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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灵宫后面宽阔的皇家草场上,用矮木桩围成了一个长方的场地,场地的一端立了十五个竹笋制的平底木柱,木桩有两种颜色,朱色和墨色。
朱色的柱子一共有十根,分别写有“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这些字。
墨色的柱子有五根,上面也分别写了字,不过写的字是:“慢、傲、佞、贪、滥”。
木射的比赛规则是这样的,参赛者用木球击打木柱,击中朱色的木柱为优,得一分,击中墨色的木柱为劣,扣一分。
分高者胜。
此时第一轮比赛已经开始,参赛者有皇上、秦王、淳王和庆王,萧南王迟迟未到,而胖嘟嘟的睿王选择当裁判,他立在一方长桌边。
长桌上分别铺了五张纸,用来记录各王的得分,其中四张纸都在抬头提了字,只有一张纸还是空白的,这张纸便是为萧南王所留。
赛场北面架了观赛台,太皇太后、太后和几个太妃,还有公主和六殿下都坐在台子上观赛。
草场周围守有侍卫,没有主子领着,一般宫人自然是进不去的,想凑热闹的宫女太监们便跑到栖灵宫的楼上去看。
栖灵宫因为地处皇宫东北角,地势低,夏潮冬凉,平日里无人居住,是座空置已久的宫殿,内务府的隔许久才会派人来打扫一次。
沈平姻跟着胡桃桃她们,也来到了栖灵宫的楼上,来凑热闹的宫女太监多是诩华宫、玉锦宫、莘盛宫、明芝宫、桐荟宫的,因为这些宫的宫人们活没那么多,比较闲,沈平姻扫了一圈,就没见着许枝枝的身影。
她想若是许枝枝也能有空跑出来,她们还能见上一面。
人有些多,把视角最好的地方都挤满了,胡桃桃跟牛一样,才不管那般多,硬往前挤,竟然就挤到了最前面。
她回头见沈平姻柔柔弱弱一副找不到空跟上来的着急样子,把手伸了过来,“欸!”
沈平姻立马抓住她的手,被她一拽,就跟着挤到了前面。
“皇上,得五分!”做裁判的睿王高高一喊,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草场的观赛台上响起掌声,沈平姻看见静德公主和六殿下都跳了起来,一个比一个兴奋激动,显然皇上击了一个很漂亮的球。
接下来轮到了庆王,他扔球很狠,一球下去不仅朱柱倒了,墨柱也倒了。
朱柱倒了八根,比皇上击的都多,但是墨柱倒了四根。
睿王喊道:“庆王得八分,扣四分,最后得四分!”
沈平姻一个身影一个身影地看,并没有看见跟萧南王身形像的,距离太远,她看不清赛场上几王的脸,只有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是最好辨认的。
沈平姻不自禁抓紧了身前的梨花木横栏杆,她忽地意识到,想和做中间,隔着一条天河,她想要攀上萧南王,可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能远远地看,远远地看有什么用?
耳边的宫女太监们都在激动地讨论着赛场上的精彩,只有沈平姻心不在焉。
“走了走了,再不回去崔嬷嬷要训人了。”拉着胡桃桃来的那个宫女梅雪说,她见莲儿和阿燕她们都走了,不敢多待了。
胡桃桃道:“嗯。”
见沈平姻没跟上来,胡桃桃喊她:“欸,回去了!”
沈平姻才跟上来。
回去的路上,梅雪说:“其实有个位置视角更好,就是不敢过去。”
沈平姻立马问:“哪儿?”
梅雪道:“就翠竹亭啊,在栖灵宫东边儿。”
翠竹亭?
沈平姻想起来了,就是传说经常闹鬼的那个地方,许枝枝给她们讲鬼故事的时候,有好几个鬼故事就跟宫里的翠竹亭有关。
梅雪道:“你们知道栖灵宫为什么没有人住吗,不光是因为地势的问题,还因为这里不吉利,栖灵宫关过先帝的废后,废后就是吊死在翠竹亭的,听说啊,一到晚上,翠竹亭就会传来女人呜呜的哭声,还有小婴儿的声音,因为废后死的时候,肚子里……”
“我手绢不见了!”沈平姻突然说。
梅雪的话被打断,和胡桃桃一起转过头来。
沈平姻道:“应该是掉栖灵宫了,我回去找找,你们先回诩华宫吧。”
沈平姻说完也不等两个人回应,急急忙忙的样子就掉头跑了。
梅雪无语:“不就掉了条手绢么,她做甚紧张成那样。”
胡桃桃道:“她最近好像比较缺银子。”
梅雪:“啊?”
胡桃桃道:“可能家里遇上什么事了,她每天晚上都会借着月光绣荷包,然后交给一个小太监拿出宫去换钱,你别说出去啊,我也是无意间撞见的。”
梅雪道:“她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有精神绣荷包?”
沈平姻现在是诩华宫的“名人”,就算没见过她本人,也知她在皇上寝殿里叠衣裳叠得睡着去,然后还胡诌理由唬骗皇上的强悍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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