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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朱红的府门应声而开,一个老管家探出头来,见林初月怀抱着古琴,轻声问道“姑娘,您是琴师?”
林初月颔首欠了欠身,老管家便将她迎了进去,边引路边嘱咐道“今日府里来了贵客,姑娘莫要乱走,免得起了冲撞。”
林初月连忙点头应下,紧跟在老管家身后,余光打量着尚书府。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园子中一片冬竹葱葱郁郁、不媚世态,一如年轻有为的顾尚书那般光风霁月。
顾尚书,便是她今日所求之人。
今岁除夕,林家年夜饭尚未吃完,她爹就被抓到了牢里。打听了小半个月,才知是赈灾的粮饷丢了一箱,她设法弄来核对账目的册子,却发现那粮饷入册前,便少了一箱。
只消一看便知,她那只管放粮的小吏爹爹,是不明不白做了他人的替罪羔羊。
克扣粮饷可不是小事,那是要杀头的大罪。
她家中并不富足,无财贿赂官差,娘亲羸弱,除了爹爹那微薄的俸禄,整个家的开销都指望她做琴师挣钱。爹爹一走,她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她想救爹爹出来,可却没有法子。
正巧尚书府设宴,寻琴师一名,她便想着趁此机会一试。听说顾尚书为人正直,高风亮节,求他,爹爹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老管家将她带到别院等候,拱一拱手,便匆匆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顾盼四周,墨似的长发随风蹁跹,衬得那如雪的肌肤更加白皙可人。林初月信步打量着别院,春庭白雪,一枝春梅从隔壁的院墙斜飞过来。
看得出来,顾尚书也是雅致之人,院中每一处,均可入画,目光所到之处皆令人心神开阔,使她心中这连日的郁结也消解一二。
林初月将紧抱的古琴轻轻放下,玉手展开卷琴的布匹,露出藏着的小册——这是洗脱她爹罪名的唯一证据。她犹豫不定,单凭此物说爹爹是无辜的,那向来严谨公正的顾尚书能信吗?
小憩须臾,骤雪初歇,院外脚步声逐渐密集。许是宴会开始了,有人来喊她。
她抱琴起身,心思却全在那小册和顾尚书身上,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便跌坐在地上,手里的古琴瞬间被摔个七零八落,林初月顿时傻眼了。
琴没了,单要她一个琴师有什么用,她拿什么去献艺?见不到顾尚书的面,又如何给爹爹伸冤?
她茫然地坐在地上,清丽的眼眸中悄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愣怔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映入眼帘,从琴的残骸里拾出那本账目册子来。林初月下意识抬头,这一抬头,便撞上了一双让人看不透喜怒的眼睛。
面前的男子玄袍玉冠,广袖流光。年纪大约弱冠左右,却威严自生,身后还有二十余个随行。在尚书府能有这阵仗的,莫不就是那位年轻正直的刑部尚书?
不管是不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思及此,林初月心里陡然一动,伏跪于地,“顾大人,民女有冤!”她声线轻柔,即便是这陈词,亦浸着几分怜人的娇柔。
顾大人?他瞧着下面的林初月,眼底陡的生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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