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1 / 2)
“怎能如此行事?!”云素感觉浑身的毛,不,梨花梨叶梨枝都要炸开了:“若是别的什么劫就算了,这偏偏是情劫。天帝若和我一介小仙历过情劫,产生感情纠葛,将来归位后双方都有记忆,那见了面得多尴尬啊,是不是?而且天帝历劫归位后不是马上要选后嘛,我若和他有了绯闻,那这简直是,简直是......”
月下老儿义正辞严地教训道:“这有何可尴尬的?不因凡间所历之人事情感而困扰,这不是为仙为神的基本素养么?天帝,乃统领六界的至高尊神,对此等小事自然是能拎得清,想得开的。你说会觉得尴尬,可见你仙心不稳呐......”
月下老儿说(歪)辞(理)一套套,云素底气不足地嘀咕一句:“切,我是那种拎不清想不开的仙么!”
“我来分析分析你感觉会尴尬的原因吧。”月下老儿毫不留情道:“你定是垂涎天帝的美色,担心在凡间和他缠绵悱恻,酣畅淋漓一场之后,会控制不住地心存幻想。结果待回到天上后却发现,天帝他根本不拿这凡间之情当回事呦。你觉得自己若是当真,在天帝眼中便成了个笑话,将来在他面前必定抬不起头......”
云素:我觉得你在胡说八道,但我却无法反驳?!
月下老儿继续开导道:“和天帝历情劫,认真你就输了。放松心态,女票最帅的天帝,便当是你为他辛辛苦苦纠正情劫的酬劳。等归位后,你们便算是钱货两讫,两不相欠,简直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法子了!”
今日的刺激一波接一波,云素感觉脑子快转不过来了:“......且容我再好生想想。”话落,便掐灭了求神香。
怕和陈徽泽碰面尴尬,外加上小奶牛不在无法讲佛法,云素便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打算闭门不出一段时间。
会面不欢而散,陈徽泽在亭中不知感伤多久,他的小厮寻来,还带了烫伤药膏为他涂抹。
陈徽泽拿开遮脸广袖时,面容已然恢复冷静淡漠,但通红的眼眶却暴露了他之前的心绪起伏。小厮不敢多嘴,低头专注于涂抹药膏。
亭中一片寂静,只余寒风萧萧声。涂着涂着,小厮忽听陈徽泽开口道:“你为何拿了烫伤药膏来?你如何知道我被烫过?”
大公子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一丝颤?小厮张口正待回话,却想起云素的交代,踟躇着不知如何作答。
“莫不是云素师太让你拿来的?”少年声音轻缓,小心翼翼似是怕打破梦境。
既是大公子猜出来的,那自己便不算是没信守承诺吧?小厮犹豫一瞬,还是说了实话:“正是。”
擦完药膏再抬头,却发现大公子唇角似乎微微弯起。尽管只是微不可察的点点弧度,面上冰雪却神奇消融。
回到屋内,陈徽泽换下湿衣泡过热浴,从博古架上拿下一盏山水琉璃灯,置于桌上点燃。
这盏琉璃灯,是兰香馆初行礼那夜,云素师太拯救他的实证。澄澈与朦胧完美结合于琉璃之上,如梦如幻。琉璃上勾勒有山水画,火光舞动间,原本素净的山水金芒熠熠。
珍而重之地抚摸着琉璃山水,陈徽泽的心能终于静下来,回顾梳理着云素的一言一行。
分别前云素师太的嘲讽,让他炽热如火的心如被冰水浸泡,冷痛不堪言说。但细细忆起与云素相识的点点滴滴,她的救赎,她的关怀,她的笑容,她的劝慰,却又分明不似作假,真诚暖心。如此想来,她那番狠言厉语,定然只是为拒绝自己而故作的姿态吧。
陈徽泽记得她曾说过,感情一事,日久见人心。若是让云素师太看到,自己一心向她之诚心与爱意,历经时光而不改,水滴石穿,兴许总有一天能打动她心......
第二日,陈徽泽便登兵部尚书府,找林静淑解释情信之事。
陈徽泽先郑重向林静淑行礼道歉,才说明原委:“之前静淑表妹与我传信却不曾署名,我看信中所述佛理高深精妙,便以为这些信都是云素师太写与我的。担心我的回信会造成误会,今日便特地登门向表妹致歉。”
听完陈徽泽诚恳的解释,林静淑心下了然,眼眸瞬间酸涩。但她还是想亲口听心上人说出答案,刨根问底道:“所以徽泽表哥并非没开情窍,也并非喜爱男子。而是因倾慕云素师太,才屡屡拒绝于我的,是吗?”语声渐渐带上哽咽。
“是的,我也知道这番男女之情,爱慕之心,许是会亵渎她......”陈徽泽顿了顿,声音虽轻,却斩钉截铁继续道:“奈何我还是无可救药地心动了,一发不可收拾。即使她言辞拒绝了我,我也只想继续等下去,哪怕永远得不到她的回应。所以还请表妹,莫要将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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