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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鑫楠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搂紧钱途亮的腰把他箍在原地。
“放手!”
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负伤的钱途亮没能躲开俞鑫楠的钳制,反而牵动了右腿肌肉。没忍住又哼了一声,钱途亮疼弯了腰。
林衍已经离开了,只留秦尔孤孤单单地坐在那儿,扒着铁网紧张兮兮地往里张望。
“亮仔你是不是很疼?你坐在原地,我让林哥进去帮帮你!”
赛事全部结束,大部分学生都已撤回大本营,操场这一侧的人并不太多。
秦尔的声音不大,所有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人群一齐转身,都盯着铁网外,轮椅上的那个人。
“废话!能不疼吗?”
肌肉痉挛的滋味,俞鑫楠从小没少尝。那种揪筋凿骨的疼,略一回味,就能让他四肢发凉。都怪秦尔,都怪秦尔。是秦尔的出现,是秦尔的加油,让他最好的朋友失去理智,让他最好的朋友不幸受伤。
“听见没?他也叫你原地待着呢!”
不满地嘟囔一句,俞鑫楠拽着钱途亮的手臂要让他坐下来。
“没事,我不疼。”
这句话,钱途亮不知是对身边的俞鑫楠说的,还是对网外的秦尔说的。虚软麻木的左腿往前迈着,钱途亮直起腰,再次甩开俞鑫楠的手,拖着疼痛的伤腿,一瘸一拐、龇牙咧嘴地朝秦尔走着。
“亮仔你乖,听话,你别再乱动了,好不好?”
无视俞鑫楠几乎快喷火的怒视,无视其他同学复杂的注视,秦尔腰背塌陷地趴在铁网上,眼里只有钱途亮一个人。
向来听话的少年,这次却选择一意孤行。
包括俞鑫楠,这里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再言语。他们都静静地望着同一个方向,静静地望着那两个一站一坐、渐渐靠近的身影。
少年的腿很长,一迈,就是别人一点五倍的步伐。现在,短短不到十米的距离,他却挪了几十步才到。
温热的手指贴上铁网,紧紧地握住蜷缩的冰凉食指,钱途亮再次脱力地双腿一软,隔着铁网倒坐在轮椅踏板边。
“淦!”
爆了句粗口,俞鑫楠回过神,领着那群人,再一次围到钱途亮身边。在人腿边蹲下,俞鑫楠低着头不再看他们,只细细按揉放松着钱途亮的小腿肌。
上至末端并没有什么真实的触感,秦尔却觉得自己那颗酸胀的心被钱途亮温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捧着,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即刻得到了安抚。
轻捏秦尔的指腹,钱途亮缩了缩手掌。手指穿过铁网,摸到秦尔平坦微凉的掌心,钱途亮轻轻挠了挠。
身旁的人多得几乎遮了光,耳边的询问混得几乎辨不清,钱途亮的眼里却也只能盛下一个人。
咬牙抬头对着秦尔挤出一个难看的笑,钱途亮说,
“没事,我不疼,你别担心。”
看呐,这句话,被完完整整地送到主人耳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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