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袖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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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方大郎不舍地看着方蒋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方大郎在饭桌上感受到久违的欢声笑语。

而方大郎也清醒地认识到在这里,方蒋氏是真真的开心,就连文砚都比在家活泼许多。

想到家里死气沉沉的气氛,方大郎心底堵得慌。

都怪周小花!

若不是她挑事,方家又怎会分崩离析?

方大郎丝毫没有意识到,方家人离心到这般地步,不光是周小花的折腾,他也脱不了干系。

“娘,我跟三郎说了,你这药费不能光三郎出,我跟二郎也要尽一份力,娘你放心,不管花多少银子,我们一定会把娘治好的。”方大郎握着拳头,在方蒋氏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

冯轻讥嘲地勾着嘴角。

不用冯轻开口,方蒋氏作为亲娘都听不下去了,她好笑地问:“那你打算出多少银子?又怎么保证把我治好?”

便是她回去村里,方大郎整日去上工,哪有空闲照顾她?

不让她照顾就不错了。

三郎媳妇虽然没提,可秦淑芬还是悄悄跟她说了,这药钱怕是不便宜,哪怕人家大夫没多收,恐怕这几日的药也得十几二十两。

方大郎像是被勒住了嗓子,来了县城后他才意识到他那一两银子在县城啥都不能干。

“娘,我让小花过来照顾您。”

提到这个,方大郎总算有了底气。

论赚钱本事,周小花是不如三弟妹,可是论照顾人,三个儿媳中,周小花是最能干的,三弟妹是个小姐,来家里饭都不会做的,二弟妹更别提了,整天就知道寻些吃的,唯有周小花照顾一家老小好几年了,最是得心应手。

这下轮到秦淑芬翻白眼了。

可她作为弟妹,不好当着大家面反驳方大郎,她使劲朝冯轻使眼色,不想让冯轻答应。

冯轻还没拒绝,方蒋氏笑了,“你可拉倒吧,你那媳妇也就照顾你跟两个孩子还算用心,至于我这老婆子,可没福享受她的伺候,当日分家的时候三郎说了,你就顾着你爹就成,至于我,好在三郎媳妇不嫌弃,我就跟着他们了。”

秦淑芬有话说了,“娘,你还有我们呢。”

“可是娘——”方大郎慌忙地想再劝说。

方蒋氏可是说过的,哪怕死,她都不会离开方家的,这,这咋就变了?

“大哥若是真不放心娘,不如就先回去上工,娘的医药费还指望大哥,若是大哥想娘了,可过来看看,至于大嫂,还是别来了,娘有二嫂跟娘子照顾就成了。”方铮知晓娘子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他打断方大郎的话。

方大郎祈求地看向方蒋氏。

他希望方蒋氏能开口同意。

方蒋氏却点头,赞同方铮的话,“你爹就足够你们两口子操心的,回去好好过日子,好好教两个孩子,我听三郎说了,待文浩能去学塾了,他会给文浩找个好些的先生,你回去跟你媳妇商量一下,若是她同意,就尽早吧。”

以往方蒋氏还觉得文浩年纪小,上学也不着急,可就这么一对爹娘,她怕孩子被带坏。

方蒋氏这话在方大郎听来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方大郎毫无预兆地就哭了。

方蒋氏一脸莫名,“你哭啥?”

“娘,你别丢下儿子,没了娘,儿子该怎么办?”方大郎抱着方蒋氏的腿哭的惨烈。

一直以来家里都是方蒋氏做主,他只需照着方蒋氏说的做就行,就连周小花都只是一天到晚围着他跟两个孩子转,其他是什么都帮不上他的。

方大郎不敢想象没有方蒋氏的日子他该怎么过。

方蒋氏被惊的一哆嗦,“你都是两个孩子爹了,还指望我呢?行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去吧,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抱紧方蒋氏的腿,方大郎死活不走。

“大哥,娘若是要恢复,还需要很多银子,你抱着娘哭是哭不来的。”方铮一语击中要害。

方大郎哭声一顿,他握着拳头,说:“那我现在就回去,娘你放心,我会多赚些银子的。”

这大郎莫不是傻了吧?

方蒋氏询问地看向方铮。

“方大郎已经等不及要走了,他起身,朝方铮说:“三郎,这县城医馆好,就让娘先在这里住下,等娘好些了,我再将娘接回去。”

“娘,那儿子就走了,你好好保重。”

心里疑惑又多了,方蒋氏却也没开口问,她担心再惹方大郎哭一通。

总算送走了人,冯轻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是吐出来。

她仰头看方铮,“相公,大哥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一惊一乍的。”

“变故使人成长。”方铮只能这么说。

这个说法冯轻赞同,她一直没机会问方铮,有关方老头的事,“那你今日去那边,结果如何?”

“有人利用了他,想阻止我明年的乡试。”方铮没隐瞒冯轻,不过他也不会让冯轻担心,“强子哥留在小溪村,他暂时死不了。”

“相公,你知道是谁?”这结果出乎冯轻的预料,她本以为方老头是受不了一直卧床不能动,这才有了寻死的心,她心再次吊起来,担忧地问:“对方一次不成,会不会对相公你不利?”

若不想方铮参加科考,最直接的应当就是直接对方铮下手了。

她捂着胸口,“相公,要不这样,你让强子哥过来县城吧,你一个人进进出出的,我不放心。”

“娘子多虑了,能想出让我推迟三年科考这主意的,不是个聪明人,这事很快就能解决。”方铮却不太在意。

他虽四肢不勤,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有些时候,脑子真的是很好用的。

“娘子,这事莫要跟娘说,你信为夫,不出三日,这事就能解决。”快要到家门口了,方铮将冯轻带到自己面前,他将手搁在冯轻的脖颈一侧,细细摸索,眷恋不已,“为夫说过的话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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