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寒地冻，就是苍天助我（1 / 2）

第132章天寒地冻，就是苍天助我</p>

“既然来了，就全歼此地吐蕃士兵，在元正之时，为圣人送去捷报。”</p>

“敌人矛阵暂成，然大盾未有，弓弩未就，王将军，率领五百骑，游射吐蕃营垒后方。”</p>

“辛将军，率五百骑游射吐蕃营垒侧面！”</p>

骑在汗血宝马上的李瑄，下达军令。</p>

李瑄不会令骑兵冲长矛。</p>

因为他布下的长枪阵，杀死过太多骑兵。知道敌军负隅顽抗，即便硬冲获胜，最少付出二百骑的死伤。</p>

“遵命！”</p>

王难得和辛云京领命。</p>

两将率骑各司其职，开始分包。</p>

如这样简易的营垒，一旦突入，吐蕃必回天乏术。</p>

千夫长向吐蕃主将劝说道。</p>

南霁云继续冲击，凭借马速，很快又追上吐蕃主将。</p>

另一名千夫长没有坐以待毙，他操弓调马回射。</p>

李瑄又令南霁云率骑在吐蕃军营正面游射。</p>

即便有盾牌被举起来，也难抵御四面八方的箭矢。</p>

让车神塞继续追赶前侧军营溃逃的吐蕃士兵，利用弓箭，尽可能杀敌。</p>

“咻！”</p>

吐蕃主将的亲卫不得已调马回击而来，南霁云横挡斜撄，连连使敌落马。</p>

仅仅半刻钟时间，吐蕃士兵接二连三地倒下。</p>

吐蕃将领毫无办法，只能下此命令。</p>

落马前，吐蕃千夫长松开弓弦，但箭矢却斜射苍天。</p>

现李瑄用的弓是圣人所赏赐。</p>

南霁云的弓箭也为一石弓，是李瑄在家中常用弓，将其赠给南霁云。</p>

李瑄下令骑兵追击五里。</p>

更何况唐军接近他们数里时，他们才知晓。</p>

但诸将都未下令强攻。</p>

吐蕃主将带着亲卫骑马，他令部下向青海南面突围，吸引唐军的注意力。</p>

吐蕃主将趁机与两名千夫长一起逃窜，但这么多人，就他们一队骑马。怎会不被盯上？</p>

“可恶啊！前将被一唐人剑刺，就知不妙，唐军果然来突袭待建筑的苦拔城。令军突围！”</p>

但南霁云的速度明显更快，千夫长的箭矢未射出去，就被南霁云命中脖颈。</p>

凡是被盯上的队伍，自认倒霉。就算不被箭矢射死，也会被唐军冲突过来杀死。</p>

他连疾射数矢，猛驰猛冲，顷刻间就来到一名吐蕃士兵前方。</p>

“咻！”</p>

后方唐军精骑跟进，吐蕃亲卫片刻间尽死。</p>

“将军，唐军弓锐，士兵未组织，不可守之，请撤退吧！”</p>

他们只希望唐军顾忌援军，不敢追赶。</p>

李瑄率领自己的神策队也在一侧射箭，同时，作战机会突破。</p>

三轮骑射，就露出许多破绽，</p>

突袭的一方，突然出现在守军二十里内，守军未反应过来，大概率溃败。</p>

各方的唐军围着营垒游射吐蕃长矛兵。</p>

猝不及防的吐蕃士兵，根本无力招架。只待尽射，得胜不费吹灰之力。</p>

“噗嗤！”</p>

“咻咻咻……”</p>

他先是一箭射出，一名佩戴银字告身千夫长被射落下马。</p>

南霁云持枪跃马，率数十众冲击上去，他胯下骑一匹神俊的白马，正是栗特商人康甲宏赠予李瑄的宝马。</p>

吐蕃士兵以十人，数十人，持矛组合，寻找缝隙，四面狂奔。</p>

“噗嗤！”</p>

与此同时，车神塞和南霁云将看守汉人奴隶的吐蕃士兵杀得差不多了。</p>

此马肩高仅低于火云马，有极强的爆发力。</p>

长枪突刺，直贯其后心。</p>

吐蕃主将肝胆俱裂，他虽为主将，但他出自吐蕃四大尚族之一的那囊氏。以尊贵身份入将，授金涂银告身，并非武勇的人。</p>

周围再无护卫，他绝望不已。</p>

“噗嗤！”</p>

正当他想要投降的时候，南霁云搭弓就射，一箭命中他的帽子，血液不断地涌出。</p>

他的身躯，也僵直栽马。</p>

南霁云只是下马，将告身取下。</p>

在河陇之地，吐蕃告身就是军功，哪怕是最普通的铁字告身。</p>

在唐军诸将追击吐蕃溃兵的时候，李瑄令部下去把所有备用马引过来。</p>

他自己带着高适、岑参，来到汉人奴隶所在地。</p>

此时汉人奴隶已经明白，是朝廷派兵来拯救他们。</p>

他们不知是喜是悲，不断地流下眼泪。</p>

李瑄看到果然有十来岁的孩子在筑城，他们耳朵冻裂，脸冻得乌青，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风中不时抖动。</p>

能看出他们露出的手背，已经裂伤，哪怕动一下力气，都会感觉疼痛。</p>

吐蕃士兵根本没有把汉人当人。</p>

两国现在血海深仇，大唐也是一样，上次皇甫惟明为报复吐蕃屠达化城，进攻九曲的时候杀死数千名吐蕃百姓。</p>

“我们来拯救你们，你们为何没有感觉高兴？”</p>

李瑄纳闷，问一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汉人。</p>

“我开元十六年被劫来，家人都死完了，能解救出来，我也已经很高兴了，希望将来能死在汉地。”</p>

那汉人虽然如此说，但充满怨气。</p>

开元十六年，吐蕃大论、名将韦达扎路恭，为巩固自己的权威，入侵大唐。</p>

韦达扎路恭一路势如破竹，攻陷瓜州，俘虏瓜州刺史田仁献，甚至连节度使王君的父亲王寿都被抓起来。</p>

许多州民被杀害，更多被掳走至吐蕃。</p>

此男子正是那时候被俘虏。</p>

他的命很大，从年轻人熬到中年，一起俘虏的人，因劳役而快死完了，他还能活着。</p>

“遗民泪尽胡尘里，北望王师又一年”，普通人没有诗人那样的情怀，感受不到国家的恩德。怎么可能不怨恨自己的国家？</p>

李瑄听到这句话，也感觉羞愧。</p>

因为他知道当时河西节度使王君知道自己父亲被抓后，登上城楼，面对西方哭泣，不敢出兵。</p>

使韦达扎路恭得寸进尺，进攻常乐县，玉门军，不断掠夺粮食、军资，又掳走百姓。</p>

李瑄很不齿王君，主帅当到这个份上，还不如死了算。</p>

当时王君可是同时兼任河西、陇右节度使，掌握十几万兵马。</p>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韦达扎路恭因为这一战，功高震主。被尺带珠丹用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处死。</p>

从此，更凶狠的没庐穷桑倭儿芒登场。</p>

“他们是什么时候被掠来的？”</p>

李瑄又问男子其他劳役的来历。</p>

“应该就是这几年！”</p>

男子回答道，具体他也不清楚。</p>

李瑄估计是吐蕃重新占领石堡城的开元二十九年前后，那一战，吐蕃赞普御驾亲征，数路大军，深入唐境。</p>

同样兼任河西、陇右节度使的盖嘉运，因沉迷酒色，不思防务，使唐军在那一战极为被动，诸军只能靠军城、要塞而守。</p>

吐蕃军队难攻军城、要塞，转而去劫掠唐军百姓，达化城，就是那一战被屠。</p>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p>

王君、盖嘉运，在为将的时候皆以勇猛闻名于世，在立下战功后，却又迅速堕落。</p>

“中原与边境，百姓相差太远，希望遭受劫难者来世投胎中原……”</p>

高适面对这种惨无人道，悲痛不已。</p>

“罪者为奴隶，可他们何罪？”</p>

岑参也感慨一声。</p>

像这样的汉人奴隶，吐蕃一定很多。</p>

“恨我来得太晚，使我大唐百姓受此劫难！”</p>

李瑄心中无比难受，他向高适吩咐：“高书记，请领兵搜查吐蕃营帐，将里面的衣物取出来，为百姓们保暖。”</p>

“遵命！”</p>

高适领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