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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皇上,卫琮似乎更畏自己的父亲,他满腹的话咽回了喉咙,不服气地道:“是!”

卫琮跑出去后,卫烨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抱拳:“小儿混账不懂事,是末将管教不严,望皇上恕罪!”

霍朝渊没说话,只是用帕子在认真地给自己的小瑞妃擦手。

殿内空气更冷了一度,大臣们都不敢呼吸了。

卫烨的两个大儿子也上前替自己的弟弟陪罪。

卫贵妃看看自己父亲和两个哥哥,也跪了下来,“皇上,臣妾代礼言向瑞妃认个错,还请皇上宽宏大量,莫要置礼言的气。”

沈平姻颤着眼睫毛抬眼瞅霍朝渊,心想皇上您能不能别给臣妾擦手了啊,又没蹭多少灰。

而卫烨是护国有功的大将军,是宣国的英雄,皇上可不能为了她就责罚他的宝贝小儿子吧?训斥一下就好了啊,不然会寒了大将军的心。

霍朝渊触到小姑娘看来的目光,也感觉到沈平姻手指伸进他袖子里抓了一下他的手腕,霍朝渊这才开了口:“卫卿,礼言这胆子也是朕惯出来的,朕还能跟个小犊子呕气?敢公然说朕的嫔妃不吉利的,他倒是第一人,你回去代朕好好训训便是,起来罢。”

“谢皇上。”卫烨起身。

见卫连秋还跪着,霍朝渊道:“贵妃,你也平身。”

卫贵妃提着的心落下,道:“是。”

敬神仪式结束,出想云台大殿的门时,卫贵妃叫住了卫琮,“礼言!”

卫琮不情不愿地退回来,“姐,做什么?”

卫贵妃道:“你疯了吗刚才?为何要在仪式上说那样的话?”

卫琮道:“姐,我还不是为了你?难道你就不讨厌那个瑞妃?她凭什么爬在你头上?”

“闭嘴!”

卫琮攥了攥拳,顿时觉得自己费力不讨好。

卫贵妃冷静下来一些,对卫琮道:“琮儿,你要知道,父亲教你刀枪剑术,教你义勇无前,不是让你把刀尖刺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而是希望你保家卫国,守护大宣江山的。”

卫贵妃说完这一席话,便冷着背影离开了,卫琮怔在原地。

大典结束,可能大臣们只记得皇上是如何地维护他宠爱的小瑞妃,以及皇上与卫家发生的摩擦,就算有人还记得蜡烛熄灭得诡异之事,想起皇上对瑞妃的维护,也不敢再多提此事,毕竟卫家多得宠啊,即便如此,皇上也给了脸色。

只有沈平姻还耿耿于怀。

因为她走到香案前时,的确没有风,但是蜡烛为何突然熄灭了?

皇上还要留在想云台处理仪式结束后的事宜,没有同沈平姻一同回太青宫,沈平姻自然也不会与“邻居”古妃同回去,这天黑得透透的,回宫的路上,她即便是坐在轿子里,心里也不踏实。

在想云台发生的状况太诡异了,沈平姻抱紧了手里的暖手炉。

忽地,轿子停了下来。

沈平姻愣了一下,警惕地掀开帘子,“怎么了?”

小鹉子道:“娘娘,轿,轿子坏了,继续抬的话会很危险。”

鸽儿跟着跑到后面去瞧,“那怎么办啊?”

沈平姻望望前面的路,从轿子里钻出来,“也没多少路了,走回去吧。”

许枝枝道:“也只能这样了。”

沈平姻对几个太监说:“你们把轿子抬去内务府吧,鸽儿和枝枝陪本宫就行。”

小鹉子道:“奴才也陪着娘娘罢。”

只留两个小宫女陪沈平姻,他们怎么放心。

沈平姻道:“行。”

剩下的小太监便在小鸠子的带领下把坏掉的轿子往内务府抬。

鸽儿将沈平姻脖颈上的狐绒领子给她拢高了些,和许枝枝陪她一起走在宫道上,小鹉子在前面掌灯。

忽听见石头打在地上的声音。

“谁?!”小鹉子下了一跳。

“你们,你们护好娘娘,我过去瞧瞧。”小鹉子说。

呼出的气在月光下是一团一团的白雾,四周仿佛有马蹄声,又似鬼在打风,沈平姻大着胆子往后面看了眼,昏昏暗暗,空无一人,只有银白的雪,但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小鹉子!”她突然喊住小鹉子。

小鹉子停了下来,沈平姻道:“别看了,可能是夜猫在宫里乱跑,我们快些回去罢。”

“是,奴才,奴才不看了。”小鹉子提着灯跑回来。

“娘娘不怕,这是在宫里呢。”感觉到沈平姻情绪有些不对,许枝枝道。

“嗯……”沈平姻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四个人继续往前走。

忽地,那马蹄声近了,似就在身后,沈平姻扭头去看,不是幻觉,骑在马上的身影她熟悉无比。

居然是皇上。

月光洒在人和马身上,像渡了一层洁白的光辉。

等马儿停下,沈平姻抱着暖手炉小跑过去,“皇上。”

霍朝渊翻身下马。

他刚下了马儿,小女人就扑进他怀里,顿时香了满怀,他抱住她,“轿子坏了?”

来的路上他碰见小鸠子,小鸠子都同他汇报了。

沈平姻小下巴在他怀里点了点,“嗯。”

除了女孩的软,霍朝渊还感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在腹部,他低头扒开女孩的手儿看,见是她捧的那紫铜暖手炉。

“枝枝。”反应过来的沈平姻,把暖手炉交给许枝枝。

等没了这件铬肉的东西,沈平姻重新蹭回霍朝渊怀里,声音娇得很,“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忙完了呀?”

霍朝渊没回答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准备送到马上,沈平姻忙抵了下他的胸脯,说道:“皇上,不,不行的,臣妾不能骑马……”

霍朝渊不解。

女孩红了小脸,凑到他耳边说:“臣妾那个来了。”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霍朝渊道。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他将怀里的人颠稳了些,抱着她往前走。

沈平姻挂住霍朝渊的脖子,也不忸怩要他把她放下来,心安理得地任他坐她的轿子,脑袋靠到他胸膛上。

这一小段路上,沈平姻还跟猫儿一样用软软的脸颊蹭霍朝渊的胸口,把他挂得紧紧的。

谁叫她本来就挺喜欢男人这样抱她,他力气很大,好像她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多重量,哪怕她穿着厚厚的裙子和斗篷。

人和油灯走远,雪地上掉了一只翡翠耳环。

忽走来一双黑靴,男人弯下腰,捡起那只耳环,耳环被他包裹到掌中,捏紧,再捏紧,耳环的小钩子扎破了皮肉,滚出血珠。

屋外飘起小雪,宫女们把殿中的炭火都添足了,鸦儿和鹂儿抬来黄铜脚盆,沈平姻褪了鞋袜,嫩如葱藕的脚丫子浸进热水中,少倾盆里又多出一双大脚。

那脚每根脚趾头都很大很长,尤其是跟她的比起来,视线往上,还有一堆黑糊糊的腿毛。

她都不懂霍朝渊腿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毛,是男人都是如此,还是只是皇帝如此?

以往沈平姻和皇上泡脚的时候都不老实,会俏皮地把脚踩到对方的脚背上,或者用细细嫩嫩的指尖挠霍朝渊的腿腹,她惯会勾引他。

但是今天沈瑞妃很老实,脚放到水里后就一动不动了,霍朝渊盯了会儿她的玉足,抬起眼看她,发现小姑娘在发呆。

他弹了下她的脑门,“在想什么?”

沈平姻忙摇摇头,“没什么。”

抠在凳角的手指却暴露了她的不安。

霍朝渊道:“你在想蜡烛的事?”

沈平姻抿住唇,实诚点头,她道:“皇上,臣妾会不会真的不……”

后面的话她突然不敢说了,水眸盯着霍朝渊的神色看,忽有些后悔提这个事。

万一霍朝渊真被那卫琮小子的话影响了,她会不会失宠。

霍朝渊道:“乱想什么,巧合罢了。”

男人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平铺到膝盖上,对沈平姻道:“脚。”

沈平姻乖乖把脚抬起来,放到他腿上。

霍朝渊用帕子包住她的一双脚,擦干净后埋头亲了亲,道:“不用在意这个事,应该是蜡烛的问题,朕会派人查清楚。”

沈平姻道:“皇上是怀疑有人在蜡烛上动了手脚?有人想陷害臣妾?”

霍朝渊道:“有可能。”

沈平姻立马露出一副“是谁啊,臣妾好害怕”的模样,心里却平静地在想,是古妃还是卫贵妃做的?

毕竟这宫里,除了她们两个,她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看不惯她。

太后和静德公主也不喜欢她,但不至于在敬神仪式这么大的事情上动手脚。

霍朝渊擦完自己的脚后,将她抱了起来,往床榻送去,对她道:“别胡思乱想了。”

“皇上一定要查出那个动手脚的人啊。”沈平姻搂住霍朝渊的脖子,一边衣裳掉了下来她也没管。

霍朝渊道:“嗯。”

她看见他眸色在变深,就知道他又要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了,与正经威严的皇帝完全不同的模样,可是今晚上她可不能满足他。

霍朝渊将她落到榻上后,腰巾就到了他手里,被他扯开了,本来半掀的衣领彻底滑下去。

他粗粝的大拇指划进她的唇中。

沈平姻双腮蒸红,可不得不揪了下他的袖子,说道:“陛下,今晚不可以,臣妾那个……”

她不好意思把话说完。

霍朝渊道:“朕知道。”

帐子落了下来,帐中的人儿也没逃过身上多出或深或浅的痕迹,很快咬出低低的啼音,铜灯里烛花开出两朵。

“皇上,臣妾怎么只有一只耳环了?另外一只是不是被你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哦!补上昨天没有更新的啦请牢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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