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贵君(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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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宋廉只身一人,双手捧着檀木匣,跪在皇帝的榻前,把佛珠还给了她。

皇上握住他手腕,满面笑意,“起来。”

宋廉美目含泪,如兰带露,雾气蒙蒙,眼角微垂总是凝着点忧伤。

“皇上……”

皇帝轻吻他的嘴角,笑看他闭上眼睛,睫毛恹恹垂着,惹人心怜。

“宋廉……朕的怜儿啊。”皇帝满意道,“还是这么美。”

那晚,宋宫侍复宠,贺玉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没过多久,容持正复位,只是皇帝嫌英华宫是个伤心地,也怕容持正触景伤心,把瑶华宫赐给了他。

这下,又轮到乔贵君头疼。

他终于明白,自己并不只是怕那些小宠有孕,他还看不得皇上对别人上心,连皇上多喜欢几分,他都无比难过,心急如焚。

只是自己有孕,再着急也不能分了容持正的宠。

乔贵君使出了老招数,他把身边的西市奴,给了皇帝。

一下就给了俩。

子期领着两个西市奴来时,皇帝正与容持正用午膳,她听完,看向容持正。

容持正垂眼,低声道:“皇上看我做什么,又不是贵君送我的。”

“朕还挺喜欢你们为朕吃醋。”皇帝高兴极了,转头看了一眼,盯着那个皮肤稍白的多看了会儿。

“都叫什么?”

子期就先指着白的那个说:“这个是夜月,那个叫霜白。”

皇上:“哈哈哈……是乔将军取的名吧?”

两个西市奴应声说是。

声音也不难听,就是别别扭扭,官话还不是很顺。

子期问:“陛下给两位宫侍安排到哪里?”

皇上说:“甘泉宫吧,恭伴懂规矩,让他带着。”

晚上,皇上翻了夜月的牌子。

她起初只是图新鲜,可那西市奴竟出乎意料的快活。官话说不顺,断断续续叫的时候,也没半点矜持,紧紧扒着她的背,就是浓密的黑发不柔顺,铺满枕也硬邦邦的,抓在手中,触感不是很合心意。

这种刺激和新鲜令皇帝念念不忘,皇帝自我冷静了几日,等不及,把霜白的牌子也翻了。

霜白更野一些,比夜月还要狂荡。皇帝找到了驯服野马的那种刺激感,一夜驰骋,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少时跨马纵横沙场的豪情。

乔贵君没想到自己送的人,送飞了皇帝的心。他去了趟西宫,与顺昭君说了。

皇帝下朝后,就被顺昭君训斥了一番。

只要挨训,皇帝就会想起容持正。

似乎他能让自己安定些。

于是,那天,皇帝歇在了瑶华宫,身心放松,抱着容持正甜甜蜜蜜睡了一觉。

醒来后,她无比清醒道:“嗯,还是你这里像个家。”

野马,偶尔换换口味,玩玩就是。

乔贵君月份大后精力不足,六宫事务,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皇上让德君和纯君协理六宫,那段时日很是平静。

六宫平静了,喜事就多了。

夜月有了身子,报给皇上时,她刚下朝,听子期说了三遍,她扶着柱子笑了三次。

“哈哈哈……朕知道了。”她笑个不停,不是因为开心,而是一想到床上那么狂野的人有了身子,就觉奇异好玩。

也是好事。

孩子嘛,多多益善。

皇上一整天都是眉飞色舞的,只觉得自己精力无限,好似把野马圈养了,驯服了。

夜宫侍有孕的事,传到汀芳斋。

贺玉晒着太阳,懒洋洋翻书。

朝露和珠玑一人一句,说道:“怎么连夜宫侍都能有呢?”

“是不是乔家有什么秘方?”

“还是咱汀芳斋的风水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贺玉笑眯眯道,“我耳朵都快被你们两个磨出茧子了,别念了,你们学学雪霁。”

雪霁正在修理花草,挽着袖子,闻言怔然回头,阳光下,皮肤白得发光。

朝露就说:“雪霁,你眼角怎么又多了颗蝇子屎。”

珠玑大笑:“那是美人痣!”

雪霁翻了个白眼,摸了摸眼角下新长出的痣,嗔怒,“……讨厌。”

贺玉听他们打打闹闹,伸了个懒腰,书盖在脸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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