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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新域名五日后汐明坡,卫家军鱼鳞铠甲,手握铁盾冲在最前面抵挡住如猛虎而来的成**战马在血海中嘶鸣,云卷沙鸥狂风如剑。anyuane
宣国天隆帝和萧南王并未参与此战他们途中调转方向,去了郡山。
霍临一身黑色铠甲头戴青铜头盔气质与往日截然不同俊美的面庞多了一丝冷凛和桀骜。
“皇上就这么笃定宁国会助力成国?”霍临问。
他本想与卫家军一起御敌可是霍朝渊却突然要带他前往郡山,说宁国会突袭郡山声东击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霍朝渊道:“朕说会,就会。”
前世便是如此,宁国在成国与宣国之间选择了实力更强劲的成国作为盟友当时宁国突袭时,卫家大郎领兵折返才将宁国打退,却断了一条手臂。
宁军退攻郡山后,又涌去汐明坡与成国一起攻打卫烨和霍临,两国联手,宣国四面楚歌损失惨重,他御驾上阵,堪扭回局面。
这一世,他要提前截住宁军,先取下宁帝首级,再去取成帝的。
霍朝渊并未多解释什么,虽然心中存疑,但谁叫他是皇帝,霍临只能从命。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或许皇帝已经查出真相,要借此了断了他。
但,到底谁了断谁还不一定。
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谋反叛逆之心,也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可是那个位置,她喜欢。
等他和霍朝渊换了身份,他就不信,她还每天想着霍朝渊,一定会变回从前。
她的崇拜,爱慕,本应该都是属于他的。
前方山路崎岖,不见宁军来袭,只见突然飘落而下的白雪,霍临不自禁摸了下左肩。
没有人知道,他左肩上有一块牙印还没有消去,是那天女孩咬的。
她咬得可用力了。
霍朝渊转眸,忽看见霍临在吃吃地笑,宽眉蹙起。
“皇上,宁,宁军真的打过来了!”有人来报。
因为有备在先,霍朝渊和霍临各带兵马两路夹击,将宁军杀得人仰马翻,宁国大将军被俘,宁帝被逼至悬崖。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宁帝不敢相信,他们气势汹汹而来,却被反将一军,原来宣国早有准备。
副将道:“主君,定是我们军中出了内奸!”
耳边是踏踏的马蹄声,地面在轻轻地振动,宁帝脸色苍白。
有人报:“宣帝和萧南王来了!”
宁帝鼻翼滴下湿汗,下颚轻抖,可却不畏不缩,将腰间的剑拔出,举到头顶,决然道:“杀!”
身后是悬崖,前方是两虎,已然无路可退,宁帝干脆冲回去迎敌而上。
霍临看见宁帝那一刹,整个人凝滞住,一段具有冲击力的画面闪进脑海。
日挂高头,马儿嘶鸣,纷乱中,他拉满弓,铁箭飞出。
箭刺进的却不是宁帝的心脏,而是沈平姻的。
他瞬间红了双眼,神经崩裂,“姻姻!”
这一幕闪现过后,更多的画面闪现。
似梦如幻,又无比真实。
有的画面他曾梦见过,一段一段串联在一起,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这个网,是他的前世。
……
“王爷,您救救妾的父亲和弟弟……”他们的第一晚,沈平姻红着眼睛求霍临。
霍临才知道,原来她非是贪慕虚荣,只是想救家人。
他将她吻遍,温和地答应了她。
太皇太后寿宴,他带她入宫赴宴。
“王爷您看,这个橙子树妾出宫的时候才这么高,现在都长这么高了。”她揪揪他的衣角说。
宴会上,不少人朝沈平姻侧目,连皇帝似乎也多看了她一眼。
霍临忽想起来,他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她巴掌小脸蛋上顶着的是一双蛾眉,后来,她没再画过蛾眉了,眉变细,宛若柳条儿。
皇帝愈发多疑,秦王、庆王,包括他的胞弟淳王相续被他以各种理由调去封地,考虑到太皇太后,才一直没有动霍临。
但是霍临知道早晚会有那一天,便决定主动去封地,离开前,他与太皇太后促膝长谈。
“母后,儿子对不起您。”萧州虽然离长安不算远,可到底是没有长安方便的,去了萧州,霍临不能再时时来宫里看望太皇太后,他搬去萧州,最不放心的便是太皇太后。
不过太皇太后不仅是他的母后,也是皇帝的亲祖母,皇帝虽然专断霸道,疑心重,但对长者也颇孝顺。
太皇太后道:“皇帝眼里容不得沙子,也只能如此了,你在京城多待一天,他就多猜疑一天,早些去萧州才是正确的选择。”
“只不过,”太皇太后忽蹙起眉。
“母后,怎么了?”霍临问。
太皇太后道:“唉,哀家没看见你大婚,总觉得遗憾,你就不能早点让哀家等到那一天?”
霍临道:“儿子还没遇到合适的人。”
太皇太后道:“你抓紧哟!哀家要抱大孙子。”
霍临道:“没有王妃,儿子也可以做到。”
太皇太后笑:“你是说馨芳局那个小宫女?她都跟你多久了,快半年了,也没见她有动静呢。”
当晚回王府,他狠狠要了她,说想让她给他生个可爱的孩子,可是沈平姻却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霍临,“……孩子?”
“王爷想让妾给您生孩子吗?”她抓着他的肩膀问。
“废话。”霍临捏她的脸。
沈平姻委屈地噘起嘴,“那王爷为何还要给妾喝避子汤?”
霍临滞在那,避子汤?
他何时让她喝过避子汤?
沈平姻说:“妾每天都喝呀,王爷不知道?可苦了。”
霍临却掐住她的脸,怒意腾在眼底,声音冷彻:“谁让你喝的?”
沈平姻被他吓到了,娇身打颤,“管,管家呀,他说,他说是您吩咐的呀,他说妾宫女出身,只是个妾,王妃没进府前,妾不能给您生孩子的……”
这个管家是霍临府里资历最老的人,霍临没搬出宫前,是他宫里的大太监,跟太皇太后一样,是看着霍临长大的。
沈平姻一进王府,就听府里的下人说先帝逝后,霍临头号敬重的人是太皇太后,唯二敬重的人便是管家。
皇帝在王爷心中都没有如此的重量。
管家看起来亲切又和蔼,做事周到,是以沈平姻对他的话不疑,她骨子里,也觉得自己是配不上霍临的。
她怎么成为萧南王的妾的,这其中费了多少心机和努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自然不会觉得喝避子汤有什么离谱的。
她想得也很久远。
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儿倒好,如果不幸是个儿子,又是长子,未来王府的主母肯定会虎视眈眈,所以霍临未有王妃前,她自己也不是很想给霍临生孩子。
不过除了特殊的那几天日子,每晚上霍临都会同她做那事,第二天管家都会送来避子汤,避子汤很苦,每天都喝,她也是有点受不了的。
可霍临好像不知道这个事,他看起来很生气,似想捏碎了她漂亮的脸蛋,她被他这个样子吓哭了,“王爷,疼呜呜呜。”
霍临松开她,穿衣下床,连夜审问了管家。
管家很快招认,给的理由是,他倾慕沈平姻已久,他不想让她怀上霍临的孩子,而且还想过将沈平姻偷走。
霍临和沈平姻都愣在那,难以置信。
谁会想到,一个没有根,且年纪比霍临大了一轮的管家会对王府新进的娇妾起如此色心。
当晚,霍临赐了管家一碗毒药。
管家虽然死了,可是他的娇妾却不可能把喝下去的避子汤吐出来,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给沈平姻诊脉,给的结论都是管家配的避子汤药性太强,已经完全剥夺了沈平姻的生育能力。
霍临因此好几个夜晚都不能合眼,白日还要跑去后山练剑,练得双目通红。
反倒要沈平姻这个受害者去安慰他。
“妾不会生育,王爷是不是就不想要妾了?”她扑进他怀里,哽咽地说。
霍临放下手里的剑,将她抱紧,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不是,怎么会。”
他是在自责,人每天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养着,却不想府里藏着一个歹毒恶心的老变态。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沈平姻在霍临胸膛蹭,“那王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妾不可以给王爷生孩子,未来的王妃可以呀,只要等妾人老珠黄了,王爷不要嫌弃妾就好,妾不能生孩子了,以后王爷要更疼妾呀,不然妾以后孤孤零零的一个人,妾害怕,不要生气了,求您不要生气了。”
他抱紧她颤抖的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未来王妃?有了她,他还想要什么王妃。
霍临带沈平姻去萧州不久,将她抬成王妃,并补办了一场隆重的婚宴。
“新婚”当晚,沈平姻兴奋地在床上打滚,滚啊滚,滚到了霍临怀里,她红裙滑落,雪肩半露,用软若无骨的细指挠了挠霍临的心口,咬住他的耳尖,比灵鸟更动听的声:“以后我不要叫您王爷了。”
“那叫什么。”他抚她的玉背。
“相公……”她说。
一年,两年,三年……十年,私下里,她都是这么称呼他。
他们没有孩子,可是每天如胶似漆,度年如日。
直到府里来了一个叫“琉璃”的厨娘。
琉璃本是萧州一家饭馆的老板娘,厨艺精湛,因为沈平姻每次在这个饭馆吃完饭后都恋恋不忘,霍临干脆买下了琉璃的饭馆,聘琉璃到府中负责沈平姻的膳食。
却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琉璃,其实是个磨镜,她在元宵节灯会上对沈平姻一见钟情。
她原本是宁国人,是宁国派来萧州的暗探,为了接近沈平姻才在萧州开起了饭馆。
琉璃入府后,用尽手段,想让霍临与沈平姻夫妻离心,她看出沈平姻身边一个丫鬟青禾对霍临有意,便撺掇青禾背主,努力为自己争取幸福。
青禾被琉璃洗脑成功,在琉璃的帮助下,青禾成功爬了霍临的床。
“王爷,奴婢,奴婢怎么会……您,您……”第二天早上醒来,青禾捂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霍临大怒,彻查此事,很快查到琉璃头上,琉璃自称嫉妒萧南王妃,所以故意给霍临下了毒,其实她是为了保青禾。
霍临让人将琉璃处死,琉璃早有准备,逃脱了,而后消失不见。
但对于“无辜者”青禾,霍临并未给她名分,并想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府。
沈平姻自然也不想多一个女人出来,夹在她和霍临之间碍眼,保持沉默,但青禾跪在地上,把头磕出了血,“王爷,求您不要赶奴婢走,不要赶奴婢走。”
看着她,沈平姻想起当初的自己,当初她也爬过霍临的床,就算青禾是半推半就,那她又与她有什么不同。
王爷风光月霁,如果他想要,一般女人都拒绝不了。
“留下她吧,让她到偏院去。”沈平姻说。
她走到青禾面前,“你拿了钱,远走高飞,其实可以寻一个更好的出路,但是你偏想留下来,可是留下来,王爷也不会给你名份,你可想好了?”
如果是十年前,她或许会让霍临给青禾名份,可占了霍临十年宠爱的她,实在做不到霍临多别的女人了。
“奴婢,奴婢能去哪呢,就让奴婢留在王府罢!哪怕奴婢终生不嫁,奴婢想继续做王妃的人,求求您了。”青禾又磕了一个头。
可半个月后,青禾红着眼跑到主院,抖着身说她是怀孕了。
沈平姻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
当晚霍临和沈平姻大吵了一架。
“我可以让她把孩子打掉。”霍临沉着脸说。
“你疯了你!”沈平姻无语。
她用力捶他胸口,红了眼:“她肚子里,是你的孩子!”
霍临攥住沈平姻的手腕,“可本王不稀罕,本王想要的是我们的孩子,不需要别人给我生!”
沈平姻甩开他:“我没法给你生孩子!”
霍临眼底发红,“对不起,本王不该提这个事情,本王不想要孩子,一点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姻姻,本王错了。”霍临抱住她。
空气冷滞了好一会儿,沈平姻转过身来,埋进霍临怀里,她软下声:“好了相公,我们不要为了这个事吵架,这是好事情啊,青禾肚子里那条小生命或许是老天爷赠给你的,是这几年你太宠我了,宠得我都没边了。”
“怎么能因为我相公就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呢,如果你真把孩子打了,老天爷会惩罚我们两个的,我们不能这样自私,青禾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在沈平姻的劝说下,霍临放弃了那个疯狂的念头,他抱紧她,对她道:“孩子生下来,你做母亲。”
沈平姻只是点了下头,心里并不想答应。
一想到孩子生下来,可能会是萌宝版霍临,乖巧可爱,白软软一团,就算不是自己生的,她也为霍临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高兴。
但怀胎十月的终究不是她。
随着青禾的肚子越来越大,沈平姻也发现青禾变了,以前她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唯唯诺诺,安分老实。
渐渐的,她在霍临和她面前,完全两副面孔。
两次,三次,沈平姻并不计较,直到这一天,青禾的话太让她生气了。
“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想喝的,不是碧月倒的茶,而是王妃倒的茶,王妃,您看在宝宝的份上,就给奴婢倒碗茶嘛。”此时霍临没在王府,青禾尾巴要翘上天了。
碧月看不下去了,“青禾,你收敛点,以为怀上王爷的孩子就能爬到王妃头上吗?我忍你很久了。”
青禾哎哟了一声,“宝宝踢了我一脚!碧月,你那话宝宝听了不喜欢哦,以后可莫要说了,我肚子里可是王爷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碧月翻白眼,她真是没有想到,青禾会变成这样。
“你回院子好好养胎吧,以后别再来我这。”沈平姻淡淡道。
她不明白,青禾不老实在院子里养胎,为何总趁霍临不在抱着肚子往她院子里凑。
似乎在炫耀,又似乎在挑衅。
可哪怕她怀有霍临的孩子,她也从未把她当成威胁者,不是她大度,而是她不配。
“王妃是要赶奴婢走吗?奴婢还不想走呢,奴婢今天要喝了王妃倒的茶才愿意走!”青禾昂起下巴。
沈平姻心烦起来,冷声:“碧月,送她回院子。”
“走罢青禾。”碧月走过去扶住青禾的臂弯。
“你别碰我!你要干什么你?!”青禾一把甩开碧月的手,似碧月要对她做什么一样,事实上碧月只是想扶她出去。
碧月道:“我哪里有干什么?青禾,你别得寸进尺,休得放肆,你可别忘了,就算你怀了王爷的孩子,王爷也没有给你名分,你现在还是府里的奴婢!”
青禾道:“那是现在!等我生下的是个儿子,王爷不会还让我做奴婢的!”
她突然嘀咕道:“一只不了蛋的鸡,凭什么做王妃?”
“你说什么?”本想关了房门的沈平姻转过身,看向院子里的大肚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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