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悠悠生死（1 / 2）

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路。</p>

红星轧钢厂的车，从职工墓地出来，一路疾驰。</p>

很快就进了城。</p>

四九城内的气氛依旧沉闷。</p>

刚刚过去那三年，让城中百姓消耗了太多精气神。</p>

这艰难岁月尾巴根上的年头里，还没完全缓过劲。</p>

墙上贴的标语依旧是那三年提倡的“低标准，瓜菜代！”</p>

“顶天立地，艰苦奋斗！”</p>

“自力更生，发挥民间力量！”</p>

姜岐看着街上行人，长长舒了口气。</p>

时光如流水，无论好坏，终究会过去……</p>

未来数年波诡云谲，风起云涌。</p>

作为根正苗红的三代雇农，他的日子要比另一部分人将要好过的多……</p>

红星轧钢厂门口。</p>

一大爷带着捧着贾东旭遗像的棒梗先下车。</p>

身后跟着刘光齐与闫解成，还有几个南锣鼓巷９５号的年轻人。</p>

他们都不是红星轧钢厂职工。</p>

易中海对傻柱道：“柱子，你去车间帮我请两天假。”</p>

“我带棒梗他们几个先回院里。”</p>

他脸上被贾张氏挠开的满脸花鲜明刺目，实在见不得人。</p>

这将近万人的大厂里，惯常流言蜚语，翻滚不休。</p>

他可不愿意人们胡乱联想。</p>

将一口黑锅扣在老妻的脑门子上。</p>

当然，若是被人知道是９５号大院里的老寡妇贾张氏挠的，那就更不是事！</p>

傻柱会意笑道：“好嘞，一大爷，您慢走！”</p>

说着，一脚将身边的许大茂踹下了车。</p>

一溜烟朝食堂方向跑去。</p>

许大茂“扑通”一声掉下车，揉着膝盖，朝傻柱背影破口大骂！</p>

“孙贼！”</p>

“你给爷等着！”</p>

来自许大茂的愤怒情绪值＋１９９！</p>

姜岐也跳下了车，看着两人哈哈大笑。</p>

这俩就是一对活冤家死对头！</p>

钳工车间。</p>

赵师傅放下手中图纸，见姜岐额头上淤青还没散去。</p>

皱眉问道：“药膏不顶事？”</p>

“怎么看上去比昨天还要青得狠些？”</p>

“肿倒是消了。”</p>

姜岐不好意思说他是故意留着淤青当幌子，好随时再坑三大爷闫阜贵一把。</p>

真要消去这块淤青，也不过是他内劲一转的事。</p>

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笑道：“师父，这淤青完全散去总得要一个礼拜时间。”</p>

“我又不是娘们，要那么好看做什么？”</p>

赵师傅见小徒弟神色有些疲倦，关切问道：“昨晚做贼去了？”</p>

“怎么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p>

姜岐摇摇头。</p>

“不是昨晚，是今早……”</p>

“今早天没亮起来，送贾东旭上山……”</p>

清早起床，对他来说其实并不累。</p>

他神色疲倦主要还是因为感慨人生无常……</p>

心累了……</p>

赵师傅问道：“是火葬？”</p>

“易中海那当师父的也给贾东旭踅摸了口薄皮棺材没有？”</p>

56年4月末。</p>

海子里的老人家出于保护耕地、节省土地资源等原因，连同相国将帅以个人名义倡导火葬。</p>

距今已经六年时间。</p>

为了响应号召，红星轧钢厂对火葬职工，还会多给几個月抚恤金。</p>

贾张氏当然舍不得放弃这份钱。</p>

也备不起棺材。</p>

所以贾东旭才会大清早天没亮就送去城外化人场。</p>

姜岐道：“火葬是火葬。”</p>

“从化人场领了个骨灰盒，葬在咱们厂安排的职工墓地。”</p>

“哪里来的什么薄皮棺材？”</p>

赵师傅冷冷一笑。</p>

“我当易中海能对贾东旭多好！”</p>

“自己还悄悄藏了两口薄皮棺材！”</p>

“就不舍得帮徒弟备一口？”</p>

姜岐轻轻“啊”了一声。</p>

“不会吧……”</p>

“这玩意还能藏哪里去？”</p>

“总不能搁厂里吧？”</p>

“难道在９５号大院？”</p>

再说了，易中海那位道德天尊不是口口声声要给聋老太太养老送终？</p>

怎么只备下两口？</p>

要备也是三口才是。</p>

赵师傅压低声音道：“有回我悄悄听见刘海中问易中海要你们院旁边防空洞的钥匙来着。”</p>

“易中海说里面放了棺材不方便……”</p>

“不然我哪知道这些事？”</p>

防空洞？</p>

那就应该不是在９５号大院里面？</p>

还好，还好。</p>

他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不怕鬼不怕神，就怕这些瘆人的玩意……</p>

姜岐问道：“师父，听说就快定级考核了。”</p>

“咱们今天做什么？”</p>

赵师傅转头看看，车间主任今早没来。</p>

避开正在作业的钳工们，轻声道：“你去后面那个放损坏机床的小库房里睡会。”</p>

“这样倦倦的，可别出安全事故。”</p>

“贾东旭的事就是前车之鉴。”</p>

“定级考核虽然重要，也不急在这一时。”</p>

“多谢师父！”姜岐满口答应。</p>

溜去小库房睡觉。</p>

小库房里放着全部是当年苏联专家撤走的时候，因为无人指导而被损坏了的精密机床。</p>

一般没有什么人会进去，清静无比。</p>try{ggauto();} catch(ex){}

姜岐找了个角落，将深蓝色工装制服将头一罩。</p>

连袖里乾坤技能空间的抽奖轮盘都没有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