持着身手，持刀刺进去被对手抓住刀刃拔不出去后，当机立断撒手后撤，躲开了这一击，旁边族兄趁机砍在了那名曹军士兵的脖子上，结果了他的性命。</p>

下一刻左侧另外一名曹军就扑了上来，沈真此时手里没有武器，族兄才刚抽刀来不及反击，千钧一发之际，身后几名乡勇用手里的耙子和锄头抡起来就开始往敌人脑袋上砸。</p>

说实话，论起杀人效率这些乡勇民夫肯定比不得曹军，可论起乱战这些曹军还真没办法。因为汉代的环首刀制式其实不长，大概在八十厘米到一米二左右，属于中等长度的兵器，跟枪矛之类的长兵器没法比。</p>try{ggauto();} catch(ex){}

而乡勇们手里的锄头、耙子明显就比环首刀长一截，多在一米五的长度，有些用于晾晒的长尺钉耙甚至能达到两米以上，虽然不像猪八戒的钉耙能有三米，却也占了长兵器的便宜。</p>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在正面遇敌的时候敌人没法攻击到你，你却先能攻击到敌人。一时间乱七八糟的农具往曹军头上招呼，颇有些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味道。</p>

只是正规军和乡勇农夫的差距就体现在军队配合和素质上，沈真能够和那位族兄配合是两个人都打过仗，甚至还一同入伍出生入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