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马俱碎，沙丘强弩（1 / 2）

第172章人马俱碎，沙丘强弩</p>

“你确实如你的名字一样勇敢，但也仅此而已！”</p>

李瑄迅速收槊，阿勒卜的尸体从战马跌落。</p>

阿勒卜出身于药罗葛氏，他的名字中含有“勇敢”之意。</p>

当身体落在黄沙上的那一刻，阿勒卜的意识逐渐散去。</p>

他最后的力气，也只能抓住一把黄沙。</p>

一向自负，他也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威震草原的勇力。</p>

原来，他也不堪一击！</p>

气息断去的时候，阿勒卜无力地张开手心。</p>

手中黄沙被风吹散，他希望叶护如此一样能逃出唐军的包围……</p>

阿勒卜知道自己麾下铁骑不能抵抗太久，所以想拼命将李瑄刺杀，挽回局势。</p>

但却是加剧回纥近卫铁骑的失败。</p>

“将军……”</p>

阿勒卜死后，亲卫们一声大吼，万念俱灰，要与李瑄和李瑄亲卫拼命。</p>

李瑄挥动马槊，左突右刺，将一名名回纥亲卫抽下马。</p>

神策卫随李瑄冲击，每一次冲击，敌人就越来越少，几回合后，没一个站在马上。</p>

随后，李瑄率亲卫入阵中。</p>

回纥的铁甲，不及马槊的锋利。</p>

李瑄以无双神力，驾驭马槊突刺。</p>

与月色争辉的槊刃，在黑夜中如银色吐信一般，一出一收，回纥近卫军铠甲破碎。</p>

别的士兵冲锋起来需要依靠战马的力量，但李瑄只需要借助战马的速度。</p>

以战马的速度为助力，他能更有效杀敌。</p>

凡接触李瑄槊刃的回纥近卫军，没有能再回头的。</p>

回纥骑兵已经很久未看到阿勒卜的旗帜。</p>

他们看到李瑄入场后，只就知阿勒卜凶多吉少。</p>

因为阿勒卜是草原上的雄鹰，是回纥最勇敢的猛将，不可能像那些懦夫一样，临阵脱逃。</p>

不过这些回纥近卫军也格外坚强，没如其他回纥骑兵一样求饶，唐军只能通过“破甲”“围刺”“挑马”“勾刺”等方式，一一瓦解这些铁骑。</p>

双方铁甲的辨识度很高，不存在夜间误伤。</p>

随着时间推移，血液流淌，浸透沙子，月光下显得十分妖异。</p>

以多击少，李瑄杀死数十骑后，唐军精骑也在夜色中完成围剿，回纥近卫全军覆没。</p>

在火把照耀下，李瑄下马休息一番，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p>

甘霖入腹，精神提振许多。</p>

其他精骑也稍微修整一下，人与马恢复气力。</p>

“距离张将军和车将军所在地还有多远？”</p>

行军司马岑参来到身边后，李瑄向他询问。</p>

“启禀李帅，还有六七十里距离！”</p>

岑参不需看地图，就向李瑄回道。</p>

“传令南霁云和李朱师，让他们务必补好漏洞，回纥骑兵碰撞头破血流后，一定会改变向两边突围。谁能捉住磨延啜，本帅奏他一等的功勋。”</p>

李瑄让传令将去传达指令。</p>

传令兵皆一人四马，奔跑有余力。</p>

他从俘虏口中得知，此行的统帅是他的老熟人磨延啜。</p>

“英武可汗”磨延啜若折戟在这里，回纥将出现大动荡。</p>

“荔非将军，你率领精骑在追击的时候盯住两侧，如有动静，将兵支援。”</p>

李瑄又向荔非元礼吩咐道，以防止回纥从两侧突围。</p>

他用类似于后世蒙古骑兵的战术，将两侧的数千精骑，以大队小队，分布置百里。</p>

让回纥溃兵觉得从两侧突围难如登天。</p>

“遵命！”</p>

荔非元礼领命。</p>

大唐精骑对付回纥铁骑颇为费事，用了将近两个时辰。</p>

好在轻骑未参加战斗，两队轻骑，依旧赶着回纥溃兵向前。</p>

回纥溃兵已经多次想从两侧突围，他们认为从两侧更容易逃脱。</p>

虽夜间中轻骑不容易骑射，但轻骑数量极多，一层围着一层，一队接着一队，纵横交替。</p>

轻骑手中的横刀，在夜间是杀人的利器。</p>

当然，也有漏网之鱼逃窜，唐军轻骑没有因小失大，去追击那些逃跑者。</p>

在这种情况下，回纥溃兵不得不放弃从两侧突围，只能向前。</p>

马匹早已不能奔跑，许多聪明的回纥骑兵，趁着近卫军在与唐军精骑大战，慢走停歇，为战马补充体力。</p>

回纥溃兵行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没有粮食，有的还没有水。</p>

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归家之路，远离唐军的阴影。</p>

特别是那些戴着护面的唐军，如同只会杀人的猛兽一样，每每想起那铁马铁甲，经历者皆不寒而栗。</p>

渐渐地，天色已亮。他们逃了一晚上。</p>

阿勒卜临死前为回纥溃兵争取时间，使唐军精骑短时间内无法再追上。</p>

这是一片连绵数十里的沙丘，就像一座座山脉一样，高低起伏。</p>

最高的沙丘非常陡峭，骑着马无法奔上去。</p>

好在沙丘与沙丘之间，有不少类似于孔道的道路。</p>

穿过这一带的沙丘，就会有一段平坦的路程，直至离开沙漠，进入原野。</p>

最先到达这里的，当然不是身披铁甲，率领近卫军的磨延啜。</p>

而是一些最早溃散的回纥仆从和回纥骑兵。</p>

他们轻装简行，领先磨延啜一大截。</p>

本以为晨曦降临，他们已迎来曙光，当他们准备越过这一带的沙丘时，却发现令他们震撼的一幕。</p>

一处沙丘小道，一面面盾牌立在黄沙之上。</p>

盾牌的后面，是挺着长枪的铁甲士兵。</p>

他们的身后，还有大唐的战旗。</p>

沙丘与沙丘相隔的主大道上，放着两重鹿角。</p>

一名名身披鱼鳞铁甲，拄着长刀的唐军整齐站立。</p>

他们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仿佛一座座铁塔一样，给人一阵庞大的压迫感。</p>

回纥骑兵南下阅兵的时候，就是从这条沙丘大道通行，现在却被陌刀军堵得严严实实。</p>

“唐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p>

“他们从天上降临的吗？”</p>

“完了，所有沙丘道路都有唐军，他们都穿着铁甲！”</p>

“那手持长刀，戴着面具的，怎么和战场上的那队骑兵一样，他们会不会一样厉害？”</p>

“走投无路，从两侧突围吧！”</p>

“我们人困马乏，已经跑不动了，两侧的唐军轻骑经过换马，状态比我们好太多，而且现在天已亮，我们怎么可能逃过数十重骑射呢？”</p>

一众回纥溃兵聚集起来，不敢冲过。其中还有几名回纥仆从小部落的首领。</p>

他们更是揪心。</p>

早知如此，就率部落投靠大唐了，哪用经受这种恐惧。</p>

他们埋怨磨延啜，应该在昨天中午时就突围，那样就不会被堵住归路。</p>

唐军从风沙中突袭而来的时候，回纥联军的胜算已经不大。</p>

当唐军冲入大营，有数千回纥联军士兵未骑上战马，就被冲溃。</p>

那些人只能随便找个营帐躲进去，等战后投降。</p>

半个时辰后，沙丘附近汇聚的回纥溃兵地越来越多。</p>

“归家的路就在前方，是立刻投降当俘虏？还是拼命冲过去？”</p>

一名小部落首领厉声一喝。</p>

“冲过去，不要冲唐军重甲步兵，那里通道狭窄，易守难攻。我们一起冲唐军的蒙面刀兵。先让人下马将鹿角挪开。”</p>

又一名部落首领回应。</p>

战败被俘，很可能成为奴隶。与其如此，不如殊死一搏。</p>

其他的回纥溃兵也想试一试。</p>

几個部落首领立刻安排他们的奴仆，骑马到鹿角边。</p>

鹿角沉重，上面除大尖刺以外，还有许多小尖刺，必须用长矛挪开。</p>

即便是唐军临时组装的鹿角，依然能对骑兵造成死伤。</p>

数十奴仆刚下马，准备挪开鹿角的时候，上百名强弩手立刻从陌刀军后面出现，他们持擘张弩到前。</p>

“咻咻咻……”</p>

他们扣动扳机，只有不到十步的胡人奴仆纷纷被射死。</p>

远处的回纥溃兵见此，心中一寒。</p>

“他们只有两重鹿角，我们一起冲过去，将鹿角挑开。几千骑还怕他们中看不中用的刀兵吗？”</p>

一名部落首领心一横，咬牙说道。</p>

他们没有几副铁甲，被轻骑追击，很难有活路，宁愿尝试冲一次唐军刀阵。</p>

以前没有见过陌刀阵，只希望这是花把式。</p>

“勇士们，冲！”</p>

其他的部落首领，还有回纥的溃兵将领觉得是这样。</p>

只要能冲过沙丘，唐军轻骑即便想追他们，也要多绕数十里。</p>try{ggauto();} catch(ex){}

他们生还的概率更大。</p>

不过也有一些回纥溃兵不愿意这样，他们骑上战马，准备从较矮的沙丘，攀爬上去。</p>

通过翻越沙丘的方式逃脱。</p>

“轰隆隆！”</p>

战马扬沙，用最后的力气冲锋。</p>

“握刀！”</p>

张兴双手握住陌刀，大喊一声。</p>

“唰……”</p>

所有的陌刀兵将拄着的陌刀用双手握住，整齐划一。</p>

有的陌刀兵还有一些紧张。</p>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实战。</p>

唯有张兴没丝毫情绪，他认为伏击溃兵，体现不了陌刀军的勇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