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75 永不磨损的双庭（1 / 2）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柯林斯。”</p>

当仙德尔从侧房出来，也表示一无所获后，乌鸦就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了。</p>

一把弯刀，一把五管胡椒盒，几根圣水。</p>

满桌子弹。</p>

“但聪明人里往往更容易出叛徒。”</p>

罗兰摩挲着下巴，翘着腿坐在长凳上。“我倒确实有这种想…”</p>

乌鸦猛地抬头看过来。</p>

“开个玩笑，先生。大战之前，放松一下。”</p>

仙德尔捂着嘴，噗嗤声闷在掌心里。</p>

费南德斯没工夫搭理他们俩。</p>

他从手提箱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口玻璃壶，里面盛着赤红色的液体。</p>

一根肉粉色的蜡烛。</p>

两把巴掌大小的，纯银宝剑。</p>

一块黑面包。</p>

一小袋盐。</p>

“这是唯有「圣焰」才能掌握的大仪式。”</p>

前面说过，和所有仪式者通用的小秘仪不同，大秘仪唯有相符准则、道路的仪式者才能掌握，有强烈的排他性。</p>

每条道路的大秘仪都不同。</p>

譬如费南德斯现在正准备的仪式。</p>

这是罗兰头一次亲眼见。</p>

……</p>

「大仪式：永不磨损的双庭」</p>

……</p>

费南德斯默不作声，先将肉色蜡烛点燃。</p>

接着，在烛火中掰开黑面包吞下，又将盐洒在赤红色的液体里吞服。</p>

不知是面包或者那赤红色的液体，他表情变得格外狰狞。</p>

‘荷…’</p>

教士仰了仰头，一口饮光瓶中液体，呵出浊气。</p>

接着，快步穿过长廊，将其中一把剑插在门板上。</p>

捧着另一把，双手合十。</p>

“盐，水，食。”</p>

“周而复始的，所以刺破玻璃与皮肤。永不熄灭的，破开颅骨令光流入。”</p>

“如若拜请无形迹的太阳…”</p>

“至我血肉如焦，灵魄如焚。”</p>

他折返回正厅，将宝剑贴在眉心，单膝跪地。</p>

“祂不治愈灾祸。”</p>

“或辉光变得慈爱。”</p>

“但世人都知颜色褪至纯白后…”</p>

“只是璀璨，而非仁慈。”</p>

逐渐。</p>

声音在每个人耳畔，变得轰隆作响。</p>

如积云落雨，雷霆降世。</p>

整幢大宅开始摇晃起来。</p>

在罗兰眼中，淡金色的环浪接连从费南德斯身上涌出：他布置了「场」，然后，和奇妙的仪式混合。</p>

所见之处，无一物不散发着淡淡金色辉光。</p>

‘拜请…’</p>

费南德斯猛然睁眼，突然用力，将那把宝剑刺入脚下地板中！</p>

漂浮四散的辉光骤然凝固。</p>

它们被封锁在以正门为边、费南德斯为中心的圆环中，凝固坚实，逐渐形成了一层层固态却不可触摸的金色‘壁垒’。</p>

罗兰平静地看着，内心却如海浪般起伏激昂。</p>

这就是大仪式。</p>

如此的伟力…</p>

他甚至感觉到一股不同于「秘」的力量，澎湃而炽热无比的力量，降临在他的肩膀，他的脸和大脑里——宛如沸腾明亮的炽热激流，耀眼夺目。</p>

那几乎无法抵抗。</p>

“永不磨损的双庭。”</p>

乌鸦把子弹顶入枪膛，拎起弯刀，看了发怔的罗兰一眼：“现在，你这位愚蠢队长的性命，就和这仪式连接起来了。在他没死之前，这里就是一座不破之城…”</p>

“你认为他在保护谁？那个女人？还是…”</p>

罗兰没吭声。</p>

苍白的烈焰于琥珀瞳中跃动。</p>

……</p>

「名称：永不磨损的双庭」</p>

「准则：审判」</p>

「类型：大仪式」</p>

「仪轨：盐/水/食/义人之血/纯银宝剑（准则）/义人肉烛」</p>

「祷言：略」</p>

「以性命为轴，推动仪式。」</p>

「其一宝剑为心，其二为壁。」</p>

「注：有什么东西，重要过自己的生命？」</p>

……</p>

义人之血，义人肉烛。</p>

罗兰不太愿细想这来个材料的来源。</p>

他看见仙德尔坐到了费南德斯身边，单手扶住对方的肩膀。</p>

乌鸦则得了准许后，拎着弯刀推门而出。</p>

这就是一次完整的‘观测、判断、伏击’——由费南德斯举行仪式，保护目标（或…）；仙德尔·克拉托弗有限度的缓解伤势以及策应，为乌鸦拖延时间；乌鸦则隐匿在远处，观察后做出判断：</p>

到底是伏击、转移，还是坚守，请求支援。</p>

费南德斯没给罗兰安排位置，这一次他只负责保护好自己，以及熟悉整个流程。</p>

当乌鸦离开后，罗兰才来到费南德斯身边，好奇地摸了摸他的胳膊。</p>

好像…</p>

没什么不同。</p>

费南德斯咧嘴：“问吧，罗兰。”</p>

可以说，这次行动除了异种，就是为了锻炼罗兰和仙德尔。</p>

雏鸟不会扇动翅膀，他有义务带来风。</p>

“不是仪式。”罗兰对仙德尔道了谢，由她扶着坐到两人身旁。“我之前就有疑问。费南德斯，执行官从不用隐瞒身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