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抉择（2 / 2）

“恰恰相反，这个选择会左右一切的走向，除了一件事。”</p>

他停顿了一下。</p>

“那就是我绝不会再沉默地离开了。害死那些人的罪恶由我们一起分摊，直到永远。”</p>try{ggauto();} catch(ex){}

“永远。”</p>

叮。</p>

不知是谁的叉子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p>

瑞文自己已经放下了餐具，而金的餐叉还握在手上，微微颤抖着。满桌甜点清了一半，两人嘴角都沾了蜜糖，嗓子都有点发齁。</p>

金抬起了头，双目内涌动着两种不一样的火光，一种是普通人对平凡和幸福的憧憬，另一种则是信徒对信念和力量的狂热。</p>

......</p>

“咳。”瑞文率先出声打破了沉寂。</p>

“我得去找杯水。甜食还是不能一口气吃太多。”</p>

他正欲起身，又回身用叉子将最后一块柠檬塔送进嘴里，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p>

“但不可否认，它们依旧像昨天一样美味。”</p>

小伙子的目光依旧固定在他身上，无比虔诚，无比躁动，仿佛他在刚才创造了一种全新的信仰，而侍奉对象是一个随时可能陨落的神。</p>

............</p>

金暂时做不出选择。</p>

这意味着自己必须同时做好两手准备，既要尽力压制力量，减缓摄取，又得寻求获得力量的捷径，以作备用。</p>

又过了两天，麦西坎铁路通车，监视设备终于被运到了宾馆里。一家人买了回麦西坎的车票，把猫儿们运回阿尔伯克16号，对外宣称结束了这次长途旅行。</p>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必须得频繁往返两个地方。”</p>

在给邻居们送完礼物后，“绯红”走进浴室，对镜脱下了“瑞文”的皮囊。</p>

“实话实说，扮演‘瑞文’稍有些累。”</p>

“也许是你在米涅瓦庄园里宅久了，忘了该怎么和家人朋友相处。”瑞文嘟囔道：</p>

“你会习惯的，很快就会。我们终究还是团聚了，尽管方式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p>

“还有一个区，是这次旅行没有顾及的。”</p>

“绯红”提醒道。</p>

“是的，欧克拉区，但时间不太够，我们离家实在太久了。不过没关系，将来我可以独自去一趟，反正我在沃幸屯已经有一个据点了。”</p>

“绯红”微微颔首，扬手，利用那千丝万缕的无形丝线将《女巫之书》直接拉到了手中。</p>

“它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用光的‘墨水’又出现了。”瑞文自言自语。</p>

在他的眼中，漆黑的花纹密密麻麻地浮动在一张张书页之上。那是由十余万个灵魂的力量凝结而成的“墨水”，庞大的力量之源。</p>

这意味着，他有能力创造新的异咒了！</p>

“嗯，问题在于我现在还缺些什么，需要补足哪方面的力量才能真正赢下与其他上位者之间的战争。”</p>

瑞文想到的第一个弱点是火。</p>

自己具备在火和高温中勉强自保的能力，却拿火焰原始而强硬的破坏力没辙。</p>

“可是，针对火焰专门创造一道异咒，似乎有些不太划算。”</p>

这时，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掠过他的脑海。</p>

“你说......遏制力量的异咒可不可行？”</p>

感觉就和自己之前想过的“消除诅咒”的异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p>

但，本质上似乎有些不同。</p>

“对啊！‘六边形’派别不是有抵消异咒的异咒吗？这或许真的可行！”</p>

理论成立，但实践起来是另一回事。究竟该设置怎样的咒文，用怎样的名字规限其效力，都是要仔细考量的细节。</p>

“在厕所里想这种问题还真有点怪。走，去尝尝金今天的手艺，他今天说是要做一道斯考特兰蛋，把鸡蛋放进油里炸......不就是虎皮鸡蛋吗？”</p>

“绯红”翻开“舞台剧本”，重新披上了“瑞文”的皮囊，在镜前露出微笑。</p>

“感觉还是有些不像......”</p>

除了有些不够神似的笑容之外，半边金色的虹膜也无法被伪装完全隐去，这是最让人担忧的地方。</p>

“嘶，难道以后我所有的伪装身份都得遮住一只眼睛？”瑞文有些苦恼。</p>

“算了，只能指望它日后自己消除了。”</p>

玛丽和家里的五只新成员相互嗅闻，不知在说些什么。瑞文从书桌上拿过一份《城南新报》，边等饭边读。</p>

“没有消息......两天过去了，竟然一点关于青金石宅邸的新闻都没有！”</p>

看来，那些因诅咒融化，被海水侵蚀的宾客们都还活着。要知道，他们可尽是些房地产大亨和财团董事长级别的人物！</p>

“这次行动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没能趁机摸清‘群青’的底细。‘她’的力量一定不简单。”</p>

一般而言，上位者只会拥有一种力量，因为他们都是凡人，而过多的力量意味着过多的代价，并不契合他们。与之相对的，他们每一位都将对应的力量诠释到了极致！</p>

“烟霾”的力量和“死亡”有关，这是自己在很久以前从比利口中得知的情报。另外，在与他的面对面接触中，瑞文怀疑这份力量和“灵魂”也脱不开干系。</p>

“难不成他的力量是收割灵魂？就像那些手持镰刀的传统死神形象那样？”</p>

“没有那么简单。”</p>

“绯红”否定道：</p>

“不过，思路应该是正确的。他的力量的确与‘灵魂’相关。只不过，他能带走‘火鸟’的灵魂，却无法直接带走你的，两者之间的差异或许就代表了那份力量的本质。”</p>

“我和‘火鸟’的区别？”</p>

瑞文快速想出了几种可能，却没法立刻找到答案。</p>

“反正肯定不会是性别差异，这太荒唐了。”他迅速排除了蹦出的第一个念头。</p>

金的“虎皮鸡蛋”炸得非常美味，尽管香料是麦西坎风味，却有种回到夜市小店的奇妙感觉。卡梅隆最近已经不再上桌吃饭，他的躯壳似乎已经连“做做样子”都办不到了。</p>

“这是我今年吃过最满意的一餐。”</p>

他的食指绕着点心盘转了一圈，把焦糖苹果肉桂卷的最后一点奶油送进嘴里。</p>

“走，去优格特市区逛一趟，顺便接孩子。我记得你昨天说要找裁缝定做两件衬衣，要高领的？”</p>

金点了点头。</p>

“天都已经这么热了，还要高领衬衫......”瑞文拉着小伙子走出了门，原因他心里清楚得很。</p>

两人在街口与捷特和洛克茜擦肩而过。瑞文满心以为对方会停下来，用两句俏皮话代替问候，可对方却满脸阴沉地掠过了他，径直回了家。</p>

“怎么了这是？”瑞文纳闷地回过头，“绯红”却忽然开口道：</p>

“不要看。”</p>

在迅速回身的一瞬间，瑞文用眼角余光瞥见了“暇光”。她正孑立于阿尔伯克2号二楼阳台上，冷冷地俯视着自己的孙子。</p>

两人在衣料店和店长讲了半天价。过程中，两名来买布做婴儿毯子的少妇一直在角落里赞叹金的体格，看起来是多么多么高大威猛，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多么多么幸福云云。</p>

嘶......瑞文用余光瞄着这只巨型鸟宝宝的胳膊，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莫名地有些羡慕起来。</p>

两小时后，他心情不错地回到家，并没有马上回屋睡觉，而是观察起了自己留下的标记。</p>

他还要为另一种选项做准备，向D教授请教快速突破形态限制，获得力量的方法。</p>

“嗯？”</p>

他迅速定位到了自己留在D教授手里的标记，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p>

一条猩红的血正在地面缓缓爬行，仿佛正向他求救一般。</p>

鲜血的另一头，赫然是D教授僵硬的尸体！</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