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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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昏暗的走道,朝着阶梯前进的途中,张老陪堂:“现在怎办呢?”

李元丰望向身宽掌柜,做出提议,“五月十三你们是在后门,发现杨平尸首的吗?带我们去那里。”

“………我们可以喝杯茶。只须待在常有人进出的地方,自然就能掌握这间合安票号的气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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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掌柜的带领下,前往尸首的现场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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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旁边是茅厕。门里存放着扫除用具。此地青绿环阔。采光相当良好。

掌柜弯下肥肉横生的背部,“很对不住,自从上次的查案,这里已无任何关于命案的东西。本来地上仍沾有一点红迹,不过也已清洗干净了。”

李元丰和我走过去,观察周遭。

距离命案已过三月余,我们也没预期这里会留下什么线索。

李元丰将手放在柴门上,轻推开又关上后,便对掌柜说:“这样就可以了。那么,我们喝茶罢!”

路途时,张老陪堂用手掌抚着他白色的鬓发,“大人,事到如今,再查探这间合安票号真能有什么新发现吗?”

他转过头来,脸上挂着微笑,“有无新发现,皆只是果。况且就算是徒劳,于我们而言也没什么能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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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曾表示近来合安票号的客人减少许多。

的确,这栋店面确实相当寂静,不但走在后厨时,完全遇不到人,也有许多地方没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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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阔房里。

只两位老书生坐在靠里面的椅子看着古本。旁侧有许多拱门形的大窗户并列,挑高的屋顶板使得整个房閜充满沉稳的气氛。

在入口旁的桌子坐下后,我觉得那两位老书生悄瞪了我们一眼。他们的目光中带有怒意。虽然他们很是作出面无表情,但是对于我们的闯入,似乎相当不满。当然,这也是无可非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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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若有什么事,尽管知会我就是。我就在柜上。”

表示得回去的掌柜离开后,身穿黑衣的中年仆人便上前替我们张罗茶点。他举止殷勤,但话却不多,亦不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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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陪堂喝着淡苦丁茶,一面观察着四周,一面提出他的意见,“照这个情况来看,好像搜集不到什么线索。”

李元丰,“不尽然。这种状态本身就是一种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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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去问看那些老书童呢?”

“就算问了也无用罢。他们的嘴巴只得闭紧,根本不会走现任何事。”

“那该怎办呢?”

“我们得将重心移到根本的问题上!”李元丰环视着我们,如此提说。

“怎做呢?”曾是好奇地问。

“人冥的传说。”

“喔,就?”

“等下………”我掺和一嘴,“我们不是已决定不讨论人冥了吗?”

“既专程来到合安票号了,也不能全然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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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陪堂以沉思的语气说:“杨平啊………原是这般。细想来,狼王坊事件的开端,就是那起命案。”

“是啊。杨平在合安票号办好事情离去后,就被人发现他离奇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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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开记本确认了一下。

根据陆讼师的记簿,杨平的怪诡尸首就倒在这间合安票号的后门处,是一名扫地下人在五月十三发现。终面有人看到他,是前一日酉时末他离开合安票号时。”

“那位叫做宝才的中年下人就是通报的人。不晓得他在不在这里呢?”张老陪堂。

“我找人问看。”曾是轻快地起身,走向刚才的那名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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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说:“宝才在,不过他只有早上和晚上会来扫地,大概是酉时初罢,便可以见到了。”

李元丰点头,“好,等一下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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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仍是无法相信。”曾是带着不悦的神情,“怎可能会有虎头象身这般的怪物嘛。”

我,“曾先生,替杨平验尸的丁叔说。杨平已亡身三至五日了。那些皆是事实,而内容方面,王伯也没有说假。”

“………杨平尸首被发现时的状况,便和王伯告知陆讼师和宋大白的一样。”

“不是仵作误判么?”

“也有可能。不过也太巧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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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冥………”

“不论何等的离奇事件或谜题,皆可简化为符号。即使目前多么令人难信,但从心里将此符号中‘人冥’的存在加以否定,却是错误的做法。为导出断论,我们须严密检视证人所提出的‘人冥’,在整起事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不是么?”

“原、原来如此。是啊,知了。”曾是率直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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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首先,就像我之前提议的,我们假定‘人冥’这个东西是不存在的,只是王伯凭空捏造出的怪物。那么,当时他对陆讼师他们所说的各项离奇案件,又应何解呢?”

张老陪堂深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一面思索着,“若人冥的存在是胡说,那么陆讼师所听信的故事,也全是虚构了咯?或王伯一开始就只是从过去的悬案中,挑出一些能符合自己说法的案子来欺骗别人呢!”

“是的。”李元丰点头,“另外,杨平的事件也如同丁叔的判断,其实亡者在好几日前就已遇害,而凶手是在五月十三才将尸首搬进安合票号里。虽然有人目击到杨平走进合安票号’,但也可能是犯人假扮成杨平,特意骗过店内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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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尸首是从旁处搬到这里,不是能从尸斑的状况判断出吗?”

“是啊。那时我们就认为合安票号并不是第一现场,不是么?”

曾是的眼睛一下瞪大、一下眯起,宛如叹息般地说:“对不住,我有点被弄混了………发生在狼王坊的一连串惨剧,皆和这个叫做‘人冥’的怪物无关罗?”

李元丰点头,“一点不错。那些全是王伯为使自己加入‘贵客部’,捏造的假言。当然,他的目的就是受自全判之托,害陆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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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的眼睛转来旋去,“那么,到底哪一种说法才是事实呢?”

李元丰耸肩,“总之,我们得将疑惑一一消除。既然我们现在已在合安票号里,就从这里开始查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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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这么提议后,便将身宽掌柜叫来商量。

为确认当日晚上出入的人,我们也查看了合安票号的记本,另外,他替我们查出当日值夜班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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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探的结果发现,除去杨平外,五月十三晚上在合安票号里的人有:‘贵客部’中的五人———除去陆讼师之外、两名下人,以及扫地工宝才。”

“这两名下人皆活着吗?”李元丰问掌柜。

他摇头,肉下巴也跟着晃动,“不。其中一位已在上月病逝。另一位是管事下人,他今晚也来。等一下应就可见到了。”

“那人是生什么病呢?”

“呐………好像是风寒罢,怎也治不好,越发严重,就去世了。福爷———大家皆这么叫他———是一位秉气很好的老人。”

“………老家闹饥荒后,他就一直在合安票号里做工,虽然年纪大,常在值勤时瞌睡,不过他是个很认真的人。”

“不知是何时开始,总之应是在他的狗子不见后,就变得非常消沉。趁做工的空档竟在街上寻过好几遍,可皆找不到。”

“是不一只叫做‘土巧’的小犬?”

“是,不错。你怎知?”宽身掌柜。

我也非常佩服,将记簿的内容记得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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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只狗子好像和那位叫做宝才的扫地下人,一起发现后门处的杨平尸首罢?”

“是这样么?这点我不是很清楚。”

李元丰微侧着头,提出一个关键的问题,“关于那位福爷的亡,有无什么可疑之处呢?”

“不,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是他朋友,也去参加了丧葬,撇开他瞧起来很衰弱这一点不谈,其实算是走得很安详!”

“福爷也七十岁了,从这来看,这种亡法或也不坏。秉气淳厚,为人虔诚,我想他定得善终。”掌柜闭上眼,在宽身前合十,似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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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客人里,有没有人在这三个月之内离世?”

“这个嘛………有一位。是上个月被抓丁的年轻人。斗场之上,箭来炮炸,多是无全尸的。他在六月才成为票号客人,真是心痛啊!”掌柜皱起眉头,再度在心前合十,念出那位青年的名字。

我立时觉出此答案的另一层意。

五月事件发生时,这名青年仍没成为票号客人,应无机会与‘贵客部’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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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稍躬,“我知了。问的就只这些。若另有事,到时候再拜托您了。”

掌柜挪动宽身后。

曾是神情可惜:“查探好像没什么用。若是真有人冥,不是吗?”

李元丰仍旧是担心的表情,“也不能这说。整件事越发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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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了解杨平命案的查探结果、‘贵客部’六人失踪事件的进展。终是回到了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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