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 / 2）

顾余温走出观测舱时，毫无疑问收到了在场全体虫员的注目礼。

那些眼神怎么说呢......他没来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顾璨都睁大了眸子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珍惜动物一样。

就......他去动物园时那些路人看大熊猫就这个表情。

精神力引导装置的原理是根据雄虫的潜意识构造出对应的虚拟空间，由此激发引导出雄虫的潜在能力，这个虚拟空间的内容并非是可控的，完全取决于这只雄虫的个虫思维。

可能是雄虫很在意的事情，可能是雄虫当前很想要的东西，也可能是......雄虫很痛苦的过去。

当然最后一条几乎是不可能成立的。

在当今这个虫星社会，雄虫们最大的困扰可能就是“那只雌虫怎么追”和“今天晚上吃什么了”。

顾余温还不清楚自己搞出了多大的动静。

他意识还有些沉浸在刚刚的虚拟空间里，直到他站在观测舱外直到医疗室的电源重新启动，仿佛被停滞的时间才重新开始流转起来。

向棋的声音都在颤抖：“您这边请。”

他甚至说不出来自己是被吓的还是激动的。

顾余温的检测已经全部结束了，由于这间医疗室内的设施被毁坏了大半的缘故，向棋只能带他们换了一间房给顾璨检查。

新的医疗室面积仍旧不小，顾余温安抚性地拍了拍雌虫的手臂：“我等你出来。”

雌虫恋恋不舍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了一会儿，而后转身躺了进去。

医疗室中的雌虫们又开始忙活起来。

他们临时从外面的雄虫休息区域给顾余温和符淮搬过来了张柔软的沙发（虽然顾余温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但符淮却明显对他们的这个举动十分满意。）

符淮的护卫队在确认了现场情况对符淮并无危险性后绝大多数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两只一看就身强体壮身手不凡的雌虫远远站在他的身后，只是虽说他们名义上是在护卫符淮的安全吧，眼神却止不住地往顾余温的方向飘。

这是十分失礼的表现，但如今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什么虫会在意了，就连符淮自己都忍不住盯着顾余温看。

“怎么了？”总不能是我的脸上开出了朵花儿吧？

“你......还有刚刚的记忆吗？”

符淮的表情十分古怪，他迅速挑选回复了下通讯列表里快要炸掉的信息，愉快地决定将这个烂摊子丢给帝国安全部和雄虫保护协会的其他人去解决，自己转而开始问起顾余温的个虫感受来。

“唔……没什么印象了，我只记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精神力就一股脑地涌了出去。”

顾余温刚刚突破一次进化在机甲上就能将精神力实体化出光翼，当时包括瓦尔在内的那么多虫都看见了，这事想必也瞒不过这些虫族的高层，再说他自己也根本没有想要瞒住的打算。

初来乍到的，自己的实力强上一些多少能挡住点外界的觊觎，不过实力太强也容易招人忌惮，他也不会傻傻地把所有的底牌都露给这些虫，至今为止虫族了解到的关于他的一切都不会触动到他的根本。

他说精神力是不受控制一股脑地全部涌了出去，实际上那一股只是为了应对检测有意泄露出的一部分，不过顾余温才刚刚接触精神力这种东西没有多久，直接报废掉S级观测舱甚至影响了半个帝星这种事......确实不是他的本意。

“抱歉。”目前还是个黑户的雄虫殿下已经开始思考起怎么赚钱赔偿了。

只赔一个观测舱还好，造成的那么大社会影响可怎么赔啊......

顾余温低下了头。

在符淮和一众雌虫的眼里仿佛就是小雄虫一回帝星就闯下这么大的“祸” 、不敢面对惴惴不安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样。

那头蓬松的小黑发都耷拉下来了。

符淮忍不住想顺顺他的头发，手抬到一半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已经是只能够和他平起平坐的虫了，只得中途不动声色转了个方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赔什么偿？分明就是这台装置太垃圾了承担不住你的精神力。”

符淮语气满是感慨和赞叹：“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能见到这么高等级的一只雄虫，高等虫族的未来真的有救了！”

他又有些惋惜：“可惜装置坏掉了，也不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等级。”

那台观测舱已经是当前高等虫族最精密的一台了，连它都检测不出来，换做是其他的观测舱只怕也是来一个炸一个。

向棋抱着台光脑站在他们的面前，小心观察着符淮的神色：“估计和殿下您一样也是只SS级别的雄虫。”

他不是很敢说SS＋这个等级。

“雄虫第一虫”的名号已经在符淮的头上挂了几十年了，他的名声大到即便是几千光年外的种族都有所耳闻，这个光环给他带来了数不尽的荣誉与好处，如今却……向棋有些担心符淮会接受不了这个落差甚至会记恨上小雄虫。

那么符淮会吗？

怎么可能？！

他在见到顾余温的第一眼起就十分喜欢他，甚至动了想去做这只小虫崽的监护虫的念头——高等虫族直到二次进化之前都是幼崽，都离不开年长虫族的照顾。

只是他才刚刚定下这个念头……转身顾余温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高等虫族是一个极其慕强的种族，既然对方的等级比自己高，他想做这只雄虫的监护虫的念头就只能胎死腹中了。

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我很确定，他不可能只有SS级。”符淮笃定道。

雄虫中的SS级只有他自己，符淮又本身就不是很擅长精神力，他甚至到现在连光翼化形都维持不了太久，空有这个精神力等级而不会运用。

不只是符淮自己，绝大多数的雄虫都是这样，甚至某些C或者D级别的雄虫精神力熟稔程度都比他们要高。

雌虫则不一样，双S级别的雌虫数量虽然也不是很多，但和雄虫对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如果说雄虫的精神力等级更多的来自于天分，雌虫的实力等级便是来自于自己的勤奋。

像是五位军团长等职位的雌虫就没有等级低于S级的。

以符淮的级别甚至都没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那股精神力的存在，由此可见顾余温的天分有多可怕。

比起雄虫的繁琐检查，按理来说雌虫的体检要快上不少。

但顾璨的情况让顾余温十分担心，于是在申请时顾余温便勾上了他的权限所能申请的全部检查，以至于这么折腾下来消耗的时间竟然比顾余温自己的检测还要多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