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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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心六神无主,明黛拿出一个小金锭让秦心去找大夫。

请来大夫一番诊治,他连连摇头。

秦阿公不仅操劳过度,还有内伤淤积,又因急火攻心,引数症齐发,方才发作。

这个年纪,干什么都耗元气,眼下即便好好养着,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秦心送走大夫,忍泪给阿公熬药。

明黛看着卧病在床的秦阿公,心里亦不好受。

世上意外落难者无数,她能得遇秦阿公爷孙二人,受此恩会照顾,实属万幸。

如今她尚未报恩,秦阿公已缠绵病榻,倘若他有何闪失,于她而言也会是一生难安的遗憾。

……

朱府。

愁嫁多年的宝贝女儿终于招得佳婿,朱员外大喜过望,大摆流水宴席。

秦晁虽为赘婿,然仪表堂堂相貌出众,还是被朱员外拉着敬酒。

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朱府公子娶妻。

朱宝儿爱惨了秦晁,为了这千金一刻,她破天荒节了七日的食。

心情不好,打坏了三个丫头才抑制住食欲。

换下喜袍,看着镜中似乎纤瘦许多的身形,朱宝儿涨红了脸。

夜色渐深,外面的酒席一一散去,洞房门被推开,秦晁走进来。

府中下人早已得朱宝儿耳提面命,知情识趣的退下。

朱宝儿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大红抹胸若隐若现,身姿丰腴。

她搅着手,含羞带笑望向面前的男人,“夫君。”

秦晁身上带酒气,嘴角轻挑,眼里无笑。

对上朱宝儿热情似火的一双眼,他脑中忽然想起一双清凌凌的黑眸。

分明是个从无交集的陌路人,有些事情,她倒是看的清楚。

也不知是不是一双眼长得好的缘故。

**一刻值千金,朱宝儿在他面前,早已收起跋扈的一面,水蛇般贴上来行妻礼,为他剥去喜服。

男人穿衣清瘦,内里却别有乾坤,朱宝儿呼吸急促,催着他上了榻。

红帐落下,女人散发脱衣,似火团一样贴上来亲吻。

秦晁时而动动脖子,错开她的唇,目光冷冷的看着帐顶。

【或许你替阿公挡了外人的拳脚与欺辱,可他的致命伤,偏偏就是你。】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三言两语,竟像长进心里一般,生根发芽。

有身上的女人对比,秦晁只觉自己浑身冰凉,心中骂语联珠。

见鬼了。

……

明黛又养了三日,只觉周身气血通畅,再无不适。

反观秦阿公,一直卧床。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连日来吃喝洗漱,皆是秦心内外操持。

翻来覆去的打量自己一双手,明黛得出结论。

干活,她不会。

学?再说吧。

但她实在无法心安理得的享受秦心的照顾,思来想去,决定用别的法子补偿她。

“你想要什么?”

正在烧火的小姑娘抬起头,一脸茫然:“啊?”

明黛蹲在她面前,正经且严肃:“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秦心长这么大,没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更别提这个处处长在她审美上的姐姐。

“我、我没什么想要的。”

明黛沉吟片刻,说:“没什么想要的,就是没想好。哪里有市集,我带你走一趟,你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秦心满脸茫然:“不是……姐姐你为何要给我买东西?”

明黛不欲与她废话,“市集在哪,什么时候去?”

秦心暗想,家里简陋,许是姐姐自己要添置什么物件,顺道捎带她。

这样好看的姐姐,落难伤脸已经很可怜,至今未曾掉过眼泪,太坚强了。

秦心摸一把汗:“市集有些远,我们很少去,不过有游郎贩夫会挑着扁担在村外的小道上摆摊,我们日常添置,都是去那里。”

明黛点头,“就去那里。”

……

阿公卧床休息,贩夫摆摊的地也不远,秦心安置好一切,关上门,与明黛出门。

一路上,秦心比明黛还紧张周围。

或许,她也不知怎么向村人解释月姐姐的来历和身份。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刚出村口,上次帮秦晁拦秦阿公的几个村汉一眼盯上了二人。

“哟,秦妹子,这位……哪家姑娘,挺面生的。”

几个男人眼光裸.露的打量明黛。

明黛穿着秦心的衣裙。

小姑娘懂事,做的衣裳永远大出许多,这样长身体也能穿很久。

穿在明黛身上刚刚好。

少女生得婀娜曼妙,最普通的棉裙,她能穿出别样的清丽来。

哪怕蒙着脸,身子已足够惹眼。一眼就看出与村里女人不同。

秦心涨红脸,拉着明媚绕路走。

“别走啊,这不会是你阿公买来养老伺候他的姑娘吧?你是不是要叫她阿婆啊?”

“你们!”秦心挡住明媚:“滚开啊!”

几个男人一对眼神,围住她们,其中一人搓了搓手,忽然动作,直朝明黛的头巾与面纱。

明黛蹙眉,闪身要躲,一枚石子如离弦之箭,精准无误的砸在男人的头上。

“嗷——”一声痛呼,男人还未触及明黛分毫,已收手捂住头。

三个汉子转头,颜色骤变。

秦晁站在两丈开外,手里握着小石头,一下一下掂着玩。

“秦晁,你、你怎么回来了?”

其中一人探头,见他身后并无朱家家奴,又笑了:“这是‘三朝回门’啊?”

秦晁笑笑,随手扔了石头,自袖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指腹轻拨锋刃。

“你、你……”

几个汉子与秦晁交集不多,顶多是收他一点好处,帮忙顾着点秦阿公那头。

他们听说,秦晁在外面混的很开,路子也邪。

他们偶尔嘴臭犯浑,但都是踏实过日子的人,可不想跟这种人杠上。

秦晁握住匕首,慢慢走过来:“说啊?接着说?”

对面三个汉子,对上他反而惧了,赔笑说了些好话,脚底抹油溜了。

秦心愣愣看着他:“晁哥哥……你……”

赘婿也有三朝回门的说法吗?

秦晁撇秦心一眼,目光若有似无落在明黛身上。

她果然又在看他,因为蒙了面,让人更多地注意到那双眼。

上上下下打量,滴流滴流转悠,眼睛要能成精,应当就是她这样。

秦晁冷嗤一声,扭头回家。

秦心再没心思买东西,发足狂奔回家。

她知道阿公挂念秦晁,哪怕他不争气入赘,他还是挂念。

她得把秦晁回来的事告诉阿公!

明黛半天才回过味,她似乎被秦晁救了一把。

可他怎么会一个人回来?

真是三朝回门?

……

第二日,一个惊天消息在村中传开——

秦晁入朱府做赘婿,可他根本不是个男人,行不了那事!

朱老爷大怒,逼他签了和离书,赶出府门。

秦心傻眼。

看着半昏半醒的阿公,她都不知道,是晁哥哥恢复自由一事更让他高兴,还是晁哥哥身上的流言更刺激他……

明黛看着苦闷的秦心,昏睡的阿公,心中一阵无力。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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