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72 不好惹的他们（2 / 2）

对方面无表情，盯着光秃秃的天花板，声音戏谑：“所谓‘消失’——即我不能确定那两个人是否死了，是否被拷问，是否受到审判或限制…”</p>

“我们抓住了那两个人，然后，蓝血贵胄和国家安全局就上门了。”</p>

“他们把人带走，到现在为止，一点消息都没有。”</p>

“我之前不愿和你讲的原因，也是如此——仪式者并不复杂，伦敦也不复杂。但伦敦和仪式者，是由人类组成的。”</p>

他扭过头，幽幽看着罗兰。</p>

“人类很复杂。”</p>

审判庭…</p>

蓝血贵胄…</p>

国家安全局…</p>

烛火彻底消失了。</p>

“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他们应该被放走了。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在教会病院里多住一段时间。”</p>

费南德斯叹了口气。他不想对罗兰说这些，但是，他很快就会从‘少年’长成‘青年’——他早晚要接触，早晚要明白。</p>

“审判庭是一群纯粹的人…”</p>

“但不意味着，我们无所不能。”</p>

“神使持剑盾。”</p>

“剑和盾，哪个是我们…？”</p>

罗兰想了想：“我明白了，费南德斯。没有意外，我不会随便招惹贵族…哦，对了，我听伊妮德女士说过一个词，你能告诉我，它是什么意思吗？”</p>

“什么？”费南德斯问。</p>

“密传。”</p>

费南德斯：？</p>

“…为什么伊妮德大人总跟你说这些你还不该知道的知识？”</p>

「伊妮德：因为是他自己编的，白痴。我说个鬼，每天光盯着他看了。」</p>

“其实你早就见过密传了，罗兰。”</p>

费南德斯说。</p>

“圣水仪式就是一种密传。”</p>

他告诉罗兰，实际上密传，包括‘伟大之术’、‘无形之术’等知识，一般要成为正式仪式者，才会慢慢接触到。</p>

“密传也许是对应道路的知识，是仪式。也或许是赞美道路或神灵的诗歌。”</p>

“它或是某种技艺的应用方法，是故事，是碎片。也可能是无用的铁或毛发，是难以令人明悟的晦涩暗示——它是任何，但唯独不是密传本身。”</p>

他罕见的用谜题回答了罗兰的问题，转过身，背朝他。</p>

“早点休息吧，罗兰。”</p>

“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关于异端的那些…”</p>

坦白说，罗兰现在脑子很乱。</p>

密传…大概只有模糊的轮廓；蓝血贵胄？一点点惊惧，一点点好奇；而那两个邪教徒…</p>

说真的，要是用最恶劣的想法揣测，罗兰认为，说不准是谁‘雇佣’了他们…</p>

比如某个大人物。</p>

再往下，就更令人不寒而栗：是谁在堂而皇之的和血肉摇篮勾结，甚至让审判庭无能为力…？</p>

罗兰紧了紧被子，将它顺着下巴掖了几下，只露出脑袋。</p>

至于异端…</p>

那就有些‘渎神’了。</p>

因为听完费南德斯的解释，他总感觉所谓‘异端’就是教会用来对付自己人而成立的一项罪名。</p>

「bingo~」</p>

「想想那位对着你手流口水的、慈祥的、受人尊敬的克拉托弗大主教。」</p>

-他可没对着我的手流口水。</p>

「流别的就更糟糕了罗兰。」</p>

-我总感觉，你酷爱说这种下流话。</p>

「你竟然听懂了！！」</p>

「万物之父的口水！纯洁小天使罗兰竟然听懂了！」</p>

-扳手。</p>

「…让我想想。你听懂了，所以，就意味着你…」</p>

-我睡觉了。</p>

罗兰强迫自己闭上眼睛。</p>

因为整座房间里，目前都是扳手用白色火焰凝聚出来的「哈哈」。</p>

但是。</p>

翻来覆去。</p>

睡不着。</p>

因为费南德斯的鼾声太大了。</p>

就像有个年过半百一把破锣嗓子的老人趴在你耳朵边不停发怒。</p>

吵得要命。</p>

有时候听觉太敏锐也不是什么好事。</p>

「反正你也睡不着，不如让我们再讨论一下流口水的话题吧？」</p>

-你可以睡觉吗。</p>

「我还不困，你饿不饿。」</p>

-自从知道你也有味觉，我就认为总有一天。</p>

-被你催着吃胖。</p>

「做人别那么双标…哦，就是双重标准。你的切莉姐姐不也总催你吃？我可没见你拒绝。」</p>

罗兰侧着身子，半张脸压在枕头里。</p>

月色干净明亮。</p>

「伊妮德~小萝丝~」</p>

「切莉雅姆贝翠丝~」</p>

-你好烦。</p>

-人本来就是双重标准，会选择自己偏爱的。</p>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罗兰。」</p>

-如果雅姆杀了人，我不会在意被杀的是谁，因为什么。</p>

-我会十成十站在雅姆那一边。</p>

「哦？哪怕被杀的是个独身母亲，没犯任何错，只留下襁褓中的孩子。」</p>

「哪怕被杀的是个孩子。」</p>

「哪怕雅姆是个杀人魔？」</p>

罗兰侧脸敷着月光，小声哼起歌。</p>

这是他对费南德斯鼾声最大的反抗了。</p>

-没错。</p>

-就算这样，我也会和雅姆站在一起。</p>

罗兰想。</p>

-我或许达不到你的要求，扳手。</p>

「你正巧达到了。」</p>

文字很短。</p>

「晚安。」</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