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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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整个人竟像是去了半条命一半,咔嚓一下,又躺倒了。

文艺中年嘛,情感好像总是要脆弱细腻些的。

当时的原版南寿只知道借酒浇愁往死里灌自己,哪里懂安排。

好在还有贵叔撑着,不但得担心少爷,还得赶紧帮着延请江南名医、并丰厚盘缠远远送去宋州。

这病来如山倒病区如抽丝的说法,一点不假。

又是快两个月过去,那边才传来了二舅老爷红蓝半满,又可以继续南下的消息。

当时新南寿从口音班刚肄业,听贵叔把府里面里里外外的担心这么一汇报,当即便有了内外两个决定。

对内,当然是三个老妾和四个大丫头的安置。

而对外嘛...密信和行头,是直发往二舅手里的,怎么都是二爷出行,身边有得力伴当。

造势借势,因势利导,是南寿惯用的手段。

血淋淋的撕逼打脸,俗不俗?傻不傻?耗不耗资源人脉?

他还是更喜欢四两拨千斤,觉得这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大智慧。

有点力气,还是攒起来的好,这样刀刃真正出鞘时,才能一击,致命~

当地官场?木渎宗祠?各种风向?...一名骑士不就搞定咯?

各种揣摩和各种不可言,在别人眼里是麻烦,可到了他这儿,却是最最好用的妙物。

如果以后真有尾巴也不怕...少爷我收到二舅将至的急函,还不许开心了?还不许激动了?~切~

他挺胸突肚走在前头,贵叔瞧他背影的目光里也闪过很分明的赞叹与欣慰。

...果然是老爷主母地下有灵...瞧瞧如今少爷这不沾半点烟火气息的手段...啧啧啧...而且少爷还只是弱冠啊...

可才又跟着走出去十来步,南寿却突然停住了。

街边上好像有动静呢,围了十来个人在那边,也不知道在干嘛。

南寿那颗爱八卦的心轻轻松松就被撩了起来,伸了伸脖子,干脆又转向朝那边走去。

贵叔和两名护卫赶紧跟上。

这儿可不是观前街了,是从观前回南府的路上。

也不比后世的生活方便处处街边店,整个姑苏城里除了观前那样的大市集,其它街道两边大多是寻常人家和一个个坊。

能聚起人来,那肯定是有热闹看。

南寿也笑嘻嘻的挤进去:“哎哎哎~啥情况啊这是...”

可待一眼看清里面的画面,他笑容就僵了僵。

是两个人。

一个跪着一个躺着,一个活着一个死了。

跪着的那个垂着脑袋看不清面目,连衣服颜色都瞧不清楚,头颈是污垢不堪,身上是破破烂烂。

躺着的那个更看不清,因为上身被半卷破草席给盖住了,只露出双瘦骨伶仃的漆黑脚丫子,连鞋都没有。

再细看。

跪着的那个,头顶乱发里面,还斜斜插了枚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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