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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说她是死在景福宫里的?”倪千思问。
“对。”
景福宫,古妃……
古之莹也死了?
倪千思再次惊愕脸。
刘子豪却更关心迁都的事,他道:“对了,我已经向统领申请明天不一块搬,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搬。”
倪千思这下没心思关心别人了,瞪刘子豪,“你疯了你,不是说了必须得搬吗?就算皇上不让我们搬,我们自己也要离开长安!”
皇上下令,全部官员及其家属明早同皇室成员一起出发,搬去洛阳。
刘子豪道:“你真相信除夕夜有地震?”
倪千思无语,声音激动,“不是我相不相信,是除夕夜就是会发生地震,你这个蠢驴!”
刘子豪道:“别吵架别吵架,我还不是怕路上颠簸,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不舒服。”
倪千思道:“那我也不想被震死啊!”
刘子豪道:“行,你不生气,那我现在跑一趟宫里,把申请书要回来。”
倪千思拉住他,“我跟你一块去。”
她想去瞅瞅萧南王妃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看,到现在都改不了口!沈平姻这一世是霍朝渊的瑞妃,不是什么萧南王妃了!
刘子豪道:“你不能去,宫里刚发生过火灾,晦气。”
倪千思道:“我就要去!”
刘子豪:“……行。”
“真是红颜薄命啊……”太后抓住倪千思的手,有好多感慨,“思思啊,其实哀家一直不大喜欢瑞妃,因为皇帝喜欢她,哀家才勉为其难地接受她,可想一想,这小丫头着实是可怜,要怪,就怪皇帝太宠她了,一般的人哪里会得到龙子的这么多宠爱,她每天盛宠,福气自然就比别的人消耗得快,这不,老天爷就把她收回去了。”
皇上的宠妃葬身火海,牵动了不少人的神经,这边太后拉住倪千思说了好多话,那边太皇太后也说沈平姻或许真是上天派下来体验凡尘俗世的仙女,体验完了就回到天上去了,不然她怎会拥有那般美的容貌。
美好的女子,不会让你看见她老去的容颜,选择提前离开了。
一两个时辰的光景,关于瑞妃的死流出好几个版本的传言。
阴谋论:瑞妃是被古妃拉进火海里同赴黄泉的,因为古妃就住在瑞妃对面,日日夜夜只能看着皇上如何地宠爱瑞妃,终于被嫉妒噬了心,所以拉着瑞妃一起自戕。
狗血论:瑞妃是被皇上藏起来了,瑞妃太美,皇上不愿意别人也看见她的美貌,在世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造了个金屋,把她藏进了金屋里。
玄幻论:瑞妃变成蝴蝶飞走了,她只是下凡体验俗尘情爱的仙女,觉得没趣,就回天庭去了。
一只蝴蝶恰巧从霍朝渊身前飞过,他张开手想抓住那蝴蝶,没能抓住,蝴蝶越飞越高,停到前面一颗叶片掉秃了的梧桐树上。
霍朝渊剑眉浮冰,步子沉沉地去追,追到梧桐树下,蝴蝶却扑腾着漂亮的翅膀飞到别处。
蝴蝶绕了一圈,飞过红墙,消失不见。
“给朕抓住那只蝴蝶!”霍朝渊吼道。
焦福海腿一抖,对呆愣愣的侍卫们道:“快去,快去抓啊!”
侍卫们跑去抓蝴蝶去了。
“皇上,皇上,您,您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焦福海苦着脸劝慰道。
霍临出北门时,一只蝴蝶突然停在眼前,他伸手,那只蝴蝶停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眯住眸,看那只蝴蝶看得出神。
“王爷,”忽听见贴身侍卫陈峇喊他。
陈峇道:“王爷,后面来了运货的车队。”
言下之意是,再不走,就挡人家路了。
陈峇在旁边说话,惊扰了那只蝴蝶,蝴蝶飞走了,霍临这才回神,他轻踢马肚,马儿向前。
车轮碾过地面发出了吭哧吭哧的声音,一辆,两辆,货物越重,声音越沉,除此之外,耳边只有风声。
“这一车是景福宫的!”
“只有两箱啊?”
“可不只有两箱吗?幸好早上就装车了,不然大火一烧,一箱都没有呢,都在说瑞妃娘娘福薄,古妃娘娘又何尝不是呢。”
“唉,人没了,这些东西拉去洛阳又有什么意思。”
“别说了别说了,少议论这个事罢!”
霍临扭过头,视线投到车上的两个梨花木箱上。
运货的车队刚通过宫门口的检查,忽跑来大内副总管方达,方达走到乘运太青宫的那一车,对负责这一车的几个侍卫道:“瑞妃娘娘的送回去!”
侍卫能理解人没了,皇上想睹物思人,应道:“是。”
负责拉景福宫一车的其中一个侍卫跑过来,“方公公,那,那古妃娘娘的呢?要不要也运回去?”
方达面露蹩色,他道:“不用。”
想了想,方达对这个侍卫道:“做机灵点儿,找条河把古妃娘娘的那两箱都扔了罢。”
宫里的传言小侍卫也听说了,虽然假的离谱,可皇上宠瑞妃过度,假的没准就是真的,若瑞妃真是被古妃拉进火里的,这两箱东西皇上断然不会再想看见,扔去河里谁想捡谁捡去吧。
从宫里出来的,哪怕是死人的东西,也是好东西。
侍卫道:“小的明白了。”
车队路过河边,两个侍卫停下,将车上的两个梨花木箱子抬下来。
“这里面装的什么啊,怎么这么沉?”其中一个侍卫嘟囔。
“兴许是金银首饰。”
“这么一大箱,可便宜河边的百姓咯,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我都想拿了。”
“闭嘴吧你,可别让队长听见了,赶紧扔了了事。”
“这会不会沉下去?”
“沉不沉下去也不干咱们的事!”
几个侍卫将箱子丢到了河里,两个箱子都没沉,沿着流动的河水往下飘。
这一队侍卫的车空了,就帮东西最多的内务府分担了些,车队继续井然有序地南行,有个侍卫忍不住往身后看,看见那两个梨花木箱没入一片马尾松里。
“别看了!难不成你真想拿古妃娘娘的东西?”
“说什么呢你!我就看看不行啊!”
两个梨花木箱飘飘荡荡,偶尔会撞在一起,一快一慢地继续往下飘。
“爹爹,河里有两个箱子!”扎着冲天炮的小男娃骑在一个男人头上,黑亮的大眼睛盯着前面。
男人扒开枯黄的竹子往前头望,果然见河上漂着两个大箱子,上面还有锁,箱子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箱子。
男人将小男孩放下,对他道:“你站在这别动,爹爹一会儿回来。”
“爹爹,你要去捞箱子吗?”
男人拍男娃的脑袋,胡诌道:“箱子里有熊,爹爹打熊去。”
“熊?熊为什么要躲在箱子里?”
“因为箱子里安全。”
男人刚想办法把其中一个箱子钩过来,还没往岸上拖,听见脚步声,他警惕地转过头,一张银票递到眼前。
递银票的是个戴着帏帽的黑裙女子,她道:“拿去,滚,这箱子,是我的。”
银票是一百两的银票,能出一百两换箱子里的东西,说明什么,说明箱子里的东西比这一百两更值钱,但看对方气势凛凛,攥着银票的手的手指甲颗颗还都是黑色,男人只在心里犹豫了一会儿,立马接过银票,道:“成交!”
拿了银票后,他抱上自己的娃就匆匆离开了,生怕黑裙女子取他性命。
见自己的爹爹走这么快,似后面有东西在追,小男娃歪过脑袋去望,问:“爹爹,熊跑出来了?”
男人:“嗯。”
两根银针突然飞了过来,一根刺进男人的后背,一根刺进小男娃的额心,父子俩一同倒在了地上。
黑裙女人将箱子踹进河里,让它继续在河上飘,并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扔过去,石子砸到箱子上,使其追上游在前面的那个箱子。
而后她走到倒地的父子旁边,从男人手里拿回那一百两银票。
她拍拍男人的脸,“你不要这一百两,我不就不会杀你了?”
目光落到旁边的小男娃时,她沉痛地说:“可怜的孩子,是你父亲害了你。”
石子砸到箱子上那一瞬间,吵到了箱子里的人,沈平姻头晕脑胀地醒过来。
睁开眼,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而且呼吸不畅。
她晕了一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狭小的密闭空间里,一伸手,就能摸到边。
记忆回笼,她记起景福宫发生大火时,鸽儿和许枝枝她们都去救火了,她站在墙里边,透过花窗看对面的状况,忽地,有什么东西砸到她后脑勺上,眼睛一黑。
之后发生什么她就不记得了。
景福宫的火灭了吗?她现在又是在哪?
心头生起一股不安,沈平姻锤锤头顶的木板,“皇上?”
“枝枝?鸽儿!”
她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她,只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体忽然变重,似有人将她抬了起来。
两个梨花木箱子终于被人打捞上岸,把它们抬上岸的是几个戴着帏帽的黑裙女子。
第一个箱子打开,里面的人就自己坐了起来,扭扭酸疼的脖子,“憋死我了。”
这里垂榕成荫,挂着白衣,冷风把垂榕吹得飒飒作响,天空忽飘下细小的雪花,一朵一朵,给垂榕添上新衣。
“别动,我自己来。”她对准备去打开另外一个箱子的黑裙女人说。
黑裙女人退到一边。
古之莹从箱子里爬出来,甩甩胳膊,走到箱子前,从袖中划出一根银针,撬开锁。
箱子打开来,是一个惊心动魄的美人。
美人凝肤胜雪,鹅蛋脸,下巴有道迷人的小沟,双腮粉红,唇片比花瓣艳艳,鼻尖可爱,卧蚕动人,眸仁乌黑,眼睫毛似蜻蜓的翼。
她眨一下眼,就仿佛有小羽毛挠在心口。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猜错鸟hhhh请牢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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