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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怎么会不想。

可沈平姻却是对霍朝渊摇了摇头,道:“不想,臣妾有现在的父母还有弟弟就够了。”

皇上问这个话,应该是想帮她查她的身世,可如果这样,很可能就会查到她被老鸨捡去妓院过。

“就算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了,臣妾都长这么大了,见到真正的家人,大家都不熟悉彼此,会很尴尬的。”沈平姻说。

霍朝渊揉她后颈,“真的不想?你就不想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你与家人失散时,多少岁?”

沈平姻蹙起眉,“皇上,您别问了,臣妾,臣妾真的不想!”

她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霍朝渊微愣,唇落到她额心,“好,朕不问了。”

沈平姻在霍朝渊怀里蹭了蹭,“皇上,我们睡觉吧,臣妾好困哦。”

霍朝渊:“好。”

头一次,沈平姻觉得霍朝渊格外温柔,与以前大不相同,因此她今晚也格外地想黏在他怀里。

“皇上,这个床还是有点挤哈。”怀里的人突然抬出头来说,这么一抬头,沈平姻竟然发现霍朝渊在盯着自己看,她吓在那。

霍朝渊挪开目光,道:“有一点儿。”

沈平姻埋回头去,不说话了,蹙起眉。

她突然好害怕皇上口是心非,嘴上不介意,心里其实是介意的……

敏感少女抱着霍朝渊的力道松了分,可霍朝渊却将她抱得很紧,想把身上的温度都渡给她。

等人儿睡去,霍朝渊睁开眼,目光复落到她雪白一小团的脸上,这张脸绝色倾城,前世他似乎不只见过一次。

还有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霍朝渊想了一夜,没想起来。

翌日,沈平姻醒来的时候霍朝渊还在睡,她拿开他抱在她腰上的手臂,想下床去,可她刚拿开,那条手臂又搂了过来,男人半梦半醒,声音混浊:“再陪朕睡会。”

沈平姻只能卧回他怀里。

霍朝渊怀里太暖和,她窝回去不久就眯着了,最后成了霍朝渊比她先起床,她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时候,霍朝渊已经合好了外袍,掐了掐了她的脸,道:“朕和李瞿去谌桥那边看看,你不用陪朕,在家和家人好好聚聚吧。”

沈平姻瞧了他一下,点点头。

霍朝渊在她唇上碰了碰才离开。

关于钦天监测出除夕夜会有地震的事,霍朝渊已经昭告百姓,引起的恐慌不大,虽然天有不测风云,但古往今来,钦天监都跟个摆设一样,干的事实少,上百年了,京城这个地带也没有过地震的记载,是以相信的百姓不占五成,更多的人认为这是皇上为了迁都扯的幌子罢了,他肯定是被百姓骂怕了,所以把钦天监拉出来挡口水。

还有一道政令不得不提,便是皇上要求家家户户往自己的房子装荆条,说那荆条可以在地震来时减少房屋的损毁,可是装上那荆条多丑啊。

但是不装者,罚银二两,有些户人家把家底掏空都凑不够二两银子呢。

霍朝渊和李瞿只是在大街上随便逛了两个巷子,又听见有人在议论地震的事。

“你家装荆条吗?”

“装了啊,齐国公家都装了,我家能不装吗?我瞧着可能除夕夜真会有地震发生。”

“这么扯的理由你也信?我有个小道消息,听说不是因为地震,而是成国要打进来了!”

“……”

“这理由怎么一个比一个晦气?我瞧着就是万岁爷没事找事做!除夕夜肯定一点事也没有!”

李瞿越听眉骨越跳,对霍朝渊道:“主君,我们去那边瞧瞧吧?”

对于百姓们各色反应,霍朝渊早有意料,对此并无太大的反应,不过既然出宫来,便是要四处瞧瞧,他没原地多驻足,同李瞿去逛别的地方。

沈府中,沈母也向沈平姻打听了地震和迁都这两件事,这两件事可是最近京城百姓茶余饭后最关心的两件事了。

但是关于这两件事,恰巧沈平姻都没有向霍朝渊多问,尤其是迁都的事,因为她知道朝堂上肯定有很多大臣都在关心这个问题,霍朝渊每天应付大臣已经够烦了,要是到她宫里,她还问东问西,他不更烦?

反正霍朝渊到她那去的时候,几乎没聊过什么正事,都是做一些没有营养的事,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母亲,我也不太了解,不过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让爹爹在朝堂上多注意些,不管如何,尽量顺着皇上的意思。”

她用的是尽量,因为帝王也有可能犯错。

沈母便不多问这个事了,跟沈平姻聊起沈平姻表姨母张氏一家的事。

“姻儿,你不知道哦,宫里的人将你被封为宝林的消息带到家里那天,你表姨母吓的那个样子,当晚拽着方大河上门给我们道歉,还把兰曦缎庄的账本拿给了我,然后第二天就搬走了,那速度快得跟风一样。”沈母说道。

女儿一朝成妃,沈母和表姐张氏下一辈和上上辈的恩怨就这么轻轻松松解决了,她以前如何能想到。

沈平姻道:“母亲,那方大河他应该成亲了吧?”

一提到这个傻小子,沈母就气不打一出来,“成亲个甚,张氏给他说了好多姑娘他都不肯,傻乎乎地巴巴要等着你出宫,当初你就是为了躲他才进宫的,他还想守着等你出宫来?只能做黄粱美梦!”

沈平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母瞧瞧自己女儿精致漂亮的脸蛋,很多话没有如实说出口,怕说出来让女儿心里生出什么负担。

便是那方大河,在听说沈平姻被皇上封了宝林时,瞬间就疯了,从巷子头蹿到巷尾,晚上是被张氏五花大绑捆来一起同她和沈斌道歉的,道完歉了再捆着回去。

他们是眼睁睁瞧着,方大河就这样没了心智。

若沈平姻嫁的不是皇上,而是个普通男人,恐怕张氏要在沈府门口大骂沈平姻祸水转世了。

张氏儿子疯了是张氏儿子自己没出息,如何也不能怪到她女儿头上的。

“母亲,砚砚该下学了吧?我想去接他下学。”沈平姻说道。

沈平姻封了宝林不久,待用药把沈砚身体养好,霍朝渊就安排人将他送去白鹿学院入学。

白鹿学院是宣国第一学院,许多公侯子弟都在里面听学,听学三日,休息两日,昨天正好是休息的最后一天,今天沈砚想不去听学想在家里陪姐姐,沈斌都不让,因为那白鹿学院多少人想进进不了,沈斌不想让他浪费光阴,下学回来也还有机会和姐姐说话。

“不用不用,采杏和全福会去接。”沈母说道,她还忍不住道:“你爹那个人,就是迂腐,对自己严苛就罢了,对砚砚也严苛得很!”

沈平姻道:“父亲也是想砚砚能成才,母亲,我还是去接一下吧,这样出宫的机会,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了,我怕不去,我会有遗憾。”

沈母愣了一下,自然认同沈平姻说的话,皇上还能天天微服不成?这样的机会,就算再有,那会儿沈砚可能都不用去白鹿学院听学了,她便道:“行,你去罢,记住啊,要是砚砚回来缠着你给她买扎糖,你别给他买,他那个病吃不得甜的,吃了会发病的。”

“母亲,我知道的。”

跟沈平姻一块去白鹿学院的是沈砚的婢女采杏,还有两个侍卫。

虽然沈平姻已经入宫三年多了,但她的样貌放到民间,是惊艳的存在,沈母觉得一定有街坊邻居能认得出来,便叮嘱她记得蒙上面纱。

“瑞妃娘娘,不然戴上纱帽吧?”采杏捧来一顶坠着粉纱的帽子。

“这个可以!戴上这个再出门吧姻姻。”沈母说。

她倒是巴不得女儿回娘家被街坊邻居都知道,可还是要低调一些才好。

“行。”沈平姻没拒绝,让采杏将帽子给她戴上了。

“这帽子是瑞妃娘娘三年前用过的,没想到三年后还能用呢,太怀恋了!”采杏感叹道。

沈平姻道:“采杏,出了沈府,你唤我小姐吧,别叫瑞妃娘娘。”

“嗯嗯,奴婢知道的!”

粉色帽纱薄薄的一层,在屋里时还好,等走出屋去冷风一吹,就都掀起来了,时不时沈平姻的小脸会露出来,见状,沈母道:“姻姻,不然……你还是蒙面纱吧?”

面纱贴着脸,比帽纱稳当些。

沈平姻扯了下嘴角,“母亲,我也是这么觉得。”

她将纱帽取下,换成用一块粉色的纱巾蒙住脸。

风一来,她就捂一下脸上的纱,轻易能掌控住。

白鹿学院离沈府不算远,沈平姻想顺便四处看看,便没有乘马车,而是选择走路,采杏和两个侍卫陪同。

行到一处小桥上时,她看见下面的湖泊都结了冰,可一个呆着斗笠的渔夫却站在岸边用网子捞鱼,这个画面是宫里见不到的,她不由停下来在小桥上看。

“姑娘,要买鱼吗?”注意到她的目光,渔夫抬起头来笑道。

沈平姻摆摆手,“不用了,我就看看。”

渔夫低下头去继续打鱼。

沈平姻眺望向其他地方,视线忽出现一道身影。

男人身材挺拔,白玉冠束在头顶,面容清冷俊逸,一身蓝衣,他立于白茫茫的雪地上,身后是一颗红梅树,像极了误闯进人间的天神。

萧、萧南王?

他从洛阳回来了?

自他去洛阳到现在,也有三个多月了,回来了倒也是正常,可为什么要让她碰见他。

沈平姻心下一紧。

一见到霍临,她就想起她以前勾搭他的事情,尤其是那天她脱光了衣裳躺到他床上……

她发现霍临也在盯着她看,脸色冷白,沈平姻忙收回目光,仿若什么都没看见地转过身。

她蒙着面纱的,他应该认不出来她。

沈平姻快了些脚步,可要走下桥时,那蓝色身影却来到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抬头,是霍临那张俊美的脸。

沈平姻眼睫颤了一下,默默往旁边挪,想绕开他走掉,可男人伸手臂挡住了她。

沈平姻:“……”

“沈平姻,是你吗?”她听见萧南王声音沉沉地问。

跟在沈平姻身后的两个侍卫自看见霍临拦上来那会,就对望一眼,在犹豫要不要上前跟萧南王说一声,但忽听见萧南王唤出他们瑞妃娘娘的芳名,皆是一愣。

“不是,你认错了。”沈平姻保持镇定地回道,往另一边绕开了他,但踩下面一块台阶时给踩滑了,霍临见状,想上前拉他,沈平姻身侧的婢女比他快了一步。

沈平姻在采杏的搀扶下狼狈地把自己站直,捂了捂脸上的面纱,抬脚欲离开。

可倒霉的是,霍朝渊忽然出现了。

男人身披白色斗篷,黑眸灼灼。

“姻姻。”她听见他喊她。

沈平姻差点当场晕在原地。

“皇……云长哥哥,您怎么在这?”等人走近,沈平姻面色僵硬。

害怕和忐忑也涌上心头,因为她身后就站着萧南王。

皇上是知道她以前对萧南王起过心思的,无故撞见他们站在一起,会不会怀疑她和萧南王有什么?

而且她刚刚还装作不认识萧南王。

“过来。”霍朝渊淡淡道。

你看你看,生气了吧!

沈平姻捏了一下手绢,白着脸把自己挪到霍朝渊面前。

脚踩在雪上,发出脆脆的响声。

可等她走到男人面前,男人并没有质问她,霍朝渊大掌把她的小手从桃红色斗篷里攥出来包裹住,目光投到桥上的萧南王。

他拉着她走过去,雪地的脚印又多了两串。

“博怀也是出来赏雪的?”霍朝渊问。

霍临盯了瞬被大手包住了的小手,覆着琥珀色瞳仁的长睫在颤,浅凉的声许久才发出来:“不是。”

四下路人稀少,只有那渔夫还在湖泊岸边打鱼,霍朝渊没避讳称谓,道:“对了,给你介绍下,”

浑厚的嗓发出来的每一个字看似随意,又锐不可当:“她,朕的瑞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豪华大肥章哦请牢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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