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替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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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兆野心虚地拿出来,刚把相册打开,就被沈劲拿了过去。

他眯了眯眼,好小子,拍的刚好是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的照片。

那时她粘他粘得紧,他兴致来了,带这乖了二十几年的小姑娘去酒吧。

结果当晚她捧着酒杯子喝得脸颊都变得酡红,跟浮了层云霞似的。他忍不住喊了声“胭胭”。

胭脂的胭。

她醺醺然抬起头,无措地看着他。

他拿起手机就按了下快门,把她这样子刻下来。

下一秒,她就缩到了他怀里,挠着他的手心喊:“哥哥。”

“爱我。”濡湿的热气一直缠在他喉头。

他忍不住想,怎么才在一起这么几天,就这么爱他了?

爱到那双眼里除了醉意,全都是他。

这爱意来得没有由头,过于浓烈而让他有片刻的不敢相信。他只当她是为了钱,或者权,或者别的。

然,如今两年过去了,她还是会在夜里睡着后,无意识地搂着他脖子喊他“哥哥”。

依旧浓烈燎原。

……

“是否删除此图片?”

沈劲大拇指毫不犹豫地把屏幕一摁,将手机甩回到顾兆野怀里,后边跟着的还有一句:“你的生日礼物没了。”

说完就扣着阮胭的左手手指往另一边走,把她领到另一处雅间,“你先去那边陪她们玩会儿,我过去和周牧玄他们说点事。”

这里坐着的都是女人,也基本上都是今天这里公子哥们的女朋友,或者别的什么。

阮胭知道这种圈子里什么事都有,以为她们或许会对她冷冷淡淡的。没想到坐下来后,她们倒是热情得很。

都说知道她是学医的学霸。

于是阮胭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就面临了几乎所有医学生都面临过的问题——当场给人看病。

啥科都看。

……

就,心情很复杂。

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姑娘看她说得有些疲累了,就替她解围:“诶,放过人家吧,挂号费也不出一个。”

阮胭冲她笑笑,小声说:“谢谢。”

她也大大方方介绍自己,说是顾兆野今天的女朋友江菱。

阮胭还不大明白,疑惑地看着她:“今天的女朋友?”

“他这人就这样,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一个的。我还算是运气好的呢,赶在了他生日这天。”江菱笑得爽利,仿佛一点也不介怀。

阮胭端起水杯,抿了口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选择尊重他人的生活方式。

“能和你合个影吗?万一以后你红了,我还可以拿这张照片出去炫耀呢。”江菱同她开玩笑。

阮胭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陪她一起合影留念。

江菱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对她说:“这样拍显得脸小一点,你不会介意吧?”

“没关系。”阮胭很配合她。

于是,咔的一声,两个人的脸都被拍了进去,连同这亮堂的会场。

以及,会场里不远处沈劲模糊的身影。

“好啦,谢谢你哦。”江菱收起手机,看着阮胭,“我觉得你人挺好的,那我跟你说句话,你听了别生气,行吗?”

“你说。”

“你知道宋叶眉吗?”江菱看着她。

阮胭说:“不知道。”

“是宋筠的亲姐姐,南城宋家的千金。”江菱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觉得,你和宋筠长得不像。”

“你和宋叶眉长得更像。”

她这话一说完,想去探寻阮胭脸上的失落,很遗憾,她的表情平静得过分。

阮胭点点头:“嗯,宋筠也这么跟我说过。”

江菱惊了:“你不介意 ?”

阮胭淡淡一笑,反问她:“介意什么?”

江菱一下被噎住,她总不能说,沈劲喜欢他那个堂嫂宋叶眉吧。

最后,她无奈道,“好吧,你不介意就好。我还就怕你这种学霸会钻牛角尖呢。反正看开点,当两年的女朋友总比我这样当一天的女朋友好得多。”

阮胭笑了下,对她又说了声谢谢。

江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没再找阮胭说过话,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她打开微信消息,戳了下一个微信昵称叫“榆叶梅”的头像,给她发了张照片过去,附言:

“叶子,沈劲的新女友,好像比你妹妹漂亮些。”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是吗,挺好的。”

江菱扯了扯嘴角,一个二个都什么人,白月光没有白月光的作态,替身没有替身的样子,搞得她连个热闹都看不成。

灭了手机,往顾兆野的方向走去,算了,他们唱他们的戏,我捞我的钱。

*

阳台外,沈劲还在那里点了根烟,兀自抽着。

周牧玄问他:“真不给顾小二送礼物了?”

“早备着了,替我给他。”

沈劲扔了把车钥匙给周牧玄。

“就他那双眼睛太欠抽了,动不动就往我的人身上飘。他也不想想,那是他嫂子,是他能乱看的吗?”

他说完这话,周牧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是吗,嫂子不能乱看?”

沈劲哪能不明白他这调侃的意思,差点没把烟掐了,把烟头往他身上烫过去,“去你的,别扯到那人身上。”

“这个是认真的?”周牧玄也点了根烟,问他。

不是认真的,怕是不会在顾兆野生日的时候带出来,带出来防的应该就是顾兆野,怕那二货啥时候以为她真的只是个玩玩的替身,就傻逼地跑过来撬墙角。

这其中的占有、征伐意味,怕是连沈劲他自己都没搞清楚。

果然,沈劲这次真把烟给掐了,否认得飞快,“说什么呢,她是个什么身份你不知道?”

周牧玄没理这口是心非的人。奇了怪了,明明学过心理学的,偏偏不懂自己的心理。

沈劲岔开话题:“让你帮忙派人去请我三叔,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人跑了,没在平水镇了。”

“又走了?”沈劲骂了句脏话。

这次他又要去哪儿,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在到处走。

三叔他,也挺不容易的吧。

沈劲仰头吐出最后一口烟。看着窗外的浓云,几乎是黑成了一片。

天上的月亮全被挡住了,还好,还有那么多的城市的灯依稀亮着。

他把烟头扔掉,转身,瞥见还坐在雅间里安安静静等他的阮胭,心里有种古怪的悸动升起。

他走过去,把她从椅子里拉起来,扣着她细细的手指,说:

“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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