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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可以,你想养就养。”霍朝渊掐她的脸。

沈平姻抬头瞅他,水汪汪的眸似有薄薄的一层雾,“皇上,今天不是卫贵妃的生辰吗?您怎么……不去她哪啊?”

她还以为宴会结束,他会去卫贵妃宫里。

她问出的这句话分毫没有赶人的意识,而是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嗔嗔醋意。

忽听见霍朝渊笑了声,揪她耳尖,“你想要朕去她哪?”

沈平姻摇了摇头。

霍朝渊将她打横抱起,去往内殿。

与此同时,泉阳宫中。

卫连秋看着手里的一把铜匕,走了神,眼底清亮。

铜匕忽被自己贴身婢女落落抽走。

“你做甚?”卫连秋抬眼睨她。

落落把铜匕藏到身后,在她身前跪了下来,“娘娘!算奴婢求您了行不行,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陛下今天给您办了这么隆重的生日宴,您却还是称病不侍寝,长久下去,陛下会起疑心的!”

卫连秋道:“把匕首还给我。”

落落抽出匕首,比到自己的脖上,“如果娘娘还是执迷不悟,就让落落死在您面前吧!”

“……”

卫连秋蹙眉,“落落,你放下刀。”

“不放!娘娘继续这样,不仅落落会死,老爷,还有还有大公子他们!也会收到连累。”

落落眼里砸出一颗泪,“还不如让落落先死了呢,至少可以让娘娘您清醒一点。”

落落说罢,就想划了脖子,卫连秋眼疾手快地推她胸口一掌,那匕首堪堪碰到脖肉,落落跌去,匕首掉落。

卫连秋将匕首捡起来,用手帕细细擦去上面的灰尘和沾染上的小点血迹。

落落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她家小主是在惜她的命,还是怕她把那把匕首弄脏了。

卫连秋道:“你以为那生日宴是给我办的?父亲和两位哥哥就要回来了,这生日宴看起来是在为我庆祝,实则是给父亲和两位哥哥面子。突然给我升位份也是如此,皇上的心,只在那个沈婕妤那,我装病恰好也顺了他的意。”

落落愣在那,卫连秋分析的前半段她能理解些,可这后面两句……

她觉得卫连秋更像是在给自己找不侍寝的借口,落落道:“娘娘,您把皇上想成什么人了,就算是宫外的普通男子,也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如果娘娘您主动一点,皇上也会喜欢你的,那沈婕妤不过是因为貌美才”

“貌美也是人家的本事!”卫连秋不想听落落说那些废话,打断她,“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娘娘!”

“出去。”

静德公主吃完早饭,心情甚好,她哼着小曲想去长熹殿找生病生了好久也不见好的倪千思说下这几天宫里发生的新鲜事。

可还没出门呢,见太青宫来了个小宫女和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捧了幅画。

“公主,这是我家小主命奴婢送给您的,这幅画是我家小主亲自画的呢,她说这幅画特别符合您的气质,说您要是喜欢,可以把它挂到墙上日日观赏。”鸦儿小嘴叭叭地说。

静德公主涌到嘴边的“谁稀罕你家小主画的破画”还没出口,鸦儿和小鸠子就说:“画既然已经送到,那奴才们先告退了”拔腿就走了,有些昨个日她跑出太青宫时的风范。

瞅瞅那两个奇奇怪怪的奴才,静德公主的贴身婢女银翘视落回那幅画上,道:“公主,要打开吗?”

静德公主道:“打开啊,我倒要看看沈婕妤那小麻雀给本公主画了什么。”

银翘便把那画打开了。

画打开,上面是一只漂在碧绿荷叶上的青蛙,它周围一朵朵粉红色的荷花盛开,沈婕妤那小蹄子的画功不错,乍一看这幅画还挺美的,可静德公主越看越不对劲,待她看见青蛙头上还有“呱呱呱”几个字,立马气炸了,抢过那画就往太后寝殿跑。

静德公主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拿着画跑到太后面前,把画举在太后面前,“皇母后,你,你看这幅画,沈婕妤她,她竟然讽刺儿臣是呱呱叫的青蛙,呜呜呜。”

“……”

太后瞧她一眼,又瞧了眼她手里的画,道:“这画跟沈婕妤有什么关系?”

看静德公主哭成这样,太后心疼起来,对她道:“茹茹别哭了,到哀家这来坐下,发生了什么事跟哀家好好说,哭什么呢。”

静德公主只管哭,肩膀一抖一抖的,她的小宫女银翘把这画是沈婕妤派人送来的事情禀给太后听。

太后听罢,瞧瞧哭啼不止的静德公主,对身后的小宫女道:“你去把沈婕妤喊来。”

“是。”小宫女快步去了。

太后摸摸静德公主的头,“好了,怎么还在哭,等沈婕妤来了,哀家会好好问问她。”

静德公主擦擦泪,吸吸鼻子,说道:“谢皇母后,这个沈婕妤肯定是仗着皇帝哥哥宠她,真是愈发嚣张了,好端端的,竟然画只青蛙送到儿臣这来,儿臣平日是话比较多,可是也不能讽刺儿臣是那叫得吵人的青蛙啊!”

沈平姻来的路上,轿尾被与此同时要转弯过来的天子仪驾遇见,驾上的龙袍男人瞥见她的小婕妤往莘盛宫的方向去。

黑眸盯了小婕妤的背影一瞬,他咐宫人转了方向。

人来就来了,怎么还提着一个鸟笼?

鸟笼里不是画眉也不是喜鹊,而是一只丑兮兮的胖麻雀。

太后看见沈平姻时,蹙起眉。

“沈婕妤,这幅画是你画的?”她问。

沈平姻猜得不错,前脚送完静德公主画,后脚太后就传她,果然是静德公主跑太后跟前告小状了。

这时候霍朝渊已经来到殿外,不过他没让宫人通报,让他们噤了声,选择安静地立于长帘之后,神色浅淡。

沈平姻道:“是的母后,这是儿臣给静德公主的回礼。”

太后:“回礼?”

“对呀。”沈平姻从许枝枝手里接过鸟笼,举上前些。

“母后您瞧,这是静德公主昨个跑去儿臣宫里送给儿臣的礼物,是只可爱的小麻雀,公主说这只麻雀跟儿臣有几分神似呢,儿臣虽然瞧不出来这只麻雀跟儿臣哪里神似,可是小麻雀胖嘟嘟的,儿臣挺喜欢,走哪都想带着,这不,来太后宫里儿臣都舍不得离开它,要将它一起带来呢。”

静德公主:“……”

太后:“……”

以前太后只觉得沈平姻装乖有一套,可没发现她小嘴皮子这么能说的。

原来是因为静德先送了只麻雀去讽她,她今日才送来一只青蛙图。

她就说,沈婕妤再受宠爱,也是与那卫贵妃和古妃更有纠缠,怎么找茬找到静德那里去了。

静德的性子她还不了解?她跟倪千思一样,是活泼好动的性子,可又很不相同,倪千思是活泼又可爱,也懂事听话,可静德的性子偏任性和刁蛮。

一般肯定是她先去招惹别人。

不过太后是想偏心静德公主一些的,因为静德公主跟倪千思一样,都是她的亲亲外甥女,可在这事上,还真是静德公主没有礼貌在先。

太后道:“茹茹,真有此事?”

静德公主从榻上跳起来,“你,你胡说!这只麻雀是,是我送的,可我哪里有说它跟你像?”

沈平姻气势不让:“你有说。”

丝毫不惧静德公主的模样,她的确也不需要惧,现在皇上还宠着她,就算太后要偏袒静德公主,还有皇上能保她。

静德公主紧抿了下嘴,不悦道:“那你也不能送我一幅青蛙图啊!还说这幅画符合本公主的气质,你这不是明摆着骂我是呱呱聒噪的青蛙吗?!好吧,我是说过这只麻雀跟你长得像,可是也就是随口一说啊,我是真觉得它很可爱,跟,跟你一样啊,不行嘛!又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你今天这幅画就是明晃晃地在骂我!”

许枝枝都快气炸了,凭什么你能暗讽我家小主,我家小主就不能画幅画暗讽你?

沈平姻道:“没有啊,我哪里有这个意思,静德公主,你误会了。”

静德公主:“你还想狡辩!你那个宫女给我送画的时候明明有说你觉得这幅画的气质跟本公主很像,我宫里好多宫人都听见了!皇母后,儿臣没有骗您,她,她那个宫女真的有这么说!”

沈平姻道:“公主,你莫要动气,这幅画跟你的气质的确很像,但是你怎么只看见这只青蛙呢?我是觉得这画中纷纷嫩嫩的荷花气质跟你很像啊。”

“…………”

静德公主愣住。

沈平姻手指尖在她眼前指,“你看,这朵,还有这朵,哪一朵不美?哪一朵不符合静德公主你粉嫩可爱的气质?你偏偏只看到呱呱乱叫的青蛙,我真是没有办法了。”

“…………”

静德公主半天说不出话来,瞪着大眼睛看沈平姻。

和着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太后道:“行了你们两个,一个送麻雀,一个送青蛙,是公主和宫妃该干的事吗?尤其是你……”

众人都以为“尤其是你”会说的是沈婕妤,但太后道:“尤其是你,静德,以后不得再做这样无礼的事,沈婕妤,你以后气量也大些,别跟静德呕这种小气,都是一家人,传出宫去不是闹了笑话?”太后说道。

沈平姻忍不住瞧太后一眼。

她还以为太后会护着静德公主训她一顿,她都做好了应付的准备,可没想到太后没有偏心,甚至她感觉到太后对她的态度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之前出了教习嬷嬷这件事的不快,她不是应该更看她不顺眼才对吗。

静德公主只有在她母妃面前才敢肆意嚣张,对于非亲的太后,她还是有些怕的,没狡辩什么了,瓮瓮地音:“嗯……嗯,皇母后,儿臣知道错了。”

沈平姻也没再说什么,回了跟静德公主差不多的话。

“好了,拿上你们的麻雀,还有那青蛙,都出去,哀家要午休了。”太后道。

沈平姻往外面走时,如何也没想到会迎头碰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她本能地埋下头去不想叫他看见自己,可做完这个举动,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里的感觉。

静德公主也是有些惊讶,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

她顿时有些害怕,匆匆行了个礼就快步跑了。

沈平姻行罢礼,也想先走了,可手臂突然被男人冰凉的手握住,他凑到了她耳边,似要咬她的耳朵,但差了半分的距离,他声音带了浅浅的笑意,可又低沉沉的,像训人,“能耐了啊你。”

听到这话,莫名的委屈感冒上了头,沈平姻不理会他,噘了下嘴,提着裙子跑了。

霍朝渊微愣,看女孩背影的眼神却是失神了一刹。

女孩这副小模样,像是生气了,但该生气的应该是他吧,昨晚他问她那麻雀哪来的,她不说实话,今天到太后这来,倒是老实得很。

太后刮着茶杯,脸上笑意不浓,可心情藏不住地不错,她对骆姑姑道:“哀家突然发现,看这些小辈斗嘴皮子,还挺有意思的,这个沈婕妤啊,她……”

骆姑姑突然咳嗽一声,对不远处喊:“皇上,您怎么来了?”

太后抬眸,霍朝渊正走过来,她便微讶,“皇帝,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外面都没有人进来通报一声,太后顿时有些庆幸还好方才她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静德,不然可能会让皇帝生了疑心。

毕竟,静德于她只是一个“外人”,而沈平姻是她的儿媳妇之一。

入夜,沈平姻瞅着都这个时辰了,皇上还不来,肯定就是不会来了,她便不等了,褪罢衣裳上了床去。

裹紧被子,眼皮刚刚阖上,却听见鹂儿快步跑进来的脚步声,“小主,诩华宫来轿子了!皇上诏您去诩华宫侍寝!”

“……”

沈平姻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被传侍寝是好事啊,可是她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沈平姻从暖烘烘的被子里出来,趿上绣花小鞋,合好衣裳和暖裘后,在几个宫女的团团包围下朝外面走去。

今夜飘的小雪,雪片轻飘飘的,落在沈平姻头顶的伞面上。

沈平姻心想,这大冷的天,还要自己跑到诩华宫去被皇上睡,做皇上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皇上天天睡她,却说话不算数,连个昭容的封位都舍不得给她,那古妃和卫连秋每天不用应付皇上,在宫里好爱好喝地养着,就因为出身得比她尊贵,封赏来的轻而易举……

或许是天太冷了,在轿子里颠来颠去的沈婕妤陷入惆怅。

等人送到龙榻上,霍朝渊看着她被冻红的小鼻尖,还有她露出疲惫的粉嘟嘟脸蛋,心疼了,浓眉蹙起。

他低头吻她的眉,吻她的眼睫毛,吻她眼底饱满的卧蚕,吻她的脸颊,再到她的唇……

霍朝渊吃了许久沈平姻的唇,见她还是一副蔫蔫的模样,忍不住掐她的小脸蛋,“怎么了你,不高兴?”

沈平姻摇了一下头,脑袋靠进霍朝渊怀里,“没有呀……”

她是不高兴,可也不敢肆意到跟霍朝渊闹脾气,自己心情不好的情况下,还得强颜欢笑地讨好他。

沈平姻蹭了下霍朝渊的胸口,说道:“臣妾就是……太想皇上了,臣妾还以为今晚上看不见皇上了呢。”

霍朝渊看出她努力挤出来的那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再想到她昨天在静德那受了委屈也不跟他说,心口莫名扯了一下,他低头又吻了她,这次浅尝则止,对她道:“朕带你去个地方。”

沈平姻心想,他不会是想带她去泡水池吧?她好累,好像快点被他睡完躺下见周公去。

可她发现霍朝渊抱着她走的方向不是浴阁,而是……

她还瞧不出是哪。

霍朝渊怕她冷着,用裘子把她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和鼻孔露出来,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骨碌碌转,带着几分好奇,又带着几分害怕。

不多时,来到了御书房。

沈平姻脸立马垮了,大晚上的,皇上怎么这样重口味,在龙榻上不暖和不舒服吗,为何要来御书房这种冷兮兮的地方,里面只有坚硬的桌子和椅子。

沈平姻咬住了唇,很多情绪上了头,眼睛竟有些红了,更多的是害怕,因为皇上的脸色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冷淡威严,又这样神神秘秘的,她真不知道他到底抱他来御书房来是想做什么。

直到霍朝渊将她抱到书桌后面,包裹着她的小爪子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卷明黄色的书帛。

像是……像是一封圣旨?

霍朝渊把书帛放到桌上,当着她的面将它展开来。

白铜灯照亮了上面的字。

沈家女沈平姻,圣授殊缘,兰姿蕙质,清颖毓秀,自今册书,赐号瑞,着封为正二品瑞妃,钦此。”

沈平姻瞪大了眼睛,身子差点跌下去,有霍朝渊坚实有力的手臂抱着,她才保持站得稳稳的。

那帛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连起来她却仿佛读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再写点的,太晚了,写不完了,先发出来给大家看吧,明天再会啦,姻姻的升级之路会不会太快了点?深思请牢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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