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对阵、望远镜(1 / 2)
众人听了后点点头,他们以前跟其他泼皮打架的时候,石块木头牙齿拳头全部都用过。
场上形势陡变,瞬间便成了两人对两人之局。但唯一不同的是,顾北这一边没了长兵器。‘最’家将刀盾齐全,顾北只剩下手里一柄木刀。
对面两名大汉高度紧张,就在短短的片刻时间里,他们从中学到了以前训练没教过的东西。譬如互相掩护协作,譬如兵刃的长短结合,譬如
“老齐,咱们有长枪,一会我们逼近过去,你用长枪刺出,逼着那家将举盾格挡。某便乘机用盾牌猛力撞击他们。以咱两人之力,必能将他们撞翻,之后便是咱们屠杀他们的时候了。”一名大汉低声耳语道。
身后叫老齐的大汉连连点头,赞道:“好主意,活学活用,这是恩公刚才对付我们队员的一手,咱们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嘿嘿,老齐不错嘛,懂的用成语比喻了。”大汉嘿嘿笑着调侃,忽然冷声道:“准备了,冲!”
老齐闻言一声大喝,长枪从盾后探出,挽动枪花直朝对方侧身刺去。
“挡!”顾北大喝一声,‘最’家将举盾斜挡,笃笃笃声大作,那是枪杆击中盾牌之声。对面大汉肩膀抵着盾牌大喝一声朝前猛冲而至。蓬的一声,两具藤牌撞击在一起。顾北和‘最’家将的身子被撞得滚倒在地。
大汉哈哈大笑,一手丢了腾盾,举起长刀冲上前去,老齐也握着长枪冲上,一刀一枪朝着地上翻滚的二人招呼过去。
周围众人惊呼出声,谁都知道,老齐和大汉要胜了。倒在地上的恩公和家将已经根本无法抵挡,胜负在眨眼之间便要见分晓。
然而,眼前的情形却再一次发生了翻转。
顾北和家将摔倒的位置一后一前,家将在前,顾北在后。故而当大汉的大刀首先砍向的是前方的家将,老齐的枪因为长度足够,刺向了后方的顾北。
顾北此时身子猛扑向前,在大汉的刀子落在家将身上之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刀子。
蓬!蓬!两团青灰在顾北的背部和大腿上暴起,背部是大汉的木刀砍中的,大腿上是老齐的长枪刺中后的。就在这个时候,顾北口中高呼:“杀!”
倒在地上的家将纵身跃起,一刀从大汉的肋下划过,下一刻举盾而起,朝着老齐猛冲过去。老齐来不及收回长枪,但见机甚快,枪杆横扫而至,家将抵着盾牌挡住了这一下横扫,身子已欺进老齐身旁,木刀顺着枪杆横抹而至,老齐下意识松手丢掉长枪跃向后方躲避。
此时,胜负已分,家将腾盾和木刀在手,老齐赤手空拳怎会是对手。
围观的众人此刻才意识到第二场恩公三人又赢了,整个打斗的时间并不长,但所有人从中都似乎悟到了什么一般,纷纷陷入了沉默之中。
参与打斗的六人有些沮丧,他们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他们难以接受。
“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们六个人,怎地还打不赢他们三个人?”这是六人共同的想法。
“你们还没明白?就连某这大老粗都看明白了!”小黑上前一步高声道,“某也是刚刚明白姑爷安排两场比试的用心。两场比试,你们六人输在了不会相互协同上,第一场三人从三个方向进攻,被各个击破。
姑爷这一方三人组可不是随便选的,有刀盾、长枪、弓箭手,这是远中近三种组合。远可用弓箭射击,中可用长枪刺,近身可用刀剑砍杀。再加上有腾盾的格挡,可攻可守,可远可近,你们三人一盘散沙冲上去,这不是送死么?”
“哎呀,对啊,黑统领这么一说果然是豁然开朗了。”众人本就心有所悟,被小黑一解释,便一下明白了过来。
“第二场比试,你们六个人一起上的时候,某都以为姑爷是抵挡不住的。但你们没有吸取第一场的教训,依旧各自为战,从六个方向逼近。这么做固然是可以让姑爷他们四面受敌无法招架,但你们都忘记了,姑爷这边是有弓箭手的,你们一上去便损失了一人。”
老齐挠头道:“哎,原来是这样,咱们当时想的是人多力量大,只要一下子涌过去,就算被杀几个,也能将他们砍杀。”
“这种想法无可厚非,好在你们吸取教训后,分成了三个小队。到这时候,某相信姑爷既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头疼吧!”
顾北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黑,笑道:“黑统领一语中的,我让弓箭手射杀一人,便是要逼着他们组成战斗小队。但组成战斗小队之后,他们的战力便增强了。刀盾掩护,长枪攒刺,这虽然是最简单的战斗组合,但却也难以应付。如果他们不冒进,三组相互呼应掩护,倒确实令人头疼。”
小黑被姑爷看的挠头,接着道:“然而,他们毕竟还没领悟要旨,还是希望从三面进攻,这便让姑爷有了各个击破的机会。姑爷首先合三人之力冲击对方单人一路,便是这个用意吧!”
“合力攻敌最弱一路,此乃最佳破敌之法,我们合三人之力,那位兄弟岂能抵挡?这就达到了我们的目的。”顾北点头道。
“但同时,姑爷你们也付出了代价,厚生被两方击杀,这是失误吧!”
顾北尚未答话,拿弓箭的厚生叫道:“不,那是姑爷交代好的。姑爷说,冲击一路之后,后方大开,他们另外两队从南北攻来,一个不好,我们会全军覆没。
姑爷便告诉我们,要舍弃一人,于是某便是那个在最后被杀的,这样可保证姑爷和茶壶两人逃脱,并且因为某的阻挡或许会创造机会。”
“啊?”
众人发出一片惊愕之声。
顾北解释道:“没什么好惊讶的。战场之上死人在所难免,但要死的有价值。厚生赴死,我和茶壶便有生机,便可以继续作战下去。”
“这也能解释姑爷最后时候用身体保护茶壶的行为是么?”萧然在一旁插嘴说道。
“是,一人死,总比两人都死要好!”
“可是,为何不是茶壶替姑爷挡枪呢?为何不是他保全你呢?”
顾北丢了个赞赏的眼神给萧然,笑着道:“这个问题问的好,为何不是我死而不是茶壶死。很简单,茶壶有刀有盾,装备齐全,有一战之力。如果让茶壶保护我而死,我只有一柄木刀在手,长枪也没了的情况下,我活着是战胜不了剩下的两人。
在这种时刻,自然要让有机会取胜的人活着,茶壶没有让我失望,我虽然死了,他却杀了一人 逼迫一人丢了兵器,最终取胜。
所以,为了取胜,自然要权衡利弊,从实用性上出发,该死则死,该活的必须活,最大化战斗力,便也最大化的得到取胜的机会,死也要死的有价值,也要为胜利而死。”
场地上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顾北,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无话可说。从恩公口中听到这些话是他们没有想过的。他们以前跟对手好勇斗狠,只知道不顾一切放手大干。他们从没想过,为了胜利可以算计到如此地步,这是他们此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恩公的话让我们茅塞顿开,原来打斗有这么多门道在里边。恩公说我们是乌合之众,这话不假,我们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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